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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洛尔护城河冰冷的淤泥和腐臭的污水气味,像一层粘腻的裹尸布,紧紧包裹着米沙和莉迪亚。他们在河岸边的枯黄芦苇丛中瑟瑟发抖,湿透的粗布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远处城墙哨塔上微弱的火光,如同地狱边缘飘摇的鬼火,映照着米沙怀中那本如同烧红烙铁般的账簿。

“哥…我们…我们会被冻死的…” 莉迪亚牙齿打颤,声音微弱。

米沙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怀里的账簿上。恐惧依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但另一种情绪——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狠戾——正在疯狂滋长。这本账簿是催命符,但…或许也是唯一的生路?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让莉迪亚和家里人因他而死!

他猛地撕下自己破烂外套的一块内衬布,将那本湿漉漉、散发着污秽气息的账簿仔细包裹起来,塞进怀里最深处。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却像一团即将点燃的火种。

“莉迪亚,听着,” 米沙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他们会找到我们。我们必须进城!”

“进城?!” 莉迪亚惊恐地瞪大眼睛,“到处都是‘灰耳朵’和弗拉基米尔的人!我们回去就是送死!”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米沙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光,“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往城外跑。城里这么大,总有地方能藏身!” 他想起了那些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贫民窟后巷,想起了那些只有最底层流浪汉才知道的、废弃的破屋和地窖。“而且…这本东西…”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不能丢,也不能随便交给谁。我们得…想办法用它换一条活路!”

莉迪亚看着哥哥眼中那陌生的、带着血丝的光芒,感受到他话语里孤注一掷的狠劲,心中的恐惧奇迹般地被一种同生共死的决然压下了些许。她用力点了点头:“哥,你去哪,我去哪!”

兄妹俩像两只在寒夜中挣扎求生的老鼠,沿着冰冷的河岸,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掩护下,朝着提洛尔城巨大阴影下最混乱、最污秽的角落——贫民窟深处——潜行而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们心脏骤停。绞索已经套上脖颈,他们正试图在绳索收紧前,找到那把能割断它的利刃。

瓦伦丁公爵府邸采买处执事波利斯的办公室,此刻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熹微的晨光。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波利斯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双手因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他面前一个沉重的黄铜火盆里,火焰正贪婪地吞噬着最后几页泛黄的纸张。那是他刚刚找到的、关于一笔“特殊”支出的记录副本——一笔他以为早已销毁干净、却在另一本不起眼的备用账册夹层里发现的记录!上面清晰地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经卡洛夫之手,向“波利斯大人”提供“北境特产”(实为价值不菲的紫貂皮)的条目!虽然数额不大,但在这风口浪尖上,这足以成为钉死他的棺材钉!

“该死!该死!该死!” 波利斯低声咒骂着,用火钳将最后一点纸灰彻底捣碎。他环顾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每一个角落都被他反复检查过,确保再无任何可能被牵连的证据。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像冰冷的潮水,漫过了他的头顶。卡洛夫死了,米沙失踪了,弗拉基米尔商行被刑部盯得如同铁桶…那个该死的账簿!他记得卡洛夫曾含糊地提过,有一本更详细的“人情往来”记录,专门用来应付某些“特殊时刻”!那本账簿现在在哪里?在米沙手里吗?如果落到了刑部或者…公爵大人的敌人手里…

波利斯浑身冰冷,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须立刻向上面汇报!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几乎是扑向了通往公爵核心幕僚区域的内线通道。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正在崩塌的悬崖边缘。

“红狐”酒馆在白天的下城区,褪去了夜晚的喧嚣和烟雾,显露出它破败肮脏的本质。油腻的桌面,散发着隔夜酒臭的地板,角落里堆着空酒桶。几个宿醉未醒的酒客趴在桌上打着呼噜。

尤里安·诺维科夫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旧外套,坐在最角落的阴影里,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有动过的、浑浊的麦酒。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沉默寡言的小商贩,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酒馆里的一切。

一个同样穿着破旧、眼神精明的瘦小男人,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溜到他对面坐下,压低声音:“大人,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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