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余烬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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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渊的罡风卷着玄夜魔尊最后的残魂消散，苏若璃手中的苍澜玉蝶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化作流光没入她心口。她踉跄着扶住布满血纹的岩壁，方才压制魔尊时迸发的力量如潮水退去，意识深处翻涌着剧痛与……难以言说的酸涩。

“阿璃！”熟悉的呼唤穿透血色雾霭。林渊白衣染尘，发间银饰蒙着血渍，却仍以最快的速度掠过满地残墟，稳稳接住即将倒下的苏若璃。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让她想起十八年前雪夜，那个总将烤红薯偷偷塞进她袖口的少年。

“你又逞强了。”林渊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她泛白的唇畔，“明知强行融合蝶魄会……”话未说完便被苏若璃无力的摇头打断。她望着少年眼中翻涌的惊痛与心疼，忽然觉得喉头哽咽——原来自始至终，他都记得当年在玉蝶谷后山，她为救受伤的小鹿耗尽灵力晕倒，也是这样被他背回谷中。

血渊上方传来天光破开阴霾的轰鸣，照见苏若璃眼尾未干的泪痕。“我没事。”她抓住林渊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只是突然想起，这些年为了追查魔尊踪迹，错过了多少……”话音戛然而止，她不敢直视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眸，生怕自己藏了百年的心事会在此时决堤。

林渊却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带着硝烟气息的衣襟裹住她发颤的身体。“以后不会再错过了。”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哄骗年幼的她，“玉蝶谷的樱花开了，长老们酿好了新酒，还有……”顿了顿，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还有我。”

苏若璃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无数个孤身作战的夜晚，她所压抑的恐惧和疲惫，此刻都如滚烫的岩浆般，浸湿了林渊的衣衫。她紧紧攥住他腰间的软剑，那是他们年少时共同铸就的“双生”，剑柄处的缠绳虽已磨损，却依然紧紧系着彼此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