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易感期风暴中独属我的玫瑰锚点,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声音贴着他的后颈响起。祁奥阳似乎被他身体的紧绷惊扰,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收拢了一下,将他更紧地拉向自己温热的怀抱。她的下巴蹭了蹭他凌乱的深紫色发顶,鼻息间喷出的温热气息带着慵懒的睡意,拂过他敏感的颈后皮肤。

“唔……现在还早呢……” 她的声音黏黏糊糊,像裹着蜜糖,带着一种撒娇般的、全然放松的依赖,“再睡一会儿嘛~”

这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姿态,像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砸在雷狮刚刚凝聚起来的暴戾壁垒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

深紫色的眼瞳里,翻腾的怒火和屈辱瞬间凝固,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取代。这女人……在经历了昨晚他那种失控狂暴、如同野兽般的行径之后,竟然还能用这种……这种像抱着心爱玩偶般的、全然依赖的语气跟他说话?!

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星核碎片吗?!

体内鼓噪的信息素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转折而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祁、奥、阳!” 雷狮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被强行压抑的暴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他猛地扭动身体,想要甩开她的手臂,“松开!”

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抗拒和力量,但或许是因为体内风暴初歇的虚弱,或许是因为……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原因,这挣脱的力道远没有达到他预期的凶狠。

“嗯?” 祁奥阳似乎终于被他的动作和语气彻底弄醒了,发出一声带着困惑的鼻音。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因为他的挣扎而收得更紧,像是怕他跑掉一样。“雷狮!” 她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不少,带着一丝清晨特有的清亮和……明显的不满。

“不要总是抱着我啦!” 她的脸颊似乎不满地在他后背上蹭了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大早上的,干嘛!”

雷狮只觉得被她蹭过的那片皮肤像是被点燃了细小的火星,一阵麻痒。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深紫色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这女人……她以为她在跟谁说话?!

“不给亲!” 祁奥阳的声音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似乎想起了什么,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又用力勒了一下,像是在强调她的“主权”,“坏雷狮!”

坏雷狮?

这三个字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刺穿了雷狮紧绷的怒火壁垒。他昨夜那失控的、粗暴的、如同野兽般啃噬她嘴唇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混合着她此刻这近乎娇嗔的指责,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而强烈的冲击!

一股热气“腾”地一下涌上耳根。羞耻感混杂着残余的暴怒,让他几乎要爆炸!

“你……” 他猛地转过身!

动作因为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剧烈波动而显得有些笨拙。深紫色的发丝凌乱地扫过额头,他凶狠地瞪向身后的人,试图用眼神将她钉死在原地。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祁奥阳,却让他的狠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光线昏暗,但她离得足够近。浓密如鸦羽的黑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脸愈发白皙。那双总是沉静得如同深潭的黑眸,此刻因为刚醒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少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迷糊的柔软。嘴唇微微嘟着,带着一丝未消的睡意和不满,脸颊上甚至还有一道浅浅的压痕。

这副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模样,与昨夜那个在他狂暴风暴中心强行稳住他的、力量强大的Alpha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几乎令人眩晕的反差。

雷狮凶狠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深紫色的瞳孔微微放大,里面翻腾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错愕的烟雾在弥漫。他准备好的所有刻薄威胁,所有彰显力量的宣言,在这张近在咫尺的、带着睡痕和不满的脸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甚至……荒谬可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有实质意义的声音。

祁奥阳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眼睛,似乎终于看清了他脸上那副凶狠又僵硬的复杂表情。她撇了撇嘴,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还固执地环在他腰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哄小孩般的姿态,揉了揉他凌乱的深紫色头发。

“好啦…” 她的声音放软了,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指尖无意间擦过他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乖…”

这个“乖”字,像一道九天惊雷,精准地劈在了雷狮的神经中枢上!

乖?!她居然敢用这种词来形容他?!她当他是什么?卡米尔养的那种只会喵喵叫的宠物猫吗?!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混合着极端羞耻和被冒犯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他胸腔里轰然爆炸!

“祁!奥!阳!”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暴怒而变了调,震得房间里细碎的鹅绒都微微飘动起来。深紫色的眼瞳瞬间被点燃,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他猛地抬手,想要狠狠拍开那只胆敢在他头顶作乱的手!

然而,就在他手掌即将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

祁奥阳那只环在他腰间的手,极其自然地向上滑去,避开了他的攻击路线,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起床起床,” 她像是完全没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自顾自地说着,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谈论天气,甚至还带着点哄劝,“该吃早饭了,狮狮。”

狮狮……吃早饭……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荒诞的、足以让任何了解雷狮凶名的人瞠目结舌的画面。而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仿佛这是宇宙间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雷狮那只蓄满力量、准备拍开她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深紫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风暴、屈辱、杀意……以及一种被这巨大荒诞感冲击得几乎要崩溃的茫然。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语气,来对待刚刚从易感期狂暴中脱离、并且极度想要杀人的他的?!

体内被压制了一夜的信息素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开始不安分地蠢动,带来一阵阵熟悉的、令人烦躁的闷热和酸胀。

祁奥阳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他状态的不对劲。她那双带着水汽的黑眸眨了眨,凑近了一点,仔细地打量着他依旧布满戾气的脸,还有他那只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

“雷狮?”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困惑和探究,“你今天好不对劲啊,” 她歪了歪头,几缕黑发滑落颊边,眼神里充满了不解,“怎么一直粘着我?”

粘……着……她?!

轰——!!!

雷狮觉得自己的理智,连同那根名为“忍耐”的弦,在这一刻,被祁奥阳这句充满了无辜和巨大杀伤力的疑问,彻底、干净、利落地崩断了!

“我粘着你?!” 一声近乎破音的怒吼猛地炸开,裹挟着被点燃的暴怒和一种被倒打一耙的荒谬绝伦感!雷狮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深紫色的头发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凌乱地飞扬。

体内那被约束了一夜、早已蠢蠢欲动的信息素风暴,如同被彻底点燃引信的炸药,瞬间冲破那层由圣光织愈强行维持的、已经脆弱不堪的束缚!

轰——!!!

无形的能量冲击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空气中残留的玫瑰气息被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暴、混乱、充满了毁灭欲望的S级omega信息素!房间里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具残骸被这股力量狠狠掀飞,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细碎的鹅绒如同遭遇了龙卷风,疯狂地打着旋儿飞舞!

雷狮深紫色的眼瞳彻底被一片翻涌的赤红淹没!理智的堤坝在“粘着你”这三个字的巨大羞辱和体内彻底失控的本能双重冲击下,土崩瓦解!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了所有枷锁的凶兽,猛地转身,朝着还半躺在床上的祁奥阳凶狠地扑了过去!

什么冷静!什么克制!什么该死的后果!全都见鬼去吧!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撕碎她!用最原始、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让她彻底明白,谁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让她为那句荒谬的“粘着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祁奥阳——!!!”

咆哮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撕裂了清晨最后一丝虚假的宁静。

祁奥阳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比昨夜更猛烈的二次爆发惊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眸瞬间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雷狮如同失控凶兽般扑来的身影,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气息。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手腕上的圣光织愈白玉铃铛应激般亮起微光。

但太晚了。

或者说,雷狮的速度和力量,在彻底放弃理智、完全被本能和暴怒支配的此刻,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砰!

沉重的身体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将她撞回了凌乱的床铺!祁奥阳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后脑勺撞在柔软的鹅绒堆里,眼前一阵发黑。她试图凝聚元力,但雷狮的双手如同烧红的铁钳,带着恐怖的力量和灼人的高温,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双腕,粗暴地将它们按在了头顶上方!

“呃!” 手腕骨传来被巨力挤压的痛楚,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圣光织愈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因为主人受制而变得不稳定。

雷狮高大的身躯如同沉重的山岳,将她死死地压制在身下。滚烫的汗水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滴落在她的颈窝,烫得惊人。他深紫色的头发凌乱地垂落,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那双已经完全被赤红和狂暴占据的眼眸,如同燃烧的地狱之火,死死地锁着她,里面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雷狮”的清明,只剩下纯粹的、想要吞噬一切的兽欲和暴怒。

“粘着你?” 他俯下身,滚烫的鼻息如同烙铁般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嘶哑扭曲,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腥味和毁灭欲,“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粘着’!”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低头,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凶狠,狠狠攫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亲吻,是惩罚,是征服,是毁灭!

牙齿粗暴地磕碰、碾压,瞬间就尝到了更浓烈的血腥味。他如同饥渴了万年的凶兽,毫无章法地啃噬、吮吸、掠夺她口腔里的每一寸气息,试图将那能平息他风暴的玫瑰芬芳连同她的反抗意志一起,彻底吞噬殆尽!

“唔…!” 祁奥阳被他凶狠的力道撞得几乎窒息,手腕被死死禁锢,圣光织愈的光芒在剧烈的压制下明灭不定。她扭动身体试图挣扎,但这微弱的反抗在雷狮此刻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如同蚍蜉撼树,反而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暴戾。

他的一只手如同铁箍般死死压制着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探向她的衣襟!

嘶啦——!

坚韧的训练服布料在他灌注了狂暴元力的手下脆弱得如同薄纸,被轻易地撕裂!微凉的空气瞬间接触到暴露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战栗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雷狮赤红的眼眸里凶光大盛!体内那彻底失控的信息素如同找到了宣泄的洪口,疯狂地奔涌咆哮!他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掠夺,滚烫的吻带着啃噬的力道,沿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留下一个个清晰而灼热的印记。属于Alpha的、带着荆棘气息的玫瑰信息素,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如同被激怒的凶兽,本能地爆发出更强烈的反击,试图驱逐这野蛮的入侵者!

两股同样强大、同样狂暴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内猛烈地碰撞、撕扯!

空气中仿佛爆开无形的电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祁奥阳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喉咙里溢出痛苦而压抑的呜咽。圣光织愈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白玉铃铛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嗡鸣,试图强行介入这毁灭性的对冲!

然而,这光芒和嗡鸣,在彻底疯狂的雷狮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吵死了!” 雷狮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眸里充斥着被干扰的暴怒,他看都没看那发光的手镯,被本能支配的身体爆发出更恐怖的力量,压制着祁奥阳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向下一按!

“呃啊——!” 一声短促的痛呼从祁奥阳紧咬的唇间溢出。圣光织愈的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下去!白玉铃铛发出一声哀鸣般的颤音,彻底沉寂!

压制!

绝对的压制!

属于S级omega在易感期顶峰、完全释放本能时爆发出的毁灭性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蛮横地碾碎了祁奥阳所有的反抗,无论是身体的挣扎,还是元力的凝聚!

雷狮的喘息更加粗重滚烫,如同濒死的野兽。赤红的眼眸里只剩下身下这具被他彻底掌控、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能平息他无边痛苦与空虚的唯一“解药”。他不再有任何迟疑,滚烫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毁灭一切的决心,抚过她微凉的肌肤,扯开最后的阻碍……

混乱中,祁奥阳破碎的声音艰难地挤出,带着一丝惊惶和最后的清醒:“狮狮!…等等!这样会怀孕的!!”

怀孕?!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裹挟着万载寒冰的闪电,狠狠劈进了雷狮被欲望和暴怒彻底淹没的识海最深处!

他那双被赤红充斥、只剩下吞噬欲望的眼眸,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身体所有狂暴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绝对静止的开关,猛地僵住!

压在祁奥阳身上的沉重身躯如同瞬间石化。滚烫的汗水沿着他绷紧如岩石般的脊背肌理滑落。他深紫色的头发凌乱地垂落,遮挡住了部分侧脸,只能看到紧咬的牙关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空气中狂暴碰撞的信息素依旧在无声地嘶吼、撕扯,带来令人窒息的压力。祁奥阳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手腕依旧被他死死地扣着,疼痛感尖锐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黑色的眼眸里残留着惊悸,紧紧盯着上方骤然僵住的雷狮,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未散去的痛苦,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担忧。

怀孕……

这两个字带来的寒意,比任何元力攻击都要冰冷彻骨,瞬间冻结了雷狮体内那场失控的核爆。

他雷狮,雷王星的三皇子,恶名昭彰的宇宙海盗,肆意妄为,视规则如无物……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繁衍”这两个字,以一种如此猝不及防、如此屈辱的方式,狠狠掼在现实的壁垒上!

束缚?责任?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弱点?

这些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他被欲望灼烧得滚烫的神经。比昨夜被本能支配的屈辱感更甚!那是一种对“自由”这一核心信念的、最根本的亵渎和威胁!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恐惧,混合着滔天的暴怒和被算计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僵硬的四肢百骸!

“你……” 一个嘶哑到极致的单音从他紧咬的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濒临爆裂的颤音。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

深紫色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那双赤红尚未完全褪去的眼眸,此刻如同燃烧着地狱业火的深渊,死死地攫住身下祁奥阳的脸。那眼神里没有了丝毫情欲,只剩下纯粹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杀意和一种被逼至悬崖边缘的、择人而噬的疯狂。

“故意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寒的冰窟里捞出来,带着能将人血液冻结的寒意。扣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要将她的骨头彻底捏碎!

“利用这个……来束缚我?!”

最后几个字,他是咆哮出来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更深层的恐惧而扭曲变形,震得房间里残存的玻璃碎片都在嗡嗡作响!压制着她的身体因为暴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体内刚刚被“怀孕”二字强行冷却的信息素风暴,再次被这滔天的怒火点燃,左冲右突,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束缚?利用?

祁奥阳被他眼中那毫无掩饰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和指控刺得心脏猛地一缩。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瞬间苍白,但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却迅速燃起了一簇同样炽烈的怒火!

“雷狮!你混蛋!”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吼了回去,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带着一丝尖锐的颤抖,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被侮辱和被误解的烈焰,“放开我!谁他妈要束缚你?!你以为我稀罕?!”

她猛地挣扎起来,不顾手腕几乎要被捏碎的剧痛,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试图掀开身上这座名为“暴怒”的山岳!“是你自己!是你控制不住发疯扑上来的!现在倒来怪我?!”

她的挣扎和怒吼,如同在雷狮濒临爆炸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滚油!

“闭嘴!” 他咆哮着,赤红的眼眸里凶光爆射!压制着她的身体爆发出更恐怖的力量,将她所有的反抗狠狠镇压下去!他俯下身,滚烫的鼻息如同烙铁喷在她的脸上,深紫色的发梢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触感。

“你以为你是什么?!”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一个来历不明的穿越者!一个胆敢闯入我领地的Alpha!一个……一个妄图用这种卑劣手段……” 后面的话,因为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怀孕”可能带来的巨大恐惧和束缚感,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化作喉咙深处一声充满暴戾的呜咽。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凶狠得像要将她生吞活剥,又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绝望和疯狂。体内失控的信息素和滔天的怒火交织冲撞,几乎要将他从内部彻底撕裂!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颤声响起。

是祁奥阳手腕上那只沉寂了片刻的圣光织愈白玉铃铛。它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承受的巨大痛苦,再次顽强地亮起了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柔光。一股清凉却极其微弱的精神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流淌出来,试图缠绕上雷狮那根紧绷到极致、即将彻底崩断的神经。

这微弱的力量,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一滴水。

雷狮的身体猛地一震!压制着祁奥阳的力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熟悉的清凉刺激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松动!

“呃啊——!” 一声痛苦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剧烈的挣扎——暴怒的火焰、冰冷的杀意、被束缚的恐惧、以及那微弱清凉带来的、一丝丝本能的贪恋……无数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眼中疯狂交织、撕扯!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张被拉到了极限、随时会崩断的强弓。汗水如同暴雨般从他绷紧的肌肉上滚落。

“滚……” 他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不堪,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扣着祁奥阳手腕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却在那微弱清凉力量的持续渗透下,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松开了一丝缝隙。

就在这力量对峙、精神濒临彻底崩溃的临界点上——

祁奥阳那双燃烧着怒火的黑眸,对上了雷狮眼中那片混乱暴戾的赤红深渊。

她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杀意,看到了那冰冷的恐惧,看到了那滔天的怒火,也看到了那被强行唤醒的、属于昨夜脆弱时刻的一丝……茫然?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空气中狂暴的信息素无声地嘶吼着,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手腕上的剧痛依旧尖锐,圣光织愈的微光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亮着。

祁奥阳眼底激烈的怒火,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冷却、沉淀。那里面翻涌的屈辱和愤怒并未消失,却奇异地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覆盖——一种近乎洞悉的悲哀,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不再试图挣扎反抗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怖压制力。

反而,在那只铁钳般的手松开一丝缝隙的瞬间,她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动作快得带起一道残影,不顾腕骨传来的钻心刺痛!

雷狮赤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以为她要反击或逃离,残存的暴戾本能驱使着他肌肉瞬间绷紧,就要再次爆发更凶狠的压制!

然而,祁奥阳抽出的手,并没有攻击他,也没有推开他。

那只带着薄茧、骨节分明、甚至因为刚才的剧痛而微微颤抖的手,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力量,猛地向上探出!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

那只手,带着她滚烫的体温和残留的痛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狠狠地、用力地——

捧住了雷狮那布满暴戾、汗水、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的脸颊!

掌心滚烫,紧紧贴着他同样滚烫紧绷的皮肤。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异常用力地固定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直直地撞进她那双如同蕴藏了整片燃烧星云的黑眸深处!

这个动作,这个全然放弃防御、将自身最脆弱部位暴露在他獠牙之下、却又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动作,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星辰,在雷狮混乱暴戾的识海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他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身体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力量,在这一捧之下,如同被按下了绝对静止的符咒!深紫色的眼瞳剧烈地颤抖着,里面翻腾的赤红风暴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他理解范畴的接触,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暴怒、杀意、恐惧、屈辱……所有极端的情绪都在这捧住脸颊的滚烫触感下,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空白。

“雷狮!”

祁奥阳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狠狠撞进他混乱的识海!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灼烧的火焰,紧紧锁住他涣散暴戾的瞳孔。

“看着我!” 她命令道,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嘶哑,却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谁?!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裹挟着万钧之力的重锤,狠狠砸在雷狮摇摇欲坠的精神壁垒上!

他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视线里,是她近在咫尺的脸。汗湿的黑发有几缕黏在额角,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因为刚才粗暴的啃噬而微微红肿破皮,但那双眼睛……那双纯粹黑色的眼睛,此刻如同燃烧的黑色太阳,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最不堪、最狂暴、最脆弱的模样——一个被本能和恐惧彻底撕碎、濒临彻底疯狂的雷狮。

这清晰的倒影,比任何攻击都更具毁灭性!

“呃……”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捧着他脸颊的那只手传来的滚烫温度,像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摇摇欲坠的尊严。他试图扭开头,想要避开这令人窒息的注视和触碰,但她的手指如同铁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量,牢牢地固定着他。

“狮狮…”

祁奥阳的声音陡然转变,从刚才雷霆般的命令,瞬间化为一种低沉到极致、如同叹息般的沙哑。那声音里仿佛浸满了沉重的疲惫、难以言喻的心痛,还有一种……穿透所有暴戾外壳、直抵核心的穿透力。

“别怕。”

这两个字,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如同山岳。

别怕。

怕?他雷狮会怕什么?怕失控?怕束缚?怕……失去自由?怕这该死的、无法掌控的命运?

所有的否认、所有的暴怒,在这双洞悉一切、带着沉重悲悯和决然力量的黑眸注视下,在这声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别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体内那场被强行点燃的信息素风暴,似乎也因为这直抵核心的冲击而出现了短暂的凝滞。疯狂的撕扯感依旧存在,但那毁灭一切的狂暴势头,却像是被抽走了部分燃料,变得沉重而滞涩。

“我在这,” 祁奥阳的声音继续响起,低沉沙哑,如同最古老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也敲打在他那被恐惧和愤怒层层包裹的核心上,“我不会走。”

我在这。

我不会走。

这六个字,如同六道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锁链,并非束缚,而是锚定。

它们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狂暴的信息素风暴,穿透了滔天的怒火和无边的恐惧,沉甸甸地、不容置疑地,压在了他那颗在失控深渊边缘疯狂颠簸、几欲碎裂的心脏之上。

轰——!

雷狮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不是毁灭,而是……崩塌。

一直紧绷到极限、如同满弓之弦的意志,在这股沉重而温柔的锚定力量冲击下,轰然断裂!

一直强撑着的、属于“雷狮”的狂傲外壳,在这穿透性的注视和那六个字的承诺面前,片片剥落,露出了底下最原始、最脆弱、也最不堪重负的内核。

“呃啊——!!!”

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混合了极致痛苦、无边疲惫和某种巨大情绪宣泄的嘶吼,猛地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来!如同受伤孤狼对月长嗥,凄厉而绝望,瞬间撕裂了房间里死寂而紧绷的空气!

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的堤坝,轰然坍塌!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暴戾,所有的抵抗,在这一声嘶吼中彻底溃散。他沉重地、彻底地压在了祁奥阳的身上,深紫色的头颅深深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汗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她颈侧的衣料和皮肤。

那不是软弱,是意志彻底崩盘后,被压抑到极限的情绪洪流的决堤。是骄傲被碾碎后的绝望,是恐惧被洞悉后的崩溃,是愤怒无处宣泄后的湮灭,更是……那沉重锚定带来的、无法言喻的、溺水者终于抓住浮木般的巨大冲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愤怒或力量,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抑制的悲恸和虚脱。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汹涌,浸湿了她的颈窝,带来一片灼人的湿意。那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声,沉闷地从紧贴着她颈侧皮肤的唇齿间断断续续地溢出,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感。

他死死地抱着她,双臂如同即将溺毙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勒得祁奥阳几乎喘不过气,肋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力道凶狠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恐惧这唯一的锚点会消失。

“呃…阳……” 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鼻音和哽咽的单音节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出,破碎不堪。

祁奥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彻底的情绪崩溃和巨大的力量死死禁锢着,几乎无法呼吸。颈窝处传来的滚烫湿意像熔岩般灼烧着她的皮肤,也灼烧着她的心。手腕上的剧痛依旧尖锐,后背撞在破碎床铺上的不适感也清晰存在。

但此刻,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身上这具剧烈颤抖、无声恸哭的沉重身躯所占据。

她眼底翻涌的怒火和屈辱,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窒息的心疼和一种沉甸甸的觉悟。她不再试图推开他,也不再说话。那只刚才捧着他脸颊、此刻获得自由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温柔,轻轻地、却异常坚定地,落在了他剧烈起伏、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后背上。

掌心隔着被汗水彻底浸透、紧贴在皮肤上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部肌肉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痉挛般的颤抖。她缓慢地、一下又一下地,顺着那紧绷如岩石般的脊线,轻轻地抚摸着。

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另一只手艰难地从他的钳制中稍微挣脱出一点空间,同样带着安抚的意味,落在了他深紫色的、被汗水和泪水濡湿、凌乱不堪的后脑勺上。指尖穿过冰凉湿滑的发丝,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轻轻地梳理着。

没有言语。

只有沉重的、带着哽咽的喘息声,和她那一下又一下、沉稳而轻柔的抚摸。

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安静地悬在她的腕间,不再发出嗡鸣,只有一层极其微弱、近乎无形的柔和光晕,如同呼吸般轻轻脉动着。这一次,它不再试图强行介入那依旧在雷狮体内奔涌、却不再具有毁灭性的信息素暗流,只是将那股清凉柔韧的精神能量,化作最无声的涓流,温和地渗透进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如同最柔韧的丝网,一层层地包裹、缓冲那剧烈的情绪洪流。

时间在无声的泪水和沉重的拥抱中缓慢流淌。空气中狂暴碰撞的信息素,不知何时悄然平息了下来,只剩下一种沉滞的、带着泪水和汗水咸腥气息的静谧。房间里的狼藉依旧,但在这一隅,却仿佛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只属于崩溃与安抚的小小世界。

雷狮的颤抖渐渐平缓,那压抑绝望的呜咽声也慢慢变成了沉重而绵长的抽泣,最终归于一种深沉的、带着巨大疲惫的平静。他依旧死死地抱着她,头颅深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但身体的重量,却从之前的凶狠压制,变成了一种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依赖。

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沉重的躯壳,需要依靠她的支撑才能存在。

祁奥阳承受着他的重量,后背被破碎的床铺硌得生疼,颈窝的皮肤被泪水浸泡得有些刺痛。但她环抱着他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落在他后背和后脑的手,依旧保持着那缓慢而坚定的安抚节奏。

窗外的光线似乎明亮了一些,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的狼藉上投下几道苍白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无声地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奥阳的手臂都开始发麻,颈窝的湿意变得冰凉。

颈窝处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浓重鼻音和沙哑的咕哝,模糊得几乎听不清。

“……锚。”

祁奥阳抚摸着他后背的手微微一顿。

她低下头,只能看到他深紫色的发顶,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他依旧埋在她的颈窝,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精疲力尽的猛兽,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但那一个字,却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锚。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带来一阵细密的酸胀。

她没有回应。只是落在他后脑的手,指尖更加轻柔地穿过他冰凉的发丝,如同无声的确认。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渐渐趋同的、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圣光织愈的微光无声地脉动着,如同静谧的灯塔。

窗外,属于凹凸大赛新一天的喧嚣,才刚刚开始。

***

意识如同沉在温暖而滞重的海底,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浮升。光线透过眼皮,带来朦胧的橙红色光感。身体的知觉最先复苏——沉重,无处不在的沉重,像被无形的铅块包裹着,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异常艰难。骨头缝里残留着深沉的酸软,肌肉带着使用过度的疲惫感,但那种撕裂灵魂的剧痛和焚尽五脏的灼热,已经消失了。

嗅觉也恢复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汗水的咸腥、泪水的微咸、情欲残留的麝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颓靡而亲密的气息。但最清晰的,依旧是那股如同实质般萦绕在鼻端的味道——带着露水清冽和泥土腥气的野生玫瑰芬芳。这气息不再像风暴中的灯塔,而是像一层柔韧的网,将他从里到外地包裹着,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存在感。

听觉……是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湿意,有节奏地拂过他额角的皮肤。还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紧贴的身体传来,咚…咚…咚…,如同最安心的催眠鼓点。

雷狮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深紫色的眼瞳因为长时间紧闭和泪水的浸泡,有些干涩发胀。视线模糊了几秒,才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祁奥阳近在咫尺的颈项。线条优美,皮肤白皙,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和齿印——都是他昨夜疯狂肆虐留下的罪证。几缕浓密的黑色发丝散落在上面,形成一种脆弱与占有交织的视觉冲击。

他的头,正枕在她的手臂上。而她……侧躺着,另一只手臂正环过他的肩膀,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他拥在怀里。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还在沉睡,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疲惫。

这个认知让雷狮的身体瞬间僵硬!

昨夜那彻底崩溃的、如同困兽般在她怀中无声恸哭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凶猛地涌入脑海!那极致的脆弱,那毫无保留的依赖,那一声嘶吼后的彻底虚脱……还有最后埋在她颈窝里吐出的那个字……

锚。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羞耻、难堪和某种更深层无措的热气猛地涌上脸颊和耳根!比之前任何一次暴怒都要来得迅猛!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挣脱这个该死的、象征着昨夜所有不堪的怀抱!

然而,就在他身体肌肉绷紧、蓄力想要动作的瞬间——

“嗯……” 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静,无意识地收拢了一下,将他更紧地拥向自己温热的怀抱。祁奥阳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梦呓,脸颊在他凌乱的深紫色发顶蹭了蹭,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满足,模糊地嘟囔了一句:“……狮狮……别闹……”

这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睡颜和这声如同梦呓般的亲昵呼唤,像一道无形的、却威力巨大的精神冲击,狠狠撞在了雷狮刚刚凝聚起来的、想要逃离的壁垒上!

他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深紫色的眼瞳里,翻腾的羞耻和难堪瞬间凝固,被一种极其复杂的错愕取代。这女人……在经历了昨夜他那如同野兽般的狂暴、失控的哭泣和彻底的依赖之后……竟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甚至……在梦里都这样毫无芥蒂地抱着他、唤着他?

她的大脑构造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体内的信息素似乎也因为这巨大的反差而陷入了短暂的停滞,不再躁动,只是沉甸甸地蛰伏着。

时间在僵硬和沉睡中缓慢流逝。窗外的光线又明亮了一些,在地毯的狼藉上移动。

祁奥阳的呼吸依旧平稳,似乎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环抱着他的手臂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雷狮僵硬地维持着被拥抱的姿势,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她颈间的痕迹,缓缓上移,落在她沉睡的脸上。浓密的黑发铺散在枕上,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细腻。长睫如同蝶翼般安静地栖息着,遮掩了那双总是沉静锐利的黑眸。睡着的她,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和力量感,显出一种近乎纯稚的柔软和……毫无防备的信任。

这份毫无防备,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轻轻旋开了雷狮心底某个被层层封锁的角落。

昨夜那场毁灭性的风暴,那彻底崩溃的脆弱,那绝望的泪水……所有的画面碎片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如同燃烧黑色太阳、穿透他所有暴戾外壳、带着沉重悲悯和决然力量的眼睛上。

“我在这。”

“我不会走。”

那低沉沙哑、如同誓言般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

一种极其陌生的、酸涩而温热的情绪,如同细小的暖流,猝不及防地从心脏最深处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冲淡了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羞耻和难堪。

他僵硬的身体,在这股陌生情绪的冲刷下,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丝。抵在她颈窝的额头,无意识地、轻轻地蹭了蹭那片带着她体温的皮肤。像一只收起利爪、试探着寻求温暖的猛兽。

深紫色的眼睫缓缓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他不再试图挣脱,也没有了暴怒的力气。只是沉重地合上眼,任由那沉滞的疲惫感和身侧传来的、令人心安的玫瑰气息,再次将他拖向睡眠的深渊。

在意识彻底沉沦前,一个模糊的念头滑过——

算了。

就这一次。

窗外的光线彻底明亮起来,将房间里的狼藉照耀得无所遁形。而在这片废墟的中心,相拥而眠的两人,却仿佛自成一个小小的、静谧而脆弱的世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凡人修仙之我为韩老魔

魔道散修厉飞宇

我是你们白月光?不是绿茶男二吗

猫二呀

狱龙归来,我以医武镇世间

春风少年心

从流放到宗门大佬

茂陵梓棺

瞒着好兄弟,占她上瘾【快穿】

云兔子

穿书假千金,全网跪求我直播改命

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