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破晓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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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武神血脉在沸腾，像被浇了热油的炭火——不是痛，是痛快。

七天前在拳馆，苏璃第一次召唤出白虎时，系统提示契合度3%；三天前雷狮的雷霆劈碎青龙的鳞甲时，契合度跳到了17%；刚才两人掌心相触时，系统弹窗的红光几乎要灼伤视网膜：【契合度临界值90%，可触发【双生火种】】。

\"岳山！\"林尘转身，声音像敲在铜锣上。

岳山正用镇邪镜照着黑袍人的影子，闻言抬头，护心镜的金光在他眼底晃了晃。\"锁魂丝还剩多少？\"林尘指了指那排杂兵，\"我要你在三息内缠住中间那个拿铃铛的，让他发不出声。\"

岳山没说话，只是扯下腰间的银线囊。

林尘看见他虎口的旧伤裂开了，血珠渗在银线上，却让锁魂丝的光泽更亮了——这是岳家传了三代的\"血祭丝\"，用召唤师的血养三年才能用，每次使用都要折半年寿。

但此刻岳山的眼神比锁魂丝还锐，他对着林尘点了点头，银线囊在掌心攥成了扁圆。

\"柳老。\"林尘又转向墙角的老者。

柳清风正用铁棍挑着半块碎砖，听见召唤，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像星子。\"您帮我挡黑袍人的剑气。\"林尘指了指自己左肋的伤口，\"他的剑招有三式，第一式横扫是虚，第二式上撩是实，第三式......\"

\"第三式是旋斩。\"柳清风接口，铁棍在地上敲出火星，\"二十年前我在嵩山见过这种阴煞剑，旋斩时剑气会绕着对手转三圈，像蛇缠树。\"他的拇指摩挲着铁棍上的凹痕，那是当年和邪修对招时留下的，\"你放心，这老骨头还能扛三招。\"

林尘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在巷口，被五个混混堵着打，是柳老路过用扫帚柄敲碎了带头的膝盖。

此刻老者佝偻的背挺得笔直，像根立在风里的老松——原来有些东西，时间越久，反而越淬得透。

\"苏璃。\"林尘转回来，伸手握住她发冷的手腕。

骨玉的裂纹已经爬满了整个表面，像蛛网裹着块血玉。\"等岳山缠住引信，你立刻召唤青鸾。\"他的拇指按在她腕间的脉搏上，能摸到那跳得飞快的节奏，\"青鸾的鸣啼能震碎铃铛，我趁机用炼狱的火之神神乐烧穿他们的阵眼。\"

苏璃的睫毛又颤了颤。

她低头看着交握的手，拳甲的金和骨玉的红在掌心融成一片，像两团火在互相舔舐。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两人脑海里炸响：【契合度92%，检测到双生火种触发条件】——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时听见系统提示，连呼吸都跟着同了频率。

\"可以开始了。\"苏璃轻声说。

她的右眼突然泛起赤金光芒，朱雀胎记像活了过来，沿着眼尾往鬓角爬，所过之处的皮肤都泛起暖红。

青铜匣在她腰间震动，匣盖\"咔\"地弹开三寸，里面传来清越的鸟鸣，像是某种古老的战歌被唤醒了。

林尘深吸一口气。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苏璃的脉搏、岳山的锁魂丝震颤、柳老的铁棍摩擦声，渐渐叠成同一个节奏。

黑袍男子的剑尖突然抬了起来，死灰色的剑身上浮现出更多咒文，像无数条黑蛇在游动。

他抬头看向他们，漆黑的眼底终于有了点温度——不是杀意，是兴致，像看一群蚂蚁要扳倒大象。

\"开始！\"林尘暴喝一声。

岳山的银线\"唰\"地射了出去，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

中间那个拿铃铛的杂兵刚要抬手，银线已经缠住他的手腕、脚踝、喉咙，血祭丝的红光瞬间绞碎了他半条胳膊。

铃铛\"当啷\"落地，却被岳山的银线缠住，闷在地上发不出声。

苏璃的青铜匣彻底打开，青鸾虚影裹着火焰冲了出来。

这次的虚影比之前凝实三倍，尾羽上的金斑清晰可见，鸣啼声震得地面的碎刃都跳了起来。

青鸾展开翅膀，火焰从它喙中喷出，精准地裹住了北斗七星局的七个阵眼——左边三个杂兵的影子瞬间被烧穿，右边两个的黑绳\"滋滋\"冒起黑烟。

林尘的拳甲爆发出刺目金光。

他融合了炼狱杏寿郎的火之神神乐和路飞的橡胶弹力，整个人像颗燃烧的炮弹，拳风卷着热浪轰向中间的阵眼石。

那是块刻满咒文的黑玉，之前被杂兵用身体挡着，此刻终于暴露出来。

\"找死。\"黑袍男子的声音像冰碴子。

他的长剑划出半圆，阴煞剑气形成漩涡，要把林尘的拳风卷进去。

但柳清风的铁棍突然砸了过来，带着二十年前嵩山的风、十年前巷口的扫帚柄、此刻掌心的薄茧——这一棍不偏不倚砸在剑气漩涡的薄弱处，漩涡\"轰\"地散了半边。

林尘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阵眼石上。

金红的火焰裹着拳劲，瞬间烧穿了黑玉的咒文。

他听见\"咔嚓\"一声，不是石头碎了，是某种更古老的封印裂开的声音。

苏璃的青鸾趁机再啼，余音震得黑袍男子踉跄了半步——这是他们第一次，逼得这个怪物后退。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

林尘的胸口剧烈起伏，肋下的伤口还在疼，可他嘴角咧开了。

苏璃的指尖还掐着骨玉，裂纹里渗出的灵力变成了金色，朱雀胎记的红光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在锁骨处凝成个小火苗——那是双生火种触发的征兆。

黑袍男子的目光终于从林尘身上移开，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他的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像雪地里开出朵黑花。\"有点意思。\"他说，声音里多了丝之前没有的郑重，\"但也仅此而已。\"

他的长剑突然插入地面。

林尘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是无数锁链被扯动。

原本浓稠的夜色突然翻涌起来，像被倒进了墨汁的水，又黑又稠，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苏璃的青鸾虚影开始变淡，岳山的锁魂丝在发抖，柳老的铁棍上凝了层白霜——这是比之前更可怕的压迫感，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林尘握紧苏璃的手。

他们掌心的光更亮了，金红交织的火焰顺着手臂往上窜，在两人肩头凝成两个小火种。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这次是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契合度100%，双生火种激活——当前可召唤二次元与神话系最强战力融合体】。

\"走。\"苏璃突然拽着他往左边跑。

林尘这才发现，刚才被他们烧毁的阵眼处，地面裂开了道缝隙，露出下面泛着幽蓝的光。

那是\"暗夜同盟\"的撤退通道，也是他们的机会。

岳山和柳老已经跟了上来，岳山的锁魂丝缠着柳老的腰，柳老的铁棍敲着地面探路，三个人的影子在黑暗里拉得老长。

黑袍男子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混着锁链的响动，像首催命的歌。

林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剑插入的地方往上爬，皮肤表层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他没回头，只是攥紧苏璃的手，跑得更快了——因为他知道，在他们前方，破晓的光正在云层后积蓄力量。

按照既定计划，林尘带领众人迅速朝目标位置移动。

途中，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