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果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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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染问道书院，命运果树在混沌道域中舒展枝干，枝头那枚赤金色果实愈发晶莹剔透，表面流转的 \"众生相\" 投影清晰如真，万千修士的证道残影在光晕中若隐若现。陈玄立于树下，指尖刚触碰到果实表面，一股温热的能量便顺着经脉窜入识海，无数细碎的念力如潮水般涌来 —— 有凡人对月长叹感悟盈亏之道，有妖修吞吐星华淬炼灵体，甚至有魔修于血河之畔参透杀戮即慈悲的真谛。

\"这果实竟收纳了天下修士的问道执念。\" 叶尘轻抚树干，掌心的业火混沌印记与树皮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整棵果树突然震颤起来，万千光点如流萤般汇入他的眉心，\"师尊看这光影，似与璃月仙子的青鸾剑意有相通之处。\" 他指着其中一道樵夫临溪舞剑的残影，那人足尖点水的轨迹竟与青鸾十三式的 \"踏雪无痕\" 如出一辙。

陈玄握住果实的手微微收紧，果皮上的 \"重启\" 符文突然泛起红光，一段段尘封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二人眼前展开：第一世，叶尘是镇守南天门的天将，为护陈玄度劫硬接九九雷劫，最终化作齑粉；第二世，他化身为妖界灵狐，以本命内丹为陈玄解毒，力竭而亡前将内丹碎片嵌入陈玄眉心；第三世至第九世，无论身为修士、凡人或是灵兽，叶尘皆为护陈玄陨落，每一次轮回的终点，命运果实都会在血泊中萌芽。

\"原来你我之间的因果，早在九世之前便已种下。\" 陈玄声音沙哑，看着画面中第九世叶尘化作流星坠入陈玄怀中的场景，只觉心口一阵钝痛。果实表面的光影突然凝聚成一道金色丝线，将他与叶尘的眉心相连，\"混沌体与命运果实的共鸣，竟是源于这九世轮回的执念。\"

叶尘却不退避，反而伸手按住陈玄持果的手：\"正因如此，才更该用这果实修复天道裂痕。您看这混沌道域，\" 他望向正在修炼的弟子们，魔界修士周身的业火不再猩红，而是化作柔和的赤芒，\"万道平等已成雏形，若以众生执念为引，未必不能重塑天道。\"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镜光掠过，林清缘的灵体自神镜中浮现。她今日未着素白长裙，而是换了一身藏青色书院客卿长袍，发间别着刻有 \"道\" 字的玉简，袖口处隐约可见太阴神镜的纹路。\"观测者的 ' 弦计算机 ' 已将命运果实列为首要目标。\" 她抬手挥出数片镜光，在果树周围布下层层叠叠的太阴结界，\"昨夜我解析神镜残片时，发现镜中竟有与果实根系相连的星轨图。\"

陈玄注意到她眉心的时光印记比往日明亮几分，与天命剑鞘上的 \"斩\" 字纹路隐隐呼应，心中不禁想起璃月临终前的血字 ——\"林清缘乃太阴本源载体\"。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林清缘指尖轻点果实，镜光所过之处，光影中竟浮现出她前世身为太阴神女的片段：在神王陵寝中献祭真魂，以太阴本源加固虚无之主的封印。

\"重塑天道谈何容易。\" 陈玄收回目光，将果实收入乾坤袋中，\"先师当年以斩三尸证道，却因未能容纳天道的不完美而陨落。如今若仅凭一枚果实强行重启，只怕会引发更可怕的失衡。\" 他望向书院外的虚数之海，那里的暗涌比之战前更甚，\"况且，观测者必然会在果实上做手脚。清缘，你可还记得镜中曾出现的 ' 三器聚首 ' 预言？\"

林清缘轻轻颔首，袖中滑出半块刻有星轨的玉简 —— 正是从神镜残片中剥离的天机碎片：\"三器者，天命剑、时光之钥、命运果实。如今天命剑与果实皆在，唯有时光之钥...\" 她声音渐低，目光落在陈玄腰间的剑穗上，那里还系着璃月消散前留下的时光碎片。

忽有弟子加急来报，呈上一枚染着幽蓝魔气的玉简：\"禀师尊，仙界传讯 —— 不周山裂痕已现虚无之主恶念投影，凡靠近者皆被蛊惑道心，更有修士自称为 ' 虚无使者 '，在各地兴建祭坛。\" 玉简展开时，一道黑烟腾起，化作张浩然阴冷的面容，其身后隐约可见虚无之主的巨像轮廓。

陈玄捏碎玉简，剑眉紧蹙。天命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刃上的 \"斩\" 字剑意与果实的 \"众生相\" 投影相互呼应，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星图 —— 星图中心正是东北方的苍澜城旧址，那里曾是叶尘觉醒混沌体的地方，此刻却有混沌之气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