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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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年却忽然皱起眉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宋馈？你这名字叫的，怎么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下一秒就被老警察锤了头，”净胡闹！“

宋馈却被引出好奇心，温和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狭长的狐狸眼转了转，“馈，粮食也，但也会引申成为祭祀鬼神的意思，你还姓宋……

“那不就是被送给鬼神的祭品，一点儿都没有被祝福的样子。”

宋馈心神微动，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

年轻人灿然一笑，“我叫李泽如，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共事愉快，小食贵。”

老刑警再次给了他一拳头，笑骂道：“哪有刚见面就给人起绰号的！”

宋馈也不介意，抬起右手，微笑道：“共事愉快。”

但两只手相接的瞬间，视野内的景象却倏然发生了震动。

梦境中的宋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这次居然是梦到了收网行动那一天。

耳机中忽然传来李泽如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小食贵，现在山上的情况不明，周围环境复杂，我们面对的更是一群亡命之徒，你和你队里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定注意安全。”

但这不禁让宋馈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站在山坡的最前方，微凉的夜风拂过他端起手枪的双臂。

漆黑如墨的夜幕下，对面已经被追上绝境的毒贩撕开衣襟，露出捆在上半身的炸药，疯癫地喊道：“来啊！劳资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啊！！！！十八年后劳资又是一条好汉！！！”

他朝着他们扑过来，面目狰狞。

宋馈没有犹豫，警灯红蓝色的光交替划过他们扑扯在一起的身躯。

猎猎的风声灌满他的耳鼓，橙红色的火光包裹过来的瞬间，他听见一道绝望的呼声：“小馈！小馈！宋馈——”

但他们已经来不及告别了。

宋馈的眼前又发生了震动，再睁眼的时候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瘦小的孩童脖颈上挂着一条线绳，下端隐隐坠着把钥匙，蜷缩着钻进一个女人的怀抱中，粘稠的红色液体已经干涸在了他皱巴巴的衣衫上。

他冰凉僵硬的身体旁机械地重复着：“我不饿……我不渴……我不饿……我不渴……”

外面似乎传来响动，有人在不断地拍着门，还大声呼喊着什么。

但小小的孩童依旧没有动，只是安静的闭着眼睛，机械性的重复着：“我不饿……我不渴……我不饿……我会回……”

“滴——滴——滴滴——”

宋馈被一串急促的闹铃声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从狭窄的单人床上坐起来，有些怔怔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那上面年月和日期，让他有些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一梦一醒间，已然过去了十六年。

宋馈抬起手，看着手掌上线路清晰而深刻的掌纹，他想也许他这次重生的意义就是找到当年收网行动中隐藏的真相。

他有些介意最后睡梦中的那些画面，虽然朦朦胧胧中他也记不太清。

但他知道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并不是张心凤。

那她会是谁呢？

他想要仔细回想的时候，脑袋却愈发胀痛，迫使他生理性地干呕了几下。

他昏沉沉的站起来走向浴室洗漱，今天还要回去原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