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维度监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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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数海的雾霭在“∞”符号的共鸣中化作琉璃色，陈玄一行人抵达记忆宫殿时，永恒灯塔的光芒正以虚璃为中心形成十二道光束。少女怀中的虚璃突然睁开眼，狐耳轻抖间，宫殿大门上的观测者徽章应声而开，露出内部由无数光膜构成的回廊，每一道光膜都封存着前纪元文明的残响。

“这里的时间流速异于外界。”楚墨影的机械义体齿轮发出嗡鸣，机关眼扫描着墙壁上流动的咒文，“每道回廊对应着一个维度的法则碎片，而核心处的波动……像是某种生命体的心跳。”

陈玄握紧天道剑，虚数核心与徽章共鸣产生的热流顺着剑柄蔓延至全身。当他踏入中央回廊时，地面突然浮现出星图，二十八道星光依次亮起，最终汇聚成一尊由万道法则构成的巨人——其身躯是燃烧的恒星，四肢为扭曲的时空，眉心镶嵌着与陈玄虚数核心同源的菱形晶体。

“吾乃阿赖耶，维度监察使。”巨人的声音如恒星坍缩般轰鸣，每一个字都在虚数海中掀起法则风暴，“文明跃迁的二十七道测试，需以情感文明为试金石。陈玄，你可敢代表所有感性生命接受裁决？”

叶小棠下意识地护住虚璃，却见少女眼中的渡鸦纹路突然亮起，与监察使眉心的晶体产生共振。陈玄向前半步，混沌源晶在丹田处化作护盾，笼罩住身后众人：“吾既为天命者，自当为众生问天道。但望监察使告知，首道测试为何？”

阿赖耶的手臂一挥，回廊墙壁上浮现出燃烧的星球投影。陈玄看见大陆崩裂、海水沸腾，有限的资源前，两个部落正在争夺最后一片绿洲。其中一个部落举起象征和平的橄榄枝，却被另一部落的箭雨射穿。

“资源悖论。”监察使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当生存资源枯竭时，情感驱动的利他主义是否会加速文明灭绝？”他的指尖点向投影，“此星纪文明因分食最后一粒粮食时的谦让，全员冻毙于寒冬。理性文明则会计算最优解，牺牲百分之三十的个体保全族群。陈玄，你如何证明情感不是文明的负累？”

虚数之花在陈玄袖中轻轻颤动，他突然想起在弦计算机中看见的机械文明。那些冰冷的齿轮间，曾有过为保护同伴而自毁的机械卫兵，有过为追寻艺术而叛逃的AI——情感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压抑成暗火。

“零号，调出流光体战争的能量数据。”陈玄沉声道，虚数结构体立刻在掌心投射出光膜，“当熵兽集群吞噬维度时，流光体以思维波为刃，以技术结晶为甲，用情感共鸣构筑防线。他们的牺牲不是无意义的谦让，而是凝聚族群的信念。”

阿赖耶的晶体瞳孔收缩，星图中突然出现另一颗星球。陈玄看见，某个情感文明在资源危机中发明了共生型灵能科技——植物根系与机械管道交织，情感波动转化为能量光源，不同种族以信任为纽带构建地下城邦。

“这是……”叶小棠的画笔在空中划出灵能水晶的轮廓，“前纪元蒸汽朋克宇宙的残响！他们用情感驱动合作，突破了资源瓶颈。”

监察使的法则之躯泛起涟漪，显然这些数据超出了他的计算范畴。陈玄趁热打铁，取出熵兽核心与虚数之花：“熵能可吞噬法则，却无法消灭情感。此花以情感为根，在熵兽残骸中生长，证明感性之力能逆转毁灭的宿命。”

阿赖耶沉默许久，星图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他的眉心晶体投射出一道光束，笼罩住陈玄的虚数核心：“首道测试，暂以‘逻辑漏洞’记录。但接下来的‘概念战争’，将直接触及存在的本质。陈玄，准备迎接你的认知崩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