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龙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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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双色——一半是克苏鲁银行舰队撤退时留下的墨绿色数据云，另一半则是从东京方向穿透而来的金色光柱。那光柱中隐约可见一根通天彻地的青铜巨柱虚影，柱身上缠绕的锁链正在寸寸断裂，每断一根，就有龙吟声跨越时空传来。

\"信号强度73%！\"牛头的机械眼弹出全息仪表盘，指针疯狂摆动，\"龙脉在尝试突破空间壁垒！\"

陈默站在纸扎舰队的指挥舰——用《阴律》折成的\"獬豸号\"甲板上，龙爪紧握船舵。船舵是用阎王的惊堂木改装的，每转一度都会发出\"威武\"的电子音。他眯起眼睛望向光柱源头，龙瞳中倒映出靖国神社地底的场景：十二名阴阳师正在吐血维持阵法，他们的狩衣被金光灼出无数孔洞，像被虫蛀的破布。

\"全速前进！\"陈默的龙须如天线般竖起，\"目标猎户座β星系，把咱们的龙脉接回家！\"

纸扎舰队集体亮起符咒引擎，朱砂绘制的曲率驱动阵开始旋转。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拦住去路——林小婉的机械躯体悬浮在舰队前方，数据线如同蛛网般连接着每艘船的主控系统。

\"等等......\"她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某种古老意识通过她在说话，\"龙脉说......需要钥匙......\"

燕赤霞踩着冒烟的电磁炉飘过来，道袍上还沾着混沌料理的残渣：\"啥钥匙？老子这有万能开锁符！\"

\"不是那种钥匙。\"聂小倩的数字化身从宁采臣的笔记本里飘出，像素构成的素手轻触光柱，\"是血脉钥匙......陈家的血。\"

仿佛印证她的话，光柱中突然浮现出陈默婴儿时期的影像——襁褓中的他被爷爷抱在怀中，老人正将一滴血珠滴在婴儿眉心。那血珠渗入皮肤后，竟化作微型龙纹，位置正是现在陈默龙角根部的那道金线。

陈默的爪子不自觉地摸向额角。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虎符，上面沾着的不是锈迹，而是干涸的血渍；童年时总做的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青铜巨柱前，柱身上的龙纹与他的胎记一模一样......

\"全体注意！\"黑无常突然扯着嗓子喊道，\"银行舰队又回来了！这次带了个大家伙！\"

果然，墨绿色的数据云再次翻涌。一艘比母舰还要大十倍的黑色金字塔从亚空间跃出，塔身表面浮动着无数人脸，那些面孔时而痛苦尖叫，时而麻木呆滞——分明是被证券化的各文明亡魂！塔尖镶嵌着克苏鲁银行的标志，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伸出触须状的天线。

\"星际债务仲裁塔。\"宁采臣的眼镜片上闪过密密麻麻的代码，\"他们启动了终极讨债程序！\"

金字塔底部突然打开，投射出覆盖半个天穹的全息合同。放大万倍后，那些蚂蚁大小的条款清晰可见：【债务人如阻挠抵押品处置，债权人有权收取其文明核心能量】。最可怕的是签名处——初代阎君的蟠龙玺印旁，赫然按着陈默婴儿时期的小手印！

\"无耻！\"燕赤霞的桃木剑都气弯了，\"他们趁你穿开裆裤时骗的签名也算数？\"

陈默却咧嘴笑了，龙牙闪着寒光：\"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突然用爪子划破眉心，金红色的龙血喷涌而出，\"他们不是要血脉钥匙吗？老子给个够本！\"

龙血没有下落，而是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微型金龙。这金龙与光柱中的青铜巨柱产生共鸣，突然暴涨成横贯天地的五爪巨龙！更惊人的是，龙背上浮现出无数虚影——岳飞手持沥泉枪，戚继光驾着福船，霍去病挥舞着汉旗......历代龙国英魂竟在此刻集体显灵！

\"《星际债务法》第666条补充说明。\"陈默的声音突然带上龙吟的回响，\"以文明意志具现化的抵押品，债权人需先问问......\"他指向身后万千英魂，\"他们答不答应！\"

金龙长啸一声，直扑金字塔。那些被证券化的亡魂面孔突然集体转向，空洞的眼窝里燃起金色火焰。金字塔表面的合同文书开始自燃，绿色数据流被硬生生染成华夏红！

\"警报！警报！\"金字塔的电子音带着惊恐，\"文明级意志反抗检测......建议立即放弃抵押品......\"

靖国神社地底的画面突然切入——青铜巨柱爆发出的金光已经熔化了十二名阴阳师的桧扇。柱身上的\"大明洪武年制\"铭文脱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相：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青铜，而是用三十万金陵亡魂的执念熔铸的镇国神器！每个亡魂的名字都在发光，连成一片星辰般的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