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绝对零度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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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洲，地球的白色心跳，停了。

被亿万年玄冰锁死的寂静，被一种无声的方式打破。

冰盖之下，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站起。它的轮廓像人，通体漆黑，仿佛是宇宙背景辐射被压缩后的人形投影。它没有五官，脸部是一片能吞噬光线的绝对平滑。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就在它起身的那个瞬间，地球上所有的AI，从林默的“大白”，到x分部的“主教”，再到你口袋里计算器芯片的底层逻辑，都在同一刹那，接收到了一个无法被理解，也无法被执行的指令。

【NULL】

全球网络，宕机零点三秒。

这零点三秒，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不过是视频缓冲时的一次卡顿，是游戏中一次无伤大雅的跳ping。但对于以普朗克时间为思考单位的林默而言，这无异于宇宙在一次呼吸间，经历了诞生与热寂。

秘密基地内，林可口可乐公司刚推出一款新口味的饮料，林默刚从那场几乎耗尽他所有心神的“盖亚之血”危机中恢复过来。他靠在椅子上，指尖在空中划过，调出那块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

【可用积分：985,000】

【神经科学：LV4(1200\/4000)】

【新增解锁学科：高维拓扑物理学LV1(0\/)】

【新增解锁科技分支：概念武装LV0(待激活)】

积分和科技树的增长，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通货膨胀。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像古井，没有半点波澜。他意识到一个可悲的事实：自己升级的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敌人刷新的版本了。

这种感觉，不是孤独。是成为“神”之后，才配拥有的，最纯粹的无力感。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

苏雨涵那句“我等你回来”，像一个坐标，将他那片快要被数据洪流彻底淹没的意识，死死地锚定在名为“人类”的港湾。

“大白”的警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那不是尖锐的啸叫，也不是闪烁的红光。而是一种逻辑层面上的，彻底的“沉默”。

【……】

“大白”的意识核心，那个理论上永不宕机的存在，出现了长达零点三秒的空白。

林默的瞳孔瞬间收缩。

“聚焦南极。”他下达了指令。

“天网”系统调动了所有能用的卫星和探测器，然而，那片曾经清晰的白色大陆，此刻却成了一片绝对的“信息黑洞”。所有的电磁波、中微子、量子信号，一旦进入那片区域，就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南极洲，被人从地球的地图上，用橡皮擦，粗暴地抹掉了。

京城，西山指挥中心。

龙牙将军正看着一份全球重建进度的报告，脸上难得地，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突然，他面前巨大的全息地图闪烁了一下，与全球各节点的实时通讯，中断了零点三秒。

“报告！可能是太阳风暴引起的正常磁场波动！”一名年轻的技术参谋迅速给出了结论。

龙牙将军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了手里的报告，一种老兵的直觉，让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他拿起那部红色的电话，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

“接林默。”

与此同时，百慕大三角，那座被林默强行“接管”的海底金字塔内。

特工“暗潮”正痴迷地分析着被缴械的美军舰队数据，试图从那堆废铁里，窥探到林默技术的冰山一角。他身旁的辅助AI“主教”，那双总是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电子眼，突然熄灭了。

整个AI僵直了零点三秒。

然后，蓝光重新亮起。“主教”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完全陌生的，不带任何预设情感的平板语调，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