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脑洞大开，连载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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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日，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肆虐地席卷着京城。细碎的雪粒子，恰似被狂风驱赶的沙砾，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锦云书局的青瓦之上，那声响仿佛密集的鼓点，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喧嚣与躁动。

苏锦璃正全神贯注地蹲在柜台后面，专注地翻阅着账本。她的鼻尖几乎要蹭到账本上那尚未干透的墨渍，整个人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咚”响，如同一记重锤，猛地打破了书局内原本相对安静的氛围。

苏锦璃抬眼望去，只见络腮胡汉子正站在柜台前，他那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拍打着柜台，脸上写满了焦急与迫切。汉子身上的粗布褂子上，还沾着今早飘落的雪沫，在屋内暖炉的烘烤下，正慢慢融化。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几枚铜板，那铜板仿佛被他的热情与急切炙烤得发烫。

此时的书局里，早已挤满了人。暖炉在角落里烧得劈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试图驱散冬日的严寒。然而，这拥挤的人群使得书局内的空气变得闷热而浑浊，墨香与汗味相互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里，竟把窗纸都熏得模糊不清。

“苏小姐！《卖油郎》下册到底啥时候出？我婆娘等着看月娘跟阿七拜堂呢！”络腮胡汉子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火气，在书局内回荡。

“急什么？”苏锦璃眉头微微一皱，伸手猛地把算盘拍得山响。算盘珠子相互撞击，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瞬间压过了书局内嘈杂的人声。她转头朝着菱歌喊道：“菱歌，把《江湖笑》的手稿抱来！对，就那摞用蓝布包着的！”

菱歌听闻，赶忙转身，不一会儿便抱着一摞手稿匆匆赶来。她刚把 manuscript 放在桌上，苏锦璃便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抽出最上面的宣纸。紧接着，她拿起狼毫笔，将笔尖深深地蘸入墨汁之中，直至饱蘸墨汁，随后在封皮上“刷刷”写下八个大字：“连载付费，一章一阅”。笔尖在“阅”字的最后一钩处稍作停顿，一滴饱满的墨汁，如同顽皮的小精灵，溅落在她月白的袖角之上，恰似一朵悄然绽放的小梅花，为这紧张忙碌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诗意。

“小姐，这是要...”菱歌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苏锦璃一把拽上了柜台。

“都静一静！”苏锦璃踩着板凳，高高地站在众人面前。她手中晃着算盘，那算盘的木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出一圈圈金色的光晕，如同神秘的光环。她大声吆喝着，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洪钟般在书局内传开：“听大声！以后新书先出上册，下册按章卖！想知道花魁娘子有没有嫁给卖油郎？行啊——”说到此处，她猛地把算盘往桌上一磕，那清脆的响声如同一声号令，“一两银子看一章！”

“啥？一章一两？”络腮胡汉子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铜板被他捏得咯吱作响，“苏小姐你这不是抢钱吗！”

“嫌贵？”苏锦璃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她手指向窗外钱掌柜的书局，不紧不慢地说道，“隔壁钱老板卖盗版，三钱一章，你们去买啊！”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那位身着绸缎的夫人，手中捏着精致的帕子，轻轻摇着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而一旁打补丁的小厮，眼中却突然发亮，似乎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

此时，钱掌柜正躲在街角的茶肆里，偷偷观察着锦云书局的动静。当他听到苏锦璃的这番话时，手中的紫砂壶盖“当啷”一声，掉进了茶碗之中，溅起些许水花。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疯了疯了！苏锦璃想钱想疯了！”他身边的账房先生刚要附和，却见江砚抱着一摞账本，正踏着积雪缓缓而来。江砚身着月白锦袍，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幅绝美的雪景图。

“夫人，”江砚轻轻地凑近柜台，声音压得低低的，呼出的白气与屋内的墨香交融在一起，“我刚算过，按章收费利润能翻三倍。若再加上读者打赏...”

“知道了知道了，账房先生。”苏锦璃笑着从荷包里摸出两枚铜钱，轻轻拍在江砚的掌心，“先预支你工钱。等赚了大钱，给你换银元宝。”

江砚微微一愣，随后缓缓捏着铜钱，耳尖悄悄地泛起了一抹红晕。角落里的络腮胡汉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直咋舌：“啧啧，状元郎给媳妇当账房，稀罕！”

当晚掌灯时分，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悄然笼罩了京城。苏清瑶风风火火地踹开书局的门，她手中妆奁里新调的“追更红”胭脂，被这突然的动作晃得乱响。她一脸焦急地说道：“苏锦璃！你这破规矩害得我胭脂都卖不动了！锦绣阁的姑娘们蹲在你书局门口，说不看到《卖油郎》下章，就不回去打扮了！”

她话音未落，苏小侯爷扛着玩具大刀，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刀穗上的红绸子随风舞动，不小心扫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溅出，在桌面上洇出一片黑色的痕迹。苏小侯爷满脸愤慨地喊道：“姐！东市的王二说你骗钱，我去砍他！”

“砍人要赔汤药费的。”苏锦璃头也不抬，指尖在账本上快速点算着铜板，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片刻后，她说道：“去，帮我把告示贴到各坊门口：‘《卖油郎》连载第一章，明日辰时开卖，一两银子一章。答对文末谜题，可半价买下一章。’”

少年郎挠着脑袋，一脸疑惑地问道：“谜题是啥？”

“就问...”苏锦璃笔尖一顿，脑海中浮现出江砚白天算帐时认真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问花魁娘子的绣鞋是啥颜色。”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鹅毛般飘落，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江砚默默地走到苏锦璃身旁，轻轻地递来暖炉，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冻红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碰，仿佛一股电流，温暖了苏锦璃的心。

苏锦璃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铜钱数，思绪不禁飘回到前世。那时的她，卧病在榻，孤苦伶仃，甚至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生活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而如今，看着眼前热闹的书局，想着即将开启的连载计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她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重重落下，墨字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这一世的蜜糖，她要自己一勺勺舀来，书写属于自己的甜蜜人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锦璃精心策划的连载计划即将拉开帷幕，整个京城都仿佛被一种神秘的期待所笼罩。人们在街头巷尾纷纷谈论着锦云书局即将推出的《卖油郎》连载，对那充满悬念的后续情节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