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千年怨念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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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的夜空骤然被一道血色闪电劈开，紫黑色的雷光如同利刃般将夜幕撕成碎片。狂风卷起漫天黄沙，在莫高窟的崖壁间呼啸穿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考古队的帐篷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帆布\"啪啪\"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苏晓棠瘫坐在冰冷的沙地上，后颈的梅花胎记灼烧般疼痛，那痛感如同滚烫的烙铁，顺着脊椎直冲脑门。

她的眼前走马灯般闪过无数陌生记忆——长安城熙攘的街巷里，兄长给她买的糖人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西域商队的驼铃声声中，那个总对她笑眯眯的胡商老人；还有那个雨夜，浑身是血的兄长用身体为她挡住利刃，鲜血顺着他的蟒袍滴落在她脸上，温热而腥甜...

\"摩柯耶！\"钟馗的怒吼震得方圆百里的沙地都在颤动，砂砾在地面上跳动着，如同沸腾的水珠。他一把抓起掉落的朴刀，刀身上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刺目血光，那些符文像是活过来般在刀身上游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煞气，\"千年前你害我妹妹，今日还敢现身？！\"

黑气凝聚的西域僧人悬浮在半空中，骷髅项链在狂风中咔咔作响，每颗头骨的眼窝里都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他阴森大笑，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令人毛骨悚然：\"钟天师，你以为你妹妹真是误食毒蘑菇而死？\"黑气翻涌间，隐约显露出他额头上那个诡异的\"卍\"字符文，此刻正逆时针旋转着，\"她可是自愿献祭的！为了救你这个被幽冥鬼刀所伤的兄长！\"

\"什么？！\"钟馗如遭雷击，握刀的手微微发抖，那双能生撕恶鬼的虎掌此刻竟有些拿不稳兵器。他脸上的虬髯无风自动，铜铃大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迷茫与动摇。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长安城破败的医馆内，药柜上的瓷瓶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苦涩气味。年轻的钟馗躺在简陋的病榻上，胸口被幽冥鬼刀劈开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黑气，那些黑丝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肉间蠕动。年仅十六岁的钟小妹跪在床前，泪水打湿了衣襟，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兄长逐渐冰冷的手掌：\"大夫，真的没救了吗？\"

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摇摇头，叹息着收起银针：\"幽冥鬼刀之毒，无药可解...\"

阴影处，西域僧人摩柯耶缓缓现身，他脖子上挂着的骷髅项链发出\"咯咯\"的怪响：\"除非以血亲魂魄为引，施展'移伤换命'之术......\"他枯瘦的手指从袖中掏出一个刻满符文的铜铃，\"当然，代价是施术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敦煌沙漠上，现实与记忆的界限正在模糊。摩柯耶的黑气翻腾得越发剧烈，幻影逐渐凝实，连他袈裟上的金线都清晰可见。干尸般的手指指向呆立当场的钟馗：\"她自愿将魂魄交给我，换你一条命！\"他突然狞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可惜啊......我骗了她！她的魂魄被我炼成人皮鼓，而你——\"黑气突然化作一只巨手，狠狠拍向地面，激起数丈高的沙浪，\"却成了阴司的走狗！\"

苏晓棠突然抱头尖叫，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某种受伤的野兽。她后颈的梅花胎记迸发出刺目红光，在皮肤下形成血管般的纹路，迅速向全身蔓延。无数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炸开，千年前的痛苦与现在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哥......哥......\"她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千年前的语调，带着盛唐时期长安特有的官话腔调，\"对不起......我......没能救你......\"

钟馗虎目含泪，朴刀\"当啷\"一声再次落地，这个曾经在酆都城门口一站就吓得百万恶鬼不敢近前的阴司战神，此刻竟像个孩子般踉跄着跪倒在沙地上：\"傻丫头......是哥没保护好你......\"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大手颤抖着伸向苏晓棠，却在即将触碰时又缩了回来，仿佛害怕眼前的景象会像泡沫般破碎。

摩柯耶的黑气突然暴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席卷整个沙漠。那些黑气在空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狰狞的骷髅头，每个骷髅的嘴里都发出刺耳的尖啸，铺天盖地地扑向苏晓棠：\"既然你们兄妹情深，那就一起成为我的傀儡吧！\"

\"休想！\"陈默龙翼一展，翼展达到十余米的巨大金红色翅膀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随后喷吐出炽热的龙焰。那火焰并非寻常的红色，而是蕴含着龙脉之力的金红色，所过之处黑气骷髅纷纷化为灰烬，在沙漠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林小婉的机械躯体瞬间分解重组，数百根数据线从她背后激射而出，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银网。她的电子眼闪烁着冰冷的蓝光，声音平静得可怕：\"检测到SSS级怨气聚合体，威胁等级：灭世。启动超度协议，代码：红领巾。\"每根数据线上都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那是浓缩版的《地藏本愿经》。

燕赤霞咬破手指，鲜血在黄符上龙飞凤舞：\"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封！\"他脚踏七星步，手中桃木剑引动天雷，一道紫色闪电从天而降，劈在黑气最浓郁处。闪电过后，沙地上留下一个直径十米的焦黑八卦图案。

然而摩柯耶的怨念实在太深，那些被击散的黑气竟然在沙地上重新汇聚，如同无数条黑色毒蛇般游走。更可怕的是，被符咒封印的中心位置，黑气竟然撕裂了八卦图案，如同利箭般直取苏晓棠心口：\"你这具完美的身体，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