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残局拾命,秽气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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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死寂了片刻,只剩下暗河奔腾的“轰隆”声,如同一个巨大而疲惫的心脏在跳动。空气中浓稠的秽气似乎淡薄了些,但那股阴冷刺骨的寒意和若有若无的腐败腥味,依旧顽固地缠绕在每一寸空间。
白雨妍那句“战利品争夺赛第二回合?”的吐槽还在昏暗的空气中飘荡,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荒谬感。她甩了甩被令牌碎片斥力震得发麻的右手,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战场:
左边,面具人像只被车轮碾过的蟑螂,蜷缩在十几米外的黑石滩上,身体微微抽搐,面具下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染红了冰冷的岩石。他挣扎着抬起头,那双透过面具孔隙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不远处、静静躺在碎石上的那枚幽暗令牌碎片,充满了不甘和贪婪,但身体显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右边,诛星如同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倒伏在更远处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身下洇开一小片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那枚差点要了他命的令牌碎片,就滚落在他手边不远处,散发着幽幽冷光,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正前方,巨大的青铜封印圆盘安静了许多,表面的幽绿符文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中心孔洞不再喷涌黑雾,只有丝丝缕缕的黑烟像垂死病人的呼吸般溢出。但圆盘上那些新添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细微裂纹,无声地诉说着它的脆弱和濒临崩溃的危险。
“啧,这残局…比我的年终总结还难收拾。”白雨妍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cpU(脑子)快要过载冒烟了。
优先级很明显:救人(诛星) > 控制危险品(令牌) > 提防残血反派(面具人) > 警惕随时可能诈尸的阵眼(圆盘)。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全身的酸痛和几乎要罢工的肌肉,先朝着诛星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沉又软。
“老兄!诛星!醒醒!别装死啊!医药费还没报销呢!”她半跪在诛星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过来。诛星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和胸前衣襟上全是凝固和新鲜的暗红血迹,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口那道被警徽金光治疗过的伤口边缘,似乎又裂开了些,渗出丝丝血珠。
“完了完了,真成‘人形急救包’测试员了…”白雨妍心沉谷底。她赶紧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流。她立刻去摸自己内袋里的警徽——这玩意儿现在是唯一的指望。
警徽入手,依旧带着温热的余温,但表面的金光已经完全内敛,摸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金属牌子。她尝试着像之前那样把它贴在诛星胸前的伤口上。
警徽毫无反应。没有金光,没有暖流,安静得像块板砖。
“不是吧?真没电了?”白雨妍急了,用力拍了拍警徽,“喂!充电宝!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快亮一个!滴滴代充也行啊!”
警徽纹丝不动。
“……”白雨妍欲哭无泪。看来刚才那一下爆发,把“老爹牌充电宝”的最后一点电量也榨干了。她不死心,又尝试着去按诛星的人中,掐虎口,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给洋娃娃做急救的小女孩。
“咳咳…”也许是她的“急救”起了点作用,也许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诛星喉咙里发出一阵微弱的呛咳,紧蹙的眉头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是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点点。
“有门!”白雨妍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人还吊着一口气。她脱下自己那件还算相对干净(只是相对)的里层t恤,撕成布条,笨手笨脚地给诛星胸前的伤口做了个简易包扎,希望能止住那细微的渗血。
处理完诛星,她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滚落在一旁的令牌碎片。那玩意儿静静地躺在碎石中,幽光流转,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
“破牌子,都是你惹的祸!”白雨妍对它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这东西是“钥匙”,是关键证物,也是祸根,绝不能留给那个半死不活的面具人,更不能让它再靠近那个破盘子。
她看了看自己刚才被斥力弹开、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右手,心有余悸。直接用手拿?怕不是又要被“防狼系统”电击。
目光扫过四周,落在刚才被她当标枪扔出去的那根锈蚀空心铁管上。它正躺在不远处的碎石堆里。
“有了!”白雨妍眼睛一亮。她跑过去捡起铁管,又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缠在手上(隔着手套更好,可惜早烂了),然后用铁管小心翼翼地伸过去,像夹垃圾一样,试图把那枚令牌碎片夹起来。
铁管尖端刚触碰到令牌碎片——
“嗡!”
令牌碎片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冰冷邪异的斥力再次爆发!
“铛!”铁管被震得脱手飞出,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令牌碎片纹丝不动。
“靠!还挺傲娇?碰都不让碰?”白雨妍气得跳脚。她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这破牌子仿佛自带反器材装甲,拒绝一切物理接触。
就在她跟令牌碎片较劲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那个重伤倒地的面具人,不知何时竟然挣扎着用一只手臂支撑起了上半身!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正艰难地伸向自己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战术口袋!那眼神,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不好!这孙子要掏家伙!”白雨妍头皮一炸!她可没忘这家伙的毒弩有多狠!现在诛星昏迷,警徽没电,她手无寸铁(铁管刚被震飞),拿什么挡?
情急之下,白雨妍几乎是本能地再次摸向胸口的警徽!虽然它没电了,但…万一呢?她死马当活马医,一把将警徽从内袋扯了出来,对着面具人的方向高高举起!同时嘴里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暴喝:
“看招!老爹牌板砖——正义投掷!”
她作势就要把警徽当暗器扔过去!
面具人掏口袋的动作猛地一僵!他显然对之前警徽爆发的金光心有余悸!那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雨妍高举的警徽,充满了惊疑和忌惮!
就是这瞬间的犹豫!
白雨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根本没打算真扔(也舍不得),趁面具人分神的刹那,她如同捕食的猎豹,猛地一个前扑!目标不是面具人,而是地上那根刚被震飞的铁管!
她抓起铁管,用尽全身力气,不是去夹,而是狠狠一扫!
“呼——!”
铁管带着风声,精准地扫中了令牌碎片的边缘!
“当啷啷——!”
令牌碎片被这股蛮力扫得飞了起来,打着旋儿,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掉进了不远处奔腾咆哮的暗河里!溅起一小朵水花,瞬间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钥匙——!!!”面具人发出一声绝望而凄厉的嘶吼!他伸向战术口袋的手猛地顿住,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消失在暗河之中,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干,颓然瘫倒在地,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咳嗽。
白雨妍拄着铁管,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暗河翻滚的水面,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搞定!物理超度,水葬服务!这破牌子,还是让河里的‘大哥大姐’们去头疼吧!”
解决了最烫手的令牌,白雨妍的目光再次投向诛星和面具人。诛星依旧昏迷,气息微弱。面具人瘫在那里,似乎也只剩半条命了。
“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了…”她看向诛星之前指过的、有风和水流声传来的隧道方向。那是唯一的希望。
但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大男人穿越未知的黑暗隧道?想想就让人绝望。
“老兄,你这吨位…是时候办张健身卡了…”白雨妍走到诛星身边,看着他那清瘦但结实的身板,叹了口气。她尝试着再次搀扶他,但诛星完全无法受力,像个沉重的沙袋。
“拖吧…还能咋办…”白雨妍认命了。她将那根立下“汗马功劳”的铁管插在后腰充当临时武器(虽然可能没啥用),然后抓住诛星的双臂,再次开始了艰难的“托运”工作。
她将诛星的双臂环过自己的脖子,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背上,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弓着腰,如同纤夫拖拽沉重的货船,一步一步,朝着隧道深处那未知的黑暗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肌肉的哀鸣。诛星的双腿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拖行,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坚持住…等出去了…我一定给你申请个‘最重伤员’吉尼斯纪录…”白雨妍一边艰难挪动,一边无意识地念叨着,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怕诛星彻底睡过去。
路过那个瘫倒在地、如同破败玩偶的面具人时,白雨妍的脚步顿了一下。面具人染血的眼睛透过孔隙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怨毒,有不甘,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绝望?
“喂,面具侠,”白雨妍喘着气,对着地上的人说道,“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给你指条明路?待会儿要是那破盘子或者河里的大骨头架子再闹腾,你就…嗯…自求多福吧!拜拜了您呐!”
她没时间也没能力处理这个危险人物,只能祈祷他别突然回光返照给自己一弩箭。她加快脚步,拖着诛星,绕开面具人,走进了通往隧道深处的黑暗。
就在她拖着诛星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隧道拐弯处的阴影中时——
异变再生!
“咔嚓…咔嚓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声音,猛地从身后那巨大的青铜封印圆盘方向传来!
白雨妍悚然回头!
只见那巨大的青铜圆盘,表面那些原本就细微的裂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扩张!如同被无形巨力撕扯的冰面!圆盘中心那个被令牌碎片插入过的孔洞边缘,更是崩裂开一道狰狞的、足有手指宽的裂口!
“噗——嗤——!”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粘稠、散发着滔天怨毒和阴寒气息的墨黑色秽气,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熔岩,猛地从那道裂口中喷涌而出!那秽气不再是烟雾状,而是近乎液态!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冲洞窟穹顶!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腐蚀!
秽气喷涌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洞窟!
“嗷——!!!”
暗河深处,也传来了那只巨大骨爪充满兴奋和贪婪的咆哮!浑浊的河水再次剧烈翻腾起来!
“不好!封印要崩了!”白雨妍脸色惨白,亡魂皆冒!她再也顾不上节省体力,爆发出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诛星,朝着隧道深处亡命狂奔!
“快跑!地狱牌加湿器开最大档了!”
身后,那喷涌的墨黑色秽气如同有生命般,在洞窟穹顶略一盘旋,竟然化作一条狰狞的黑色恶龙虚影!那虚影由纯粹的秽气和怨念构成,张牙舞爪,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然后猛地调转方向,朝着白雨妍和诛星逃窜的隧道口,狂猛地追袭而来!
速度之快,如同黑色的闪电!所过之处,隧道壁上的苔藓瞬间枯萎焦黑,碎石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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