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后土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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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上海中心大厦的残破幕墙上。陈默站在125层的破碎玻璃前，龙翼微微收拢，青铜色的鳞片映着朝阳，泛出金属般的光泽。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父亲心脏爆裂后的血迹，金红色的龙血正缓缓渗入皮肤，仿佛被身体重新吸收。

\"能量读数归零。\"林小婉的机械手指轻点太阳穴，电子眼扫描着整个大厦，\"祭坛完全崩解，七处都市节点的巫族能量正在消散。\"她的声音平静，但胸口装甲板下的核心处理器仍在微微震颤，显然还未从系统入侵中完全恢复。

燕赤霞瘫坐在地上，道袍下摆被血浸透，正龇牙咧嘴地给自己包扎小腿的伤口。\"无量天尊......\"他疼得倒抽冷气，\"这些青铜刺上还淬了巫毒！\"从腰间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朱红色的药丸吞下，\"幸亏道爷我随身带着'九转还魂丹'......呃，其实是速效救心丸。\"

陈默的龙瞳转向窗外。黄浦江面上，后土的身影正踏波而行。她的麻衣依旧素净，但赤足每踏出一步，江面就泛起一圈金色涟漪。那些涟漪扩散到岸边时，被巫族血气污染的土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陈司主。\"后土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中响起，\"九幽有请。\"

话音刚落，整座上海中心大厦突然被连根拔起！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倒塌，而是如同画卷般被某种力量从现实世界中\"揭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幽暗空间。陈默只觉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

下坠的过程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无数记忆碎片从身侧掠过：幼时父亲在福寿斋后院埋下铁盒、陈玄带着温和笑容递来的红包、林小婉第一次睁开电子眼时闪烁的蓝光......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十岁的自己站在枣树下，而树影里分明站着个穿蓝布旗袍的少女，正朝他轻轻摇头。

\"砰！\"

三人重重摔在一片青灰色的石台上。陈默迅速翻身而起，龙翼展开戒备。这里不是想象中的阴森地府，而是一座恢弘的古代宫殿。九根盘龙柱撑起高耸的穹顶，地面铺着刻满星象图的玉石板，四周墙壁上悬浮着无数盏青铜灯，灯焰竟是纯净的白色。

\"九幽地脉核心。\"林小婉的电子眼快速扫描环境，\"空间稳定性超出监测范围......我们不在常规维度。\"

燕赤霞的道冠早不知掉哪儿去了，头发乱得像鸡窝。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宫殿中央——那里悬浮着一口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个穿兽皮铠甲的高大男子。男子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剑，面容如生，最诡异的是......他的额头上生着对小小的龙角！

\"应龙真身？！\"燕赤霞的声音都变调了，\"不是说早就形神俱灭了吗？\"

后土的身影出现在水晶棺旁。她的手指轻抚棺盖，眼中流露出千年未见的哀伤。\"涿鹿之战时，他为助黄帝，不惜以龙珠为代价封印蚩尤。\"棺中的龙角男子突然睁开眼——那双金色的竖瞳与陈默如出一辙，\"而你们陈家......\"

\"是应龙血脉的延续。\"陈默突然明白了，龙翼上的青铜鳞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所以陈玄要献祭我......\"

\"不全是。\"后土摇头，\"你们陈家的特殊之处在于......\"她突然挥手，水晶棺的盖子缓缓滑开，\"你们的血脉能同时承载巫族与龙族的力量。\"

棺中男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陈默胸口的龙珠残片突然发热，不受控制地飞向水晶棺，嵌入男子胸口的剑伤处。金光爆闪中，男子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重组为一条迷你应龙，只有手臂长短，但鳞爪俱全。

\"时间不多了。\"小应龙开口，声音苍老得与体型完全不符，\"蚩尤的意志已逃往东瀛，必须在他与'八岐'结合前阻止。\"

林小婉的数据库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古老神话关联——日本传说中的八岐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