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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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吴邪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视野变得异常低矮。他下意识想抬手揉眼睛，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呜？\"一声困惑的呜咽从他喉咙里发出，吴邪这才惊恐地意识到，那不是别人的爪子，而是他自己的。

\"小哥！胖子！\"他试图呼喊，出口的却是一连串急促的犬吠。吴邪慌乱地在床上转圈，被子被他搅成一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覆盖着浅棕色的短毛，四条腿，一条正不受控制摇晃的尾巴。

他变成了一只狗。

与此同时，解雨臣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黑瞎子难得慌乱的声音：\"小花？小花你在哪？\"

一只毛色雪白、唯有耳尖和尾巴带着淡金色的猫优雅地从床底踱出，冰蓝色的猫眼带着明显的不悦。它——或者说他——抬头看向黑瞎子，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高傲的\"喵\"。

黑瞎子僵在原地，墨镜后的眼睛瞪大：\"...小花？\"

白猫矜持地点了点头，尾巴尖不耐烦地甩动。

十五分钟后，王胖子家的客厅里气氛凝重。

张起灵膝盖上趴着一只蔫头耷脑的棕色小狗，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狗头。小狗——吴邪——把鼻子埋在小哥的手掌里，时不时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另一边，黑瞎子怀里抱着一只拒绝被抱的白猫。解雨臣猫用爪子推着黑瞎子的胸口，挣扎着要跳下来，但被牢牢禁锢着。

\"所以，\"王胖子搓了搓脸，努力消化眼前的情景，\"一觉醒来，天真变成了狗，小花爷变成了猫？\"

\"汪！\"吴邪狗表示确认。

\"喵。\"解雨臣猫高冷地应了一声。

张起灵眉头微蹙：\"蛊？\"

黑瞎子摇头：\"不像。如果是蛊，我能察觉出来。而且什么样的蛊能把人变成动物？\"

\"化形蛊。\"张起灵淡淡道，\"古滇国有记载。\"

王胖子一拍大腿：\"等等，我想起来了！《山海异闻录》里提到过，有一种奇特的草药，人接触后会暂时变成动物形态，但二十四小时后会自动恢复。\"

\"二十四小时？\"黑瞎子皱眉，\"那小花还得当一整天的猫？\"

解雨臣猫闻言，直接一爪子拍在黑瞎子脸上，留下三道浅浅的红痕。

\"哎哟！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黑瞎子委屈道，却把猫抱得更紧了。

吴邪狗从张起灵膝头跳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王胖子脚边，用鼻子顶了顶他的小腿。

\"天真你是想问如果是草药，为什么会突然中招？\"王胖子不愧是吴邪多年老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吴邪狗猛点头，尾巴摇得更欢了。

张起灵突然起身：\"昨夜的食物。\"

众人一愣。昨晚他们确实一起在村口新开的小饭馆吃了晚饭。

\"我去查。\"黑瞎子放下解雨臣猫，后者优雅地落在地上，尾巴高高翘起。

\"我和你一起。\"张起灵说，然后低头看向吴邪狗，\"你...留在这里。\"

吴邪狗发出抗议的呜咽，用牙齿轻轻咬住张起灵的裤脚。

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弯腰把小狗抱起来：\"...小心。\"

王胖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嘀咕：\"得，哑巴张连狗语都会说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出门后，王胖子开始翻箱倒柜找古籍。吴邪狗在屋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沮丧地趴下。

解雨臣猫则跳上了最高的柜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切，姿态优雅得仿佛他天生就该在那里。

\"我说小花爷，\"王胖子一边翻书一边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挺符合你气质的，高贵冷艳。\"

解雨臣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尾巴尖不耐烦地甩动。

吴邪狗突然竖起耳朵，然后冲向门口。王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狗用脑袋顶开门冲了出去。

\"天真！等等！\"

院子里，吴邪狗正追着一只蝴蝶跑来跑去，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追了几圈没追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僵在原地，狗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尴尬。

王胖子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没事儿天真，狗的天性，理解理解。\"

吴邪狗恼羞成怒地冲他\"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回屋里，跳上沙发把自己团成一团。

解雨臣猫从柜子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在沙发扶手上，用爪子拍了拍吴邪狗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他。

王胖子看着这一幕，突然感慨：\"要是平时你们也能这么和谐就好了。\"

一猫一狗同时转头瞪他。

正当气氛稍微轻松些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王胖子走到院门口张望，看到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过。

\"怎么了这是？\"他拦住一个相熟的村民问道。

\"老李家的孩子不见了！全村都在找呢！\"村民急匆匆地说，\"有人说看见往山那边去了！\"

王胖子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孩子吃完早饭说出去玩，一转眼就不见了！\"

王胖子回到屋里，对一猫一狗说：\"村里有孩子走丢了，我得去帮忙找找。你们...呃，要一起吗？\"

吴邪狗立刻跳下沙发，解雨臣猫也竖起了尾巴。虽然变成了动物，但帮忙找人的能力说不定比人类更强。

三人——或者说一人一狗一猫——来到孩子最后被看见的地方。村里已经组织了几支搜索队往不同方向寻找。

\"那孩子多大？\"王胖子问一个村民。

\"六岁，叫小豆子。\"村民回答，\"穿红色上衣，蓝色短裤。\"

吴邪狗凑近地面，使劲嗅了嗅。狗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得多，他很快捕捉到一股独特的气味——孩子用的某种香皂，混合着早饭吃的葱油饼味道。

\"汪！\"吴邪狗叫了一声，朝一个方向跑去。

王胖子赶紧跟上：\"天真你发现什么了？\"

解雨臣猫轻盈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跳上高处环顾四周。

吴邪狗沿着气味一路小跑，穿过村边的小溪，往山林方向去。气味越来越浓，但同时也混杂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突然，解雨臣猫发出一声尖锐的\"喵\"，从树上跳下来，拦住他们。猫爪指向左侧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

\"这边？\"王胖子问。

解雨臣猫点头，冰蓝色的猫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们转向小径，走了约莫十分钟，听到微弱的哭声从前方传来。

\"小豆子！\"王胖子大喊。

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变得更大了：\"胖叔叔！我在这里！\"

他们循声找去，发现孩子掉进了一个被落叶掩盖的浅坑里，幸好没受伤，只是吓坏了。

王胖子把孩子拉上来，拍掉他身上的泥土：\"怎么跑这么远？全村都在找你！\"

小豆子抽泣着说：\"我、我看到一只特别漂亮的蝴蝶，想抓住它给妈妈看...然后就迷路了...\"

吴邪狗凑近孩子，轻轻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表示安慰。小豆子破涕为笑：\"好可爱的小狗！\"

解雨臣猫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路走去。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村子时，吴邪狗突然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草药味。他循着气味走到一棵古树下，发现树根处有几株形状奇特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汪！汪汪！\"他急切地叫着，用爪子扒拉那些植物。

王胖子走过来查看：\"这是什么？没见过啊...\"他小心地摘下一片叶子包好，\"带回去给小哥他们看看。\"

## 第五章 夜幕降临

当他们带着小豆子回到村子时，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在王胖子家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找到孩子了？\"黑瞎子问。

\"多亏了这两位。\"王胖子指了指脚边的吴邪狗和肩上的解雨臣猫，\"天真的狗鼻子和小花爷的猫眼功不可没。\"

张起灵蹲下身，仔细检查吴邪狗有没有受伤。吴邪狗热情地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跑向王胖子，用嘴扯他的裤脚。

\"哦对！\"王胖子掏出那片叶子，\"天真发现的奇怪植物，在山里那棵老槐树下。\"

张起灵接过叶子，放在鼻下轻嗅，眉头立刻皱起：\"化形草。\"

黑瞎子凑过来：\"这就是让人变成动物的东西？\"

张起灵点头：\"罕见。只生长在特定地方。\"

\"所以昨晚的饭菜里不小心混入了这个？\"王胖子问。

\"不可能。\"黑瞎子摇头，\"我和小哥查过了，饭馆用的都是普通食材。而且这种草如果煮熟了会失去效果。\"

解雨臣猫突然跳到桌上，用爪子拍打黑瞎子从饭馆带回来的样本袋——里面装着一些香料。

黑瞎子恍然大悟：\"生食配料！饭馆的凉拌菜用了野外采的香料！\"

张起灵拿起那片化形草叶子：\"找齐配料，可以制作解药。\"

吴邪狗兴奋地\"汪汪\"叫，尾巴摇得像螺旋桨。解雨臣猫则矜持地舔了舔爪子，但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期待。

王胖子拍拍手：\"那还等什么？咱们——\"

他话没说完，村里的警报突然响起。广播里传来村长焦急的声音：\"所有村民注意！村东发现野兽踪迹，请大家不要外出！重复...\"

屋内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野兽？\"黑瞎子挑眉，\"这么巧？\"

张起灵已经站起身，黑金古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去看看。\"

吴邪狗立刻跑到他脚边，解雨臣猫也跳上黑瞎子的肩膀。

\"喂喂，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子...\"王胖子话没说完。

一狗一猫同时投来坚定的目光。

黑瞎子笑了：\"得了，带上他们吧。狗鼻子和猫眼说不定比我们好使。\"

张起灵沉默片刻，弯腰抱起吴邪狗：\"...跟紧。\"

夜色中，一行人向村东潜行而去。

村东的\"野兽\"踪迹最终被证明是一场虚惊——不过是几只野狗在争地盘。但这一折腾，回到王胖子家时已是深夜。

张起灵和黑瞎子顾不上休息，立刻着手研究解药。王胖子家的客厅变成了临时实验室，桌上摊满了古籍和草药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