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夜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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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林尘能听见苏璃的呼吸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她开口：\"坐标定位到了。\"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像冰碴子砸在耳膜上，\"黑渊的主阵在工厂地下三层，他们用了十二具童男童女的骸骨镇阵脚。

林尘，你现在看到的实验室...\"

\"是幌子。\"岳山突然插话。

他蹲在墙角，用短刃撬开一块地砖，露出下面的金属台阶，\"真正的好东西在地下。\"

林尘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刚要说话，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嗒、嗒、嗒\"，是战术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是黑渊的战斗小队。

他立刻扯着岳山躲到实验台后面，岳山的唐装下摆扫过那截干尸手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老大，今天的血样送来了。\"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刚从医院弄的，那小护士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蠢货。\"另一个声音更沉，带着金属质感，像是戴了变声器，\"主阵要的是处子血，你弄个刚流过产的？\"

\"那...那怎么办？\"

\"凉拌。\"变声器男冷笑一声，脚步声停在操作台前，\"把纸页收起来。

等会儿血祭启动，那姓林的要是敢来...\"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正好用他的血当最后一味药引。\"

林尘的拳头捏得发白。

他能看见岳山的喉结动了动，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被岳山反手压进他手里。

变声器男的脚步声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几乎要绕到实验台侧面。

林尘屏住呼吸，听见自己血脉跳动的声音盖过了所有杂音——那不是预警，是渴望，是身体里的武神血脉在叫嚣着撕碎眼前的敌人。

\"走。\"岳山突然在他耳边低语，指了指地下的金属台阶，\"先摸清主阵位置，现在动手打草惊蛇。\"

林尘咬着牙点头。

他盯着变声器男的影子投在地面，直到那影子转向门口，脚步声逐渐远去，才敢松了口气。

岳山当先钻进地下台阶，短刃在掌心泛着冷光；林尘最后看了眼操作台上的纸页，把耳机按紧，\"苏璃，主阵在地下三层，我们现在下去。\"

\"小心。\"苏璃的声音里有他从未听过的紧绷，\"方正说，黑渊可能在阵眼处设了...林尘，你们的通讯信号突然弱了，重复，你们的...\"

\"滋滋——\"

耳机里的杂音突然炸响。

林尘摸了摸后颈，血脉的热度已经烧到耳尖。

他跟着岳山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地下更黑，只有墙角的应急灯泛着幽绿，照出台阶两侧的骸骨——十二具，整整齐齐跪在那里，头骨上的裂痕还沾着暗褐色的血。

岳山突然停住脚步。

林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台阶尽头的金属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像极了苏璃召唤式神时的颜色。

门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混着某种野兽的低嚎，像是...

\"吼——\"

一声压抑的嘶吼突然炸响。

林尘的止戈剑\"嗡\"地出鞘半寸，剑刃泛着冷光，映出他紧绷的脸。

岳山的手按在他后背，力度沉得像块石头。

两人对视一眼，林尘能看见对方眼底的暗涌——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