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赌上最后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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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上最后的威望！

高欢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看向高羽问道。</p>

“二郎，你如何看？”</p>

高羽闻言，摇摇头，“中原大旱，粮食减产，那……朝廷送往六镇以为补给的粮草只会被削减，殊不知……六镇也已到极限了。”</p>

六镇远在塞北，看似跟中原无关，但又紧密相连。</p>

六镇是贫瘠之地，没办法做到自给自足，需要中原大量的运输物资过来才能保证日常生活，保证六镇这边不至于饿肚子。</p>

中原粮食一旦减产，给六镇的供给必然被克扣。</p>

如果只是这样，勒紧裤腰带，勉强还能度日。</p>

老百姓的忍耐力和生命力比想象中的阈值要高许多。</p>

坏就坏在。</p>

怀朔……不对，是六镇已经连续两年冬天大雪，为了熬过寒冬，六镇军民已经是将自家积攒的余粮全部都给耗个干干净净。</p>

六镇寒冬遇上中原大旱，这种气候异常的双重debuff叠加，神仙难救。</p>

高欢知道高羽没有把话说完，倒也不急，耐心的等着。</p>

高羽把最为重要的一点提了出来。</p>

“连续两年寒冬，去年柔然人便已经只能艰难度日，要向朝廷索取粮种，但草原如何能耕种？又经历一个寒冬，柔然人怕是已经支持不下去了。”</p>

高羽和高欢之所以下令囤粮。</p>

就是因为去年进入冬天之前，草原依旧刮着大风，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们猜测依旧会是个寒冬。</p>

果不其然！</p>

自古以来，草原上的牧民一旦活不下去的话，就只有一个选项南下开抢，这是并不以人的好恶为取舍的，人活着最大的欲望就是生存。</p>

阿那瓌即便在亲近中原，也不能避免。</p>

如今来看的话。</p>

高羽觉得各方面的条件都已经具备，距离六镇军民闹事起义，大概只差一个导火索。</p>

而高羽判定，阿那瓌所率领的柔然人便是这个火星！</p>

“言之有理。”</p>

高欢点点头，“你不妨遣人去阿史那部讯问一番，看看能否打听到柔然王庭的消息，有更细致的消息，我兄弟二人才能进一步谋划。”</p>

“我也需去拜访一下岳丈，让他也早做准备。”</p>

兄弟二人的推测不一定准确，但囤粮肯定是不会有错，即便是没乱起来。</p>

这粮食也能自己内部消化，还能放坏了？</p>

好吧，粮食真能放坏了。</p>

但他们又不是不吃。</p>

二人当即兵分两路，高欢带人去娄家坞堡，高羽也亲自带人去阿史那部。</p>

阿史那部已经宣布臣服效忠高羽，并且阿那瓌将他们牧场划分在靠近怀朔的区域，高羽每年都会抽时间去来阿史那部这边转一圈。</p>

外出围猎练兵，也会带上阿史那部的骁勇。</p>

当然……</p>

离开的时候也会带走一些牛羊，这是阿史那部供奉给他的，他也不白要，他知道这两年阿史那部日子不好过，他收了对方的牛羊，也会加倍给予粟米。</p>

带着亲卫快马来到阿史那部的营地。</p>

土门和室点密带着骁勇在营地门口亲自迎接。</p>

“见过郎君！”</p>

高羽翻身下马，将其搀扶起来，“不必多礼。”</p>

不单单是骁勇，其部落中的少女、小孩也都会凑过来远远的观望，毕竟草原之上。</p>

谁人不知‘鬼神无双’高二郎之名？</p>

部落中的很多小孩，那可都是听着高羽化身‘鬼神’的故事长大的，其眼中充满了崇拜，少女们更多的是仰慕。</p>

这待遇。</p>

怎么感觉自己真成人民的太阳了？</p>

土门亲自带着高羽进入营帐内，让其坐于主位，又为高羽等人斟满马奶酒。</p>

“你兄弟二人倒是颇有本事。”</p>

高羽称赞一句。</p>

阿史那部被土门和室点密兄弟二人管理的井井有条，来的路上粗略一看，虽然这两年大雪灾，但也称得上牛羊马匹成群。</p>

“这全都仰仗郎君之威名。”</p>

还真不是土门恭维。</p>

草原之上，阿那瓌身为可汗确实可以给各部落划分牧场，规定放牧的区域。</p>

实际情况怎么可能会有构想的那么美好？</p>

总会有地方肥沃，有地方贫瘠。</p>

部落之间免不了摩擦，柔然王庭一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各部落互相消耗，反而有利于王庭的统治。</p>

阿史那部实力算不上草原部落中的顶尖，但却没有人敢来犯，确实是借了高羽的光。</p>

跟高车那一战，几乎所有草原部落都在场，那可是亲眼看着高羽带着几十人就把对面数十万的军阵给冲垮了。</p>

这些人眼里高羽就是不可战胜的鬼神，哪来的胆量跟效忠高羽的阿史那部起摩擦？</p>

况且草原大的很，不值得为了这点牧场给阿史那部起冲突，更何况阿史那部也是出了名的勇猛，之前是给柔然人当锻奴，所以阿史那部武备精良。</p>

寒暄两句后，高羽进入主题，“最近可有收到柔然王庭的消息？”</p>

土门先是摇摇头，进而又开口，“倒是听到一些风声。”</p>

阿史那部那么多人也不是全都一起活动，会分散成各个小部落在划定的区域内放牧，总会跟其他部落的人接触到。</p>

“什么风声？”</p>

“似乎大汗正在召集部众前往王庭议事，具体就不得而知，大汗并没有遣人来通知我等。”</p>

高羽大概明白了。</p>

草原王庭一旦召集部众，那就不是小事。</p>

看来。</p>

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p>

眼见天色渐晚，土门便让高羽留下，并将自己的毡帐让出来给高羽留宿，高羽欣然接受。</p>

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他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