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三尸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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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三尸台的混沌雾气在陈玄掌心凝成实质，化作一把由道纹编织的「心剑」。这是他在领悟「道心为鞘」后自创的秘法，剑身上流动着《太古神王诀》与《太阴秘典》的阴阳双色，剑尖直指眉心处旋转的三尸虚影。

“以心为剑，斩破虚妄。” 陈玄低喝一声，心剑骤然没入识海。刹那间，恶尸张浩然的黑袍、执尸秦苍的星辰衣、善尸陈玄的青衫同时亮起，如三片拼图般向中央合拢。融合的瞬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 —— 那是善念与恶念的撕扯，是前世与今生的碰撞，更是力量与道心的角力。

“想合三为一？没那么容易！” 恶尸的声音混杂着虚无之主的呢喃，“你以为接纳我就能解决一切？别忘了，你亲手造就的罪孽 ——” 话音未落，陈玄的本源突然炸裂般剧痛，丹田处的混沌源晶竟分裂成三块，分别染上黑、金、白三色，如三颗顽石堵住经脉。

眼前场景再度扭曲。陈玄发现自己置身于古界核心的命运池边，池水倒映着的预言画面：璃月为他挡下致命一击，魂飞魄散。而在命运池中央，三具尸体缓缓上浮 —— 分别是前世被斩的恶尸、今生陨落的璃月、以及闭目沉睡的林清缘。

“这就是你要守护的结局？” 恶尸的虚影在池中冷笑，“就算合三为一，你依然是个失败者。”

陈玄的道心再度动摇，本源之力如决堤之水疯狂外泄。危急时刻，善尸的虚影突然化作林清缘的模样，踏着命运池水向他走来。她的灵体散发着柔和的太阴之光，手中捧着记载的「忘川水」瓷瓶，瓶身上刻着三人共饮的画面。

“还记得这忘川水吗？” 林清缘的声音如春风化雨，“前世你为斩三尸饮下它，试图忘记愧疚；今生我为护你道心再次饮下，却始终记得 ——” 她抬手轻拂陈玄眉心，本源裂痕处顿时泛起清凉，“你不是秦苍，也不是完美的天命者，你是陈玄，是那个会为弟子安危彻夜难眠、会为苍生疾苦红了眼眶的人。”

画面闪回至幽冥阴谋中，林清缘以《太阴秘典》净化噬魂雾的场景。那时的她即便自身难保，仍强撑着为陈玄护法。此刻她的幻象伸手握住陈玄的手，掌心传来命运果实的温热：“道心不是无垢玉璧，而是历经裂痕仍能愈合的顽石。你看 ——”

命运果实的因果种子在她指尖绽放，藤蔓缠绕住分裂的本源碎片。陈玄惊讶地发现，黑色的恶念碎片上竟浮现出张浩然初入问道阁时的青涩面容，金色的执念碎片里映着神王秦苍俯瞰众生的孤独，而白色的善念碎片中，是今世他与林清缘、璃月在时光殿共研秘典的温馨场景。

“他们不是你的负担，” 林清缘的幻象渐渐透明，却在消散前将忘川水泼向本源，“而是成就你的因与果。”

忘川水化作漫天星雨，冲刷着分裂的本源。陈玄突然领悟，张嘴吞下三块碎片。刹那间，识海中响起天命剑的清鸣，剑灵化作出现的神王虚影，手持天命剑斩向他的眉心：“今日之后，再无秦苍，再无陈玄，唯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