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圣火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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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沙海的双生预言

罗布泊腹地，新月如钩。圣火教大祭司阿赫迈德跪在被流沙掩埋半截的祭坛前，枯槁的手指抚过祭坛边缘的双蛇交尾纹——那是上古波斯拜火教的标志，却与苗疆蛊术的\"阴阳双鱼\"图腾惊人相似。他颈间的圣火吊坠突然发烫，纯金打造的火焰纹路渗出细密的血珠。

\"大祭司！\"占卜师纳西尔踉跄着从沙暴中冲出，左眼缠着浸血的布条，右眼瞳孔已化为灰白，\"星象......群星逆行于双女座，火星坠入天市垣！\"他手中的羊皮卷簌簌掉落，上面用朱砂画着重叠的剑形星轨，中央写着斗大的梵文：bhratru-bheda（兄弟相残）。阿赫迈德拾起羊皮卷的瞬间，祭坛中央的凹槽突然喷涌出幽蓝火焰。那火焰不灼皮肤，却令他脑海中浮现出三千里外的景象：伊贺谷的樱花树下，黑发男子掌心的樱花印记正与某位苗疆女子的蛊纹遥相呼应。更令他心悸的是，火焰中映出的星图里，代表\"灾星\"的荧惑星正缓缓向代表\"主星\"的紫微星靠近，两星交汇之处，竟是苏瑶的面容。\"双剑合璧......\"纳西尔突然抓住阿赫迈德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对方皮肉，\"不是指剑器，是指人！预言中的双生剑魄，是一男一女！\"他嘴角溢出黑血，显然为窥破天机付出了双目失明的代价，\"而天道倾颓......意味着其中一人将堕入黑暗，成为灭世之剑。\"沙暴在此时突然平息，圆月从云层中探出，将祭坛中央的水晶球照得透亮。阿赫迈德颤抖着将手掌按在球体上，血色咒文顺着手臂蔓延，水晶球中浮现出重叠的画面：洛尘眉心的樱花印记化作利剑刺穿苏瑶心脏，下一秒却又变成苏瑶手持妖刀斩断洛尘的咒印。两种画面交替闪现，最终定格在罗布泊深处的古老城邦——精绝遗迹的断壁残垣间，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正站在双生祭坛前，腰间蛊囊上的银铃与苏瑶腕间的青铜铃发出共鸣。

敦煌城外的驼铃声中，洛尘倚在客栈廊柱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樱花印记。自伊贺谷归来后，每逢子夜他便会陷入同一个梦境：漫天黄沙中，戴斗笠的苗疆女子转身时，蛊囊上的银铃轻响，而她腕间的铃铛——竟与苏瑶的驱邪铃一模一样。\"洛先生。\"西域商队的首领阿里压低声音，将羊皮水袋推过桌面，\"您要找的那位姑娘，确实出现在罗布泊边缘。\"他掀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咬痕——那是被沙漠巨蝎蛰伤的痕迹，却被某种苗疆蛊术强行治愈，\"她戴着面纱，但腰间挂着十二只银蛊囊，每只囊上都绣着阿箬族的曼陀罗花。\"‘洛尘的瞳孔骤缩。阿箬族的曼陀罗蛊囊，只有圣女一脉才有资格佩戴。他想起三百年前封印妖刀的圣女，临终前是否留下了血脉传承？而此刻，苏瑶正在隔壁房间研究从东瀛带回的《阴阳五行秘书》，书页上关于\"双生剑魄\"的批注旁，赫然画着与圣火教祭坛相同的双蛇图腾。子夜时分，魔血再次泛起微热。洛尘刚要运功压制，却发现这次的灼烧感竟带着一丝清凉，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与魔血共鸣。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前方悬浮着无数水晶碎片，每片碎片中都映着不同的场景：圣火教的水晶球、苏瑶魔化的侧脸、罗布泊的双生祭坛......

\"过来。\"空灵的女声从碎片深处传来。洛尘伸手触碰最近的碎片，画面突然旋转，他看见圣火教圣女跪在祭坛前，手中的水晶球正投射出苏瑶的身影。苏瑶的瞳孔变成妖异的紫色，眉心浮现出与洛尘截然相反的黑色剑印，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柄在伊贺谷见过的妖刀村正。\"这是你的劫数。\"女声再次响起，洛尘这才注意到所有碎片的倒影中，都有一个戴斗笠的女子身影，\"双生剑魄本为一体，却被强行分为阴阳两极。如今阴剑觉醒，阳剑若不及时压制，天地秩序将被颠覆。\"碎片突然开始崩塌，女子的斗笠被风吹落一角，露出耳畔的银铃——与苏瑶的铃铛形制相同，却刻着逆位的蛊文。洛尘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攥着苏瑶的手腕。她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眼中泛起担忧的涟漪：\"又做噩梦了？你的体温烫得惊人......\"她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与洛尘在梦境中看到的黑色剑印位置完全吻合。

圣火教的白羊宫深处，圣火圣女莱拉跪在水晶球前，额间的红宝石吊坠渗出细血。她已连续七日未进食，只为维系与\"阴之剑魄\"的感应。水晶球中，苏瑶的影像时明时暗，每当她眉心的黑印加深一分，莱拉便喷出一口鲜血。\"圣女大人，大祭司请您过目。\"侍女呈上染血的密报，上面用金粉写着：苗疆女子已入精绝遗迹，双生祭坛异动。莱拉按住狂跳的太阳穴，突然想起七岁时第一次触碰水晶球的场景——那时她看见的不是未来，而是三百年前的过去：苗疆圣女与东瀛忍者首领对峙，两人手中的剑同时刺入对方心脏，而他们的血液在沙漠中开出两朵花，一朵是樱花，一朵是曼陀罗。\"备马。\"莱拉扯下颈间的红宝石吊坠，将其嵌入腰间的银质剑鞘，\"通知铁卫营，我们去罗布泊。\"她掀开帷幕的瞬间，阳光照亮了她背后的刺青——那是与苏瑶小臂上相同的青色纹路，只是呈镜像分布。同一时刻，洛尘三人的驼队正踏入罗布泊的雅丹地貌。陈默突然举起望远镜，镜片中映出远处疾驰的驼队，为首女子披着白色面纱，腰间佩剑的剑鞘上刻着圣火教的图腾。苏瑶的驱邪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她按住胸口，竟从铃铛里掉出半枚银质符片——正是莱拉红宝石吊坠的碎片。\"小心！\"洛尘拽住苏瑶闪避的瞬间，一枚带着火焰尾翼的弩箭擦着她发梢飞过，钉入沙中后爆发出蓝色火焰。陈默的沙漠之鹰几乎同时响起，惊起一群沙燕。莱拉的驼队在百米外停下，她掀开面纱，露出与苏瑶七分相似的眉眼，只是左眼角多了一颗朱砂痣。\"阴之剑魄。\"莱拉的声音带着水晶般的清冽，她指向苏瑶眉心，那里不知何时已浮现出淡淡的黑印，\"三百年前，你的先祖用半颗心脏封印了妖刀的阴魂，如今阴魂借你的血脉重生。\"她拔出佩剑，剑身与洛尘的斩邪刀同时发出嗡鸣，\"而我，是圣火教世代守护的阳之剑引，职责是在阴剑觉醒时......将其斩杀。\"苏瑶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一座沙丘上。她突然想起在东瀛密室看到的浮世绘——忍者首领胸前的印记，竟与莱拉的朱砂痣位置相同。洛尘横刀挡在她身前，却发现体内魔血并未暴走，反而与莱拉的佩剑产生温和的共鸣，仿佛久别重逢的孪生兄弟。\"等等！\"陈默突然指向远处的沙丘，那里的流沙正在急速下陷，露出精绝古城的入口。苏瑶的驱邪铃与莱拉的红宝石同时发亮，两道光束在沙地上勾勒出双生祭坛的轮廓。洛尘看见苏瑶小臂的青纹与莱拉的刺青在空中拼接，竟组成了完整的剑形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