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藤骨凶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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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陆骁伸手抱住他下陷的身体，却见他瞳孔已分成双色，金红各占一半，“控制住！别被藤种吞噬！”

林清然咬碎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几分。他集中精神，将心炎光流注入幼苗的金色藤蔓，同时用藤种的力量包裹黑色藤蔓，两种力量在匣子上方形成太极图状的光轮，竟将匣子缓缓托起。

“当年老鬼没做到的事，你们做到了。”樵夫捡起地上的断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脸，“双生种能净化藤烬，也能重铸墟渊藤种……可惜，你们来晚了。”

雾中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无数墟渊使徒的残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指尖的倒刺比后山见到的更长，每一只都直奔林清然手中的匣子。陆骁挥刀砍出一片光弧，却发现这些残影竟能互相吞噬，越杀越多。

“用双生藤蔓！”林清然将幼苗抛向空中，金色藤蔓缠绕使徒残影，净化出纯净的灵能光点，黑色藤蔓则刺穿匣子，抽出里面的藤烬残片，“骁哥，把你的刀插进阵眼！”

陆骁没有犹豫，猎刀精准刺入中央石冢的裂痕。当藤骨刀与阵眼接触的瞬间，七座石冢同时喷出灵能光柱，将使徒残影困在光网中。林清然趁机引导双生藤蔓，金色藤蔓吸收灵能修复幼苗，黑色藤蔓则将藤烬残片压缩成一枚黑色种子，悬浮在光轮中央。

“现在该告诉你真相了。”樵夫走到光轮边缘，断刀抵住自己心口，“当年陆老鬼没杀我，是因为我替他挡了致命一击，可他不知道，我早就偷偷藏了一块藤烬……”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黑洞，里面蠕动着黑色的藤烬根系，“我才是真正的背叛者，而你爹，是为了保护现世而死的英雄。”

陆骁瞳孔骤缩，看着樵夫体内钻出的藤烬藤蔓，终于明白为何他的伤疤会与石冢共鸣——那是父亲用最后一丝灵力种下的标记，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让儿子亲手了结叛徒。

“动手吧。”樵夫微笑着闭上眼，“用双生种的力量，净化我体内的藤烬，也算是给老鬼报仇了。”

林清然握紧双生藤蔓，金色与黑色同时刺入樵夫心口。黑雾中，他看见樵夫的记忆碎片：年轻的陆父将他推离使徒的利爪，自己却被藤烬划伤；他躲在树后，将藤烬碎片塞进伤口；还有三十年来，他在山林中徘徊，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被藤烬吞噬。

“谢谢……”樵夫的身体化作光点，断刀落在陆骁脚边，刀柄的红绳终于完全褪色，“匣子底下……有封信……”

雾渐渐散去，七座石冢恢复平静，每把藤骨刀的刀刃上都映着晴空。陆骁捡起断刀下的信，羊皮纸上的字迹已模糊，却仍能辨认出“骁儿”“原谅”等字样。林清然将净化后的藤烬种子收入陶钵，幼苗的双生藤蔓缠绕在一起，顶端同时开出金色与红色的花。

“接下来去哪？”林清然伸手替陆骁擦掉额角的血，发现他的伤疤正在愈合，新长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藤纹。

陆骁握紧父亲的断刀，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峰：“去归墟入口，把剩下的藤骨刀都找回来。还有……”他摸了摸胸口，那里隔着里衣，贴着樵夫留下的半块归墟土饼，“我想看看，父亲说的‘现世的光’，到底是什么样的。”

苍梧山脉的风掠过墓场，七把藤骨刀同时发出清鸣，刀刃上的黑纹完全褪去，露出银白色的本色。林清然怀中的幼苗轻轻颤动，双生藤蔓分别指向西北与东南，仿佛在预示两条不同的路——一条通向归墟深处，一条连着现世的烟火。

而他们，注定要在这虚实之间，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本章完，下章预告：归墟入口惊现陆家老宅残影，双生藤蔓引动时空裂缝，林清然梦见墟渊巨眼说话，陆骁断刀重铸时浮现母亲绣纹，神秘商号客卿携藤骨刀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