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仓库爆炸,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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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她突然抬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炸了我们的仓库,再把德国零件和日本元件混在一起,让工部局以为是德商偷换设备,我们和德国人闹翻,他们就能……”
“就能坐收渔利。”顾承砚替她说完,军大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德商电报,说“因运输问题延迟交货”,原以为是船期波动,如今看来,怕是有人早就在德商那边埋了钉子。
“他们要的不是机械,是让我们和德国人断了联系。没了克虏伯的技术,我们拿什么和松本洋行抢生丝定价权?”
苏若雪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铁皮盒“当啷”落地,滚出半片烧焦的电路板,上面歪歪扭扭焊着几个电阻——和上周她在松本洋行账房看见的维修清单里,“损坏收音机零件”的型号完全吻合。
“可他们为什么要炸毁自己的设备?”她蹲下身捡零件,声音发颤,“那批元件至少值两百大洋……”
“不是他们的设备。”顾承砚弯腰帮她捡,指节擦过她手背时,触到一片湿凉。
他这才发现她眼眶发红,睫毛上沾着细灰,像是被烟呛的,又像是急的。
“是我们的情报。”他把元件收进怀里,语气放软,“仓库里有我们和德商的合同副本、运输路线图,还有陈厂长那个老滑头藏的‘投名状’——日本人炸了仓库,顺便把‘德国设备有问题’的证据摆出来,既能断我们的外援,又能让巡捕房把矛头指向德商,坐实我们‘勾结外夷’的罪名。”
苏州河的汽笛又响了,这次更近。
顾承砚望着“大和丸”的灯火切开夜色,突然攥紧苏若雪的手腕:“走。”
“去哪?”她被他拽得踉跄,翡翠镯子在他手背上撞出红印。
“回绸庄。”他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该让老七他们醒醒了——我们不是在和商人打仗,是在和拿算盘当刀的鬼子拼命。”
顾家绸庄的后厅灯火通明。
顾承砚踢开门槛时,老七正蹲在八仙桌旁啃酱鸭,油光蹭了满手账本;阿香抱着算盘打盹,发辫散了半条,垂在靛蓝桌布上像条黑蛇。
听见动静,老七“嗷”一嗓子蹦起来,酱鸭骨“啪”砸在阿香头上。
“都坐好。”顾承砚把军大衣甩在椅背上,钢板“当”一声拍在桌上,“苏州河仓库的爆炸,不是意外。”
老七的筷子“咔”折了半截。
他凑近看钢板上的字,粗黑的眉毛拧成结:“德国人的东西?可咱们的机械不是被扣在吴淞口吗?”
“有人调了包。”苏若雪把铁皮盒推到中间,元件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松本洋行的人提前往机械里塞了自家零件,炸了仓库后,巡捕房查到德国钢印和日本元件,自然要找德商麻烦。到时候咱们没了技术,德商没了信誉,谁能接上海的纺织生意?”
阿香的算盘珠子突然“哗啦啦”响成一片。
她指着元件上的残字,指尖发颤:“这……这和上个月松本洋行买的‘民用电子料’清单型号一样!我对账时觉得奇怪,日本人要那么多电阻做什么,原是……”
“原是要给咱们做棺材。”顾承砚打断她,抽出钢笔在纸上唰唰写,“从今晚起,所有对外电报用密语,老七,你去码头盯着‘大和丸’,货单写生丝?我倒要看看他们舱底压的是绸缎还是炸弹。阿香,把近三个月和德商、日商的往来账册全搬到地窖,钥匙我亲自管。”
老七搓着掌心的油光站起来:“我这就带弟兄们守码头去!要是让我逮着松本的人……”
“别急。”顾承砚按住他肩膀,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更要紧的是,查内鬼。”
后厅的烛火突然晃了晃。
阿香的算盘“当”掉在地上,老七的笑容僵在脸上,连苏若雪都猛地抬头——他们都想起三个月前泄露的生丝配额,想起陈厂长突然松口的“投名状”,想起每次紧要关头总慢半拍的船期。
“散会。”顾承砚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各自回去歇着,明早卯时到账房碰头。”
众人鱼贯而出时,苏若雪留在最后。
她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结,指尖触到他喉结下的旧疤:“你怀疑……自己人?”
“怀疑比信任更安全。”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去睡吧,我再查两本账。”
子夜的更声敲过三遍时,顾承砚合上最后一本账册。
窗外的月光爬过青砖地,在门框投下个细长的影子——是阿香的绣鞋。
他刚要喊,那影子突然缩了回去,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香?”他推开账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转过角,老七的房间门虚掩着,灯还亮着。
他走进去,桌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根本没睡过。
窗台上落着片枯叶,叶底压着张字条。
顾承砚捡起,上面是阿香的小楷,墨迹未干:“小心身边人。”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薄雾,突然听见后巷传来两声猫叫——是老七的暗号。
可老七此刻应该在码头,那这叫声……
顾承砚把字条塞进怀表夹层,转身锁上门。
月光照在他脸上,将眼尾的红血丝染成暗红。
他望着账房地窖的铁门,突然笑了——该醒的,从来不是那些打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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