杨要开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7章 坏小孩,犹记少年时,杨要开心,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只是在某天她的这种自负却被他狠狠打击到,当时她们的校长是个退休返聘的老教授,十分热衷于给年轻老师介绍对象,而时远的外形又太过出众,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单身未婚,这在老校长眼中无疑是个香饽饽。
所以明里暗里常常给他介绍各种优质的相亲对象,这在班里完全算不上秘密,甚至更多的都是对于他的调侃,一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介绍的女孩是什么职业,有多漂亮,时远都很少会同她们有什么后续,往往礼貌地吃过一顿饭后就不了了之。
可某天学校里新来了个女老师,年轻靓丽身材高挑,更重要的是她是时远的学妹,两个人在大学时就认识了,学校里都在传她是千里追爱才来到他们学校。
一开始她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传言,因为在她看来,两个人但凡真是有那么点意思,那肯定早就在一起了,不至于现在才搞黄昏恋,可接下来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她意料,他们不但开始约起了饭,甚至空余的时间还一起单独出去约会,当然这些消息并非她亲眼所见,而是由班里的“顺风耳”转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她就像是久困在沙漠里的旅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捧水,明明用力紧握着,可还是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从指间的缝隙溜走直至消失不见,而唯一能够破解的方法就是在他挥发之前先一步将他吞下肚。
所以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学校里的课也没有再逃过一节,她就像是一只吐着信子的眼镜蛇,利用面具卸下他的防备,然后在他不知不觉间吸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水,甚至就连他下班后的那点空余时间她都要强硬地霸占掉。
而自从那次去医院看过他妹妹后,之后的每一个周末她都会带着各种礼物去陪伴那个孤单的小女孩,尽管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直接地开口约定过什么,却都默契的选择在周末里共同奔赴这一场不算约会的约会。
他会在医院里替她检查作业、抽查她试卷进度,甚至像幼儿园园长那样幼稚地勒令她不许剩饭,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的胃已经痛了好长一段时间,多吃一点东西就会吐得天昏地暗,可每次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哪怕碗里的东西是毒,她都可以甘之如饴的大快朵颐,只是每次吃完饭后她都必须找借口跑到厕所里大吐特吐,那种胃酸倒流的灼伤感像是要把她的肺给戳坏,她只能蹲在地下慢慢平复,直到身体不再眩晕,她就又可以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表扬。
而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无法想象,原来吃完饭也是一件值得被夸奖的事,他实在是一个太过奇怪的人,奇怪到她都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她的身体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就好似整个人都不再蜷缩颤抖。
而就在她以为这样幸福又纯粹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时,事情又出现了转折,就好似她不配拥有幸福一样,某天在她如同往常那般去往医院时,恰好看到那个绯闻中的女老师提着大包小包来看他妹妹,两个人站在住院部的天台互相对视,气氛说不出的美好。
而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微笑,那是一种惬意、欣赏、喜悦的目光,至少她不曾从他身上得到过,每次同她在一起,他总是喜欢板着个脸,偶尔还会被她的神经给折磨得直挠头,两相对比之下,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就像是恶毒女配突然因妒生恨,黑化后直接无差别扫射所有人,她也失控地冲了上去,直接上前挎住他胳膊,一边挑衅地说着些是是非非的话:“时远,你怎么不等我就来了,今天不是说好了你要给我和西西做饭吃吗?”
果不其然对方被她的下马威给逼退,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就此离开,只是临走之前又像是和她打擂台一样,对着时远说:“那我下次再来找你,你先和这个小妹妹聊吧。”
“下次约”“小妹妹”这两个词简直是在她雷区上反复蹦跶,她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冲上去同对方理论,还是时远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揽过她肩膀将她往反方向带,明明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好好的,可此刻她只觉得愤怒,无法发泄的愤怒。
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束缚,仰起头气汹汹的问道:“你和她真的在谈恋爱吗?为什么你要让她来这里,我不允许你知道不知道。”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发疯般地咬他手,一边大吼着:“放开我,放开我。”
时远没办法只能先将她松开,等她冷静下来后他才皱着眉头说道:“你真是欠管教。”
尽管他没再说什么,可她就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失望,满满的失望,就好似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孩子,明明只要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就能翻篇,可她却做不到了,反而变本加厉地说着一些戳他心口的话:
“对啊,我就是欠管教,你不是从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吗?现在才来说,是不是嫌我对你的女朋友不客气,要给她讨公道呀。那你不用管我了,因为我就是单纯地讨厌她,讨厌她做作的语气,讨厌她死皮赖脸地追着你跑……”
她还要继续咆哮,他却伸手直接捂上她的嘴,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那天之后他们陷入了冷战之中,只是该辅导的作业他仍旧会继续教她,但再没有过去那样轻松惬意的氛围,她冷他便更冷,好似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着她道歉。
原本她还想继续同他冷下去,可每次看到他认真地帮她改着错题,面无表情地叮嘱她按时吃饭,她就狠不下心来再同他作对,可就在她准备服软时事情又有了变故。
某天教导处接到一封举报信,内容指向新来的女老师叶诗文,说她是走了后门才被招进来的,合同不合规,不应该被评选为高级教师,一时间风言风语甚嚣尘上。
她一心存着看笑话的八卦心态,却没想到火直接烧到了她自己身上,课间活动他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质问她那封举报信是不是她写的,叶诗文一向成绩全优,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只能是别人嫉妒。
失望、痛恨、难过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那一刻她心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记得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嘲讽,她甩开他的手,负气地说着反话:
“对啊,我本来就很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自私、小心眼,只会污蔑别人、嫉妒别人,跟下水道的臭虫一样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那你又干嘛缠着我,犯贱吗?你知道吗?比起讨厌她,我更讨厌你,”
话说完没管他什么反应,她直接红着眼跑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将她紧紧环绕住,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墓地里,远离了人群,她内心久违地感受到一丝平静。
自从妈妈下葬后她便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此刻抚摸着灰白的石碑,那往日里折磨她已久的痛苦又黑压压地在她心里积聚,她扑倒在墓台上,压抑地哭出声。
脑海里只循环播放着他质问她时说的话,确实她就是在嫉妒,可她有资格吗,她没有,但她还是嫉妒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感觉像被他抛弃了一样。
那天晚上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后,倒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感到一阵虚无,就好似她本不该存在一样,她打开手机,里面都是他的未接来电,连短信都发了十多条,明明下午还那么生气,可现在却能摒弃前嫌地关心她,她的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打开对话框回复了他的消息,又过了片刻,她最后看了眼手机后直接把它扔到了床下,那天晚上她即便闭着眼,却完全没有睡意,一直翻过来翻过去。
而第二天上学,她一进校门就看到了通知栏里公布了叶诗文的录取过程,所有资料清清楚楚地摆在上面,作不了一点假,没过多久不实举报的消息便逐渐散去。
而自从上次他们吵过架后,她就再也没单独出现在他面前,连去医院看西西都特地和他错开时间,还不许小姑娘告诉他,当然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幼稚地旷课玩消失,而是按部就班地像每个乖孩子那样按时上课,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只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彻底底在她心底破碎了,每次在校园看到他和叶诗文并肩前行的背影时,她都觉得自己碎成残骸的心又碎了一点,她很想当面开口问他“你谈恋爱了吗?”“和别人吗?”她不知道这两句问话有什么差别,大抵只是因为她没法接受他身边的人不是她罢了。
可无论她内心做多少次准备,却始终还是开不了口,原本以为自己向来都只会搞破坏,可如果他真的能获得幸福,那她反而无计可施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而奇怪的是以前干什么都容易情绪崩溃的的她,这次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甚至连力气都比之前大了几分,就像是勤劳的松鼠,为了过冬努力做着最后的储藏,而她也为自己的离开做好了所有铺垫。
她先是取出外公留给她的一部分钱,将它们存到了西西的住院账户里,又打电话找关系将她的病房升级成单人间,一边又联系墓地的人定期帮妈妈清理墓碑,做完这些她总算可以清闲下来。
她将准备好的安眠药连同一款度数不算低的烈酒一同带到了墓园,不知为什么小的时候她就很怕死人,更害怕那些至今都得不到证实的鬼,可现在一个人待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她却一丝害怕都没有。
或许人就是这样,当地下躺着的是陌生人时就会生出无限恐惧,可一旦换成自己的至亲,一切就都无所谓了,她靠在妈妈的墓碑上,轻柔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好似这样就能同她靠得更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