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烛龙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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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天空仿佛被无形巨手撕裂，倒灌的海水在云层间形成无数悬浮的湖泊。陈默的龙翼在这片混沌中艰难维持平衡，每一片鳞甲都因始祖龙威的压迫而渗出金红色的血珠。脊背处被陈玄机械手扣住的龙角传来刺骨寒意，那不是普通的低温，而是时间被冻结的触感——这只手臂上覆盖的装甲，竟然是用凝固的\"时光碎片\"锻造而成！

\"别挣扎了，弟弟。\"陈玄的声音从空间裂缝中传来，语调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还没发现吗？从你出生起，每一件事都是父亲精心设计的...\"

机械手突然释放出强烈的电流，陈默的视野顿时被无数记忆碎片淹没：

三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带他进入福寿斋地下室，墙上的\"涂鸦\"在他眼中是会动的图画；

十岁生日时得到的铜钱，被他当成护身符穿了红线挂在脖子上；

十八岁继承家业那天，父亲亲手为他别上的那枚骨雕领针...

每一件物品都在发光，每一道光芒都连接着海底那具山脉般的龙尸！

\"检测到时空畸变！\"林小婉的机械躯体突然解体成数百个零件，在空中组成防御矩阵，\"陈司主！你正在被强行转化为时空锚点！\"

海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烛龙的巨爪缓缓探出深渊，仅仅是爪尖就比东京塔还要庞大。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刻着\"福寿\"二字的逆鳞下，隐约可见无数蠕动的阴影——那是被压缩到极致的亡魂，每个亡魂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最早的甚至能追溯到秦代！

云端之上，完全掌控\"天照\"躯壳的陈老爷子发出愉悦的叹息。他的十二条触手插入虚空，从不同时空中拽出锁链：有的锁链上挂着唐代的铜镜，有的缠绕着明代的圣旨，最新的一条竟然拴着半枚锈迹斑斑的核弹头！

\"两千年布局...\"老人的声音变得年轻而富有活力，\"徐福以为自己在利用龙族？愚蠢！他不过是我选中的傀儡罢了！\"

锁链碰撞声中，烛龙的头颅完全抬起。那双堪比湖泊的龙瞳里没有眼白，只有不断旋转的星云。当它张嘴时，露出的不是獠牙，而是一道横贯口腔的空间裂缝——里面漂浮着十几个微型地球，每个都呈现不同的毁灭景象！

\"父亲！\"陈默突然怒吼，斩龙刃上的归墟之力与龙角共鸣，硬生生震开了陈玄的机械手，\"你究竟想要什么？！\"

陈老爷子微笑不语，只是轻轻弹了下手中的乾隆通宝。铜钱旋转着坠向海面，在接触水面的瞬间，一幕震撼的场景浮现：

福寿斋的天井里，那棵枣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青铜井。井水倒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烛龙头顶的裂缝。更可怕的是，井沿上坐着七个穿蓝布旗袍的\"陈如雪\"，她们正用一模一样的动作梳着头发，每梳一下就有无数发丝化作小蛇钻入井中！

\"我要的很简单...\"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苍老，\"复活你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陈默突然想起福寿斋阁楼上那幅永远蒙着黑布的画——画中穿蓝布旗袍的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姑奶奶\"，而是...

\"我妈...是陈如雪？\"龙吟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为什么...\"

他的疑问被烛龙的咆哮打断。始祖龙完全挣脱了海底束缚，庞大的身躯带起千米高的海啸。当它盘旋上升时，那些逆鳞下的亡魂开始合唱，歌声竟然是《诗经·秦风》的调子！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阎罗王突然面色惨白，\"这是...始皇东巡时的祭歌！\"

燕赤霞手忙脚乱地翻找道袍内袋：\"等等！我记得《山海经》里说过，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如果它现在睁着眼，那为什么...\"

他的话没能说完。东海三太子突然发出凄厉的龙吟，众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全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