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错乱世界中的骑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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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背上后，亚森未像之前很多次那样不顾一切地朝左手骑士冲去，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拉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已被红雾弥漫的来时的路骑去。

“爵士？”克里沃甚为不解，但并不耽误他迅速地回过头跟上亚森，“我们要回去？”

亚森不作声，继续骑行。

这是一条陌生的道路，记忆中两侧青郁的群山如今蒙上了红妆，多石的小径之上遍布着黑黢黢的尖利事物，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断折的骸骨。亚森身下的驯马变得不安起来，没骑出多远就却步不前。

“爵士。”克里沃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应该往回走，那里才是我们要前往的正确的方向。”

“正确的方向？”亚森转过脸审视侍从，“那么，克里沃，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年轻侍从无法给出答案，他那张迷惘的脸上，双眼蓦然出现了怪异的跳动，然后双唇折裂，鼻孔扩张，五官开始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扭曲，其身下的马的四肢近乎对折的角度弯曲，并不住地倒退，紧接着便彻底隐入红雾之中。

左手骑士从前方的雾霭之中走出。他隐藏在朦胧光亮之后的神情教人无法猜测，而更让人难以琢磨的是他的身世与过往。他绝不只是像红岩堡守卫所说的“陨星降落，侍奉腐败”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掩埋在了历史尘埃之中。是什么呢？最有可能的便是与古龙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亚森没有盲目地向左手骑士发起冲锋，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左手骑士所说的每一句相同的话，他都不予回应，直到最后他翻身下马，匍匐于地，口中诵念道：“至高的上主啊，怜悯您卑微的仆人，指引他正确的方向吧。”

左手骑士嘶嘶地笑了起来，这让亚森想起了曾经在新王堡遇到过的一个枯朽的太监，其笑声大抵也是如此，教人不寒而栗。他的战马踩着有韵律的步伐，来到亚森跟前，然后用那柄以暗光凝聚成形的长剑指向亚森。

就在那一刻，黑影携来的劲风吹散了暗光，朦胧的身影霎时间烟消云散。凄厉愤怒的嘶吼中，左手骑士如尘埃般于红雾中泯灭。

待风平浪静，亚森缓缓地起身，望向那全身漆黑的骑士，不禁笑了起来。错乱的世界，他依旧对这个无法跳脱出去的循环世界抱着如此想法，但同时他也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诡谲又充满奇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