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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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有位官爷定做二十个玉盒。\"阿史那的汉话带着古怪腔调，\"说要能隔热的...\"他忽然捂住喉咙，柜台下伸出支淬毒的弩箭！

李轩旋身甩出玉璧打偏弩箭，萧沐瑶的剑已抵住偷袭者咽喉。那人突然撕开衣袍，露出绑满火药的身躯。李轩抓起柜台上的胡椒罐砸过去，火药引线遇香料竟缓燃半息，足够他们扑出窗外。

轰响中铺子化作火海，李轩从灰烬里扒出块烧变形的铜牌，正面是户部通关文牒的暗纹，背面却沾着墨汁写的\"叁柒\"，正是兵部武库的货架编号！

几日后在武库重地，萧沐瑶扮作户部女史，算盘珠里藏着拓印泥。李轩套着偷来的匠作监官服，袖袋里塞满从凉州带来的紫金碎屑。

\"丙字库三七号。\"李轩用烛台烫开铜锁，铁架上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个玉盒。萧沐瑶撬开盒盖，寒气扑面而来，盒中冰镇着的，竟是本该在漠北战场损耗的破甲箭！

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李轩迅速掰下半支箭镞。箭杆内壁刻着细小铭文\"景耀四年春\"，正是当今宰相杜衡兼领兵部尚书的年份。萧沐瑶的算珠突然掉落在地，滚向角落的木箱，那箱上封条盖的竟是户部侍郎的私印！

\"谁在那儿！\"巡夜卫兵厉喝。李轩吹灭烛火，抱着萧沐瑶滚进空箱。脚步声渐近时，她突然摸到箱底凸起的刻痕，借着微光辨认出\"幽州铁矿\"的字样，这正是去年军械失踪案的关键证物！

城南染坊，李轩将拓印的铭文铺在染缸边：\"杜衡每年冬季都要给边军换装，实际发出的军械不足账目三成。\"他蘸着靛青染料画出关系网，\"兵部吃空饷，工部做假账，户部洗钱...\"

屋顶突然传来异响，二十支火箭破窗而入。染坊顿时陷入火海，李轩扯过浸湿的布匹裹住两人。浓烟中冲出十名杀手，刀刃全淬着幽蓝的紫金毒！

\"是死士！\"萧沐瑶格开劈向李轩的刀锋，剑身竟被紫金刀砍出缺口。李轩抓起染料的铜壶掷向火堆，爆燃的靛青火焰中，杀手们突然惨叫倒地，他们身上的紫金佩饰遇热释放出毒烟！

垂死的杀手头领突然狞笑：\"相爷在兴庆宫等着收你们尸...\"话音未落，李轩已扒下他的鹿皮靴，靴底纹路与档房刺客一模一样！

二月初八，兴庆宫偏殿。李轩捧着\"贡品\"跪在丹墀下，锦盒里装着凉州大捷的捷报。杜衡接过锦盒的瞬间，袖中暗藏的紫金狼头印在帛书上按下血痕。

\"李将军可知，凉州军饷还差三万贯？\"杜衡抚着玉带，侍从抬上二十口贴着户部封条的箱子。开箱却是满目碎石，最底下压着张按满血手印的\"认罪状\"！

殿门轰然闭合，五十禁军持弩围住二人。李轩突然轻笑：\"相爷可听过混凝土？\"他跺了跺脚，地砖下传来空响，昨夜工部匠人已按他给的配方，将密室顶板换成了速凝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