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薪火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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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斋新生的青铜门扉在晨光中泛着幽暗光泽，门环上雕刻的应龙双目镶嵌着来自归墟的星砂，每当海风吹过便会流转出银河般的微光。燕赤霞的道袍下摆扫过台阶上刚萌发的蓝花楹幼苗，那些嫩叶背面天然生长的龙鳞纹路在触碰道袍的瞬间突然亮起，将老道士渡海以来的记忆投射在门廊的雾气中——破碎的画面里，东海三太子正用龙角挑起徐福残躯的机械脊椎，而深海处最后一丝污浊正被三百童子军化成的金光净化为青烟。

林小婉的机械手指抚过门楣上\"星火传承处\"五个篆刻大字，指甲盖大小的红领巾徽章从她指间脱落，坠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响。徽章背面新刻的北斗七星图案突然开始自行转动，七颗星位射出细如发丝的光线，在大厅中央交织成三维投影——穿蓝布旗袍的陈如雪正在教导十岁模样的星火代行折纸船，纸船龙骨处隐约可见铜钱的轮廓。

\"这是...记忆具现化？\"燕赤霞的桃木剑自动出鞘半寸，剑穗上串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老道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凝结成微型符咒，每一笔划都与他年轻时在龙虎山修习的镇魂符截然不同，反而像是某种更古老的龙族文字。

机械运转的嗡鸣从地底深处传来。整栋建筑突然下沉三寸，露出隐藏的地下空间——直径百米的青铜圆厅内，十二根雕满《山海经》故事的立柱环绕着中央的星砂池。池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地下三层的实时画面：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正惊慌失措地撤离，而培养舱里浸泡的龙胎样本正在疯狂增殖，血肉组织已经爬满了半个实验室的墙壁。

林小婉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她的机械脊椎节节亮起，每一节骨突都投射出不同的数据流，在空气中拼凑成残缺的报告书：\"...第七科绝密档案...1987年4月17日...龙脉观测站检测到富士山青木原树海异常能量波动...疑似徐福墓复苏...建议立即...\"后面的文字被血迹遮盖，但最下方的签名清晰可辨——楚明月三个字写得力透纸背。

星砂池突然沸腾。一颗眼球浮出水面，瞳孔里旋转的星云与星火代行如出一辙。当眼球看向燕赤霞时，老道士怀里的罗盘自动分解重组，变成枚刻着\"中国少年先锋队\"字样的铜哨。刺耳的哨声里，池水凝聚成陈默成年后的虚影，他伸手按在燕赤霞心口，老道士道袍下的皮肤立刻浮现出与龙脉同频的青金色血管网。

\"原来如此...\"林小婉的机械音带着颤抖，\"师父你才是...\"她的分析被突然炸裂的立柱打断。十二根青铜柱同时迸发裂纹，从裂缝中涌出的不是金属碎屑，而是粘稠的、散发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透明液体。液体在空中扭曲成十二个不同时期的\"陈老爷子\"，从秦代方士到民国学者，他们齐声念诵着晦涩咒文，语速越来越快最终融合成尖锐的电子音：\"...容器校验失败...启动最终回收协议...\"

整座建筑开始崩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坍塌，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抹除般从边缘开始消失。燕赤霞的道袍下摆已经量子化，但他却大笑着一把扯开衣襟——苍老的胸膛上，门形疤痕正迸发出刺目金光。老道士将铜哨塞进口中吹出长音，哨声化作三百道金色锁链缠向十二个虚影：\"老子当了八十年的保险栓，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林小婉的机械躯体突然解体。无数纳米级零件在空中重组，拼凑成巨大的红领巾徽章投影，徽章背面的北斗七星射出光柱，与燕赤霞胸口的金光相接。在两种能量交汇处，星火代行的身影缓缓浮现，这次不再是孩童模样，而是与陈默牺牲时完全相同的青年形态。他手中握着的已不是纸船，而是由归墟星砂与龙脉能量凝成的长剑，剑格处嵌着那枚咬痕清晰的铜钱。

\"岂曰无衣。\"星火代行的声音带着三百童子军的和声。剑尖轻点，十二个陈老爷子虚影如泡沫般炸裂，迸溅的液体还未落地就被蒸腾成青烟。当最后一缕烟尘消散时，崩塌的建筑物突然定格，随后如同倒放般重新复原，只是每块砖瓦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数据结晶，内部流淌着龙脉特有的青金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