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云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34章 离别,斩神:撩拨林七夜,羊云梦,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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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 姨妈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哽咽,在死寂的凌晨里,如同杜鹃泣血,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泪水,“放下这里的一切……放下这个好不容易才像个样子的‘家’……放下七夜那个傻孩子……放下杨晋……放下我这个老婆子……甚至可能……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值得吗?!”

她的目光死死锁着江白,那双总是盛满温暖笑意的眼睛此刻蓄满了泪水,在昏暗中闪烁着破碎的光。

她不是在质问,而是在哀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释怀,或者……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

窗外的天色,似乎被这沉重的诘问触动,灰蓝的幕布边缘挣扎着透出一线极淡、极冷的鱼肚白。

微弱的光线斜斜地打在江白清瘦而孤绝的侧影上,将他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半张脸映在冰冷的微光中。

他接过沉睡的炫迪,那沉甸甸的、温暖而柔软的触感瞬间填满了他的怀抱,也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口。

小家伙在移动中只是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小身子,在江白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小脸贴着江白的胸膛,呼吸再次变得均匀悠长。

这份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让江白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低下头,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怜惜,拂过炫迪额前那几缕柔顺冰凉的银发。

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也如同命运冰冷的丝线。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姨妈的目光如同烙铁,灼烧着江白的灵魂。

窗外的微光又亮了一分,冰冷地切割着房间的昏暗。

终于,江白抬起头。

他没有再看姨妈,目光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墙壁,投向窗外那片正在艰难撕裂黑暗的、灰白而毫无暖意的天穹。

昏暗中,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星河流转,有亘古的寒冰在燃烧,一种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世俗牵绊的孤绝意志在其中沸腾。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力量透支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地,带着斩断一切尘缘、百死无悔的决绝,在寂静得令人窒息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姨妈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这句古老的诗句她或许无法完全理解其深邃的典故,但其中蕴含的那种一往无前、宁折不弯、将心中所珍视之物置于生命之上的磅礴意志,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狠狠撞击着她的灵魂!

她看着江白那双在昏暗中亮得如同燃烧星辰的眼睛,看着他怀中那沉睡的、如同天地精粹化生的孩子,看着他苍白脸上那份近乎神性的孤绝……所有准备好的劝慰、哀求、甚至愤怒,都在这句穿越千年的誓言面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最终,化作喉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哽咽,和眼角无法控制滚落的、滚烫的泪珠。

她知道,她留不住他了。这个她视若己出、总想给他一个温暖港湾的孩子,他的心,早已飞向了更加辽阔也更加残酷的远方。

他的宿命,远非这小小的屋檐所能承载。

就在这时,客厅靠近玄关的阴影处,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地荡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戴着那顶标志性鸭舌帽的林念星悄无声息地浮现,如同从另一个维度渗透而来。

她身边推着一辆造型流畅、泛着哑光金属色泽的婴儿车,车体自带恒温系统,散发着柔和的热度。

林念星对着江白微微颔首,帽檐下的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默然。

江白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泪流满面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姨妈。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对这份庇护之恩的铭感五内,对不告而别的深深歉疚,对杨晋的牵挂,对林七夜那无法回应的炽热情感的无奈与痛楚……最终,都化为一句沉重如山的:

“姨妈,保重。” 声音低沉,字字千钧。

“照顾好自己……还有……七夜。” 姨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用力地点头,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阻止那即将崩溃的哭声,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江白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俯身,动作轻柔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依旧沉睡的炫迪放入那辆恒温的婴儿车中。

柔软的鹅黄色小毯子被仔细地掖好,确保一丝寒风也无法侵入。

小家伙在舒适温暖的移动小窝里,只是无意识地嘬了嘬小嘴,黑色的长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睡得无比香甜,对即将踏上的未知旅程毫无所觉。

他直起身,不再回头。

推着婴儿车,与林念星的身影一起,如同两道融入黎明的幽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没入门外的寒冷黑暗中。

沉重的防盗门被林念星轻轻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如同一个时代的落幕。

“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姨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再也压抑不住,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回荡。

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膝盖上的布料。

低声地、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江白留下的、如同谶语般的诗句:“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烙印在她疼痛的心上。

天边,那抹鱼肚白终于艰难地扩大,将冰冷的灰蓝色一点点驱散。

然而,对于这个骤然失去了重要成员的家来说,黎明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比冬夜更刺骨、更漫长的寒冷。

……

楼下的阴影,比楼上更为浓重。积雪覆盖着枯黄的草坪,光秃秃的树枝在微亮的天光下伸展着狰狞的枝桠。

一辆深色、毫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停在小区道路的尽头。

就在江白和林念星推着婴儿车的身影出现在单元门口的刹那,另一道身影如同融化的墨迹,悄无声息地从货车旁的阴影里“流淌”出来。正是蛇女。

她依旧穿着那身勾勒出傲人曲线的紧身皮衣,墨绿色的长发在寒冷的晨风中却仿佛拥有生命,丝丝缕缕如同细小的毒蛇般微微蠕动、探伸。

其斜倚着冰冷的车身,双臂环抱,嘴角噙着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意,竖瞳在黎明的微光中闪烁着非人的幽绿光泽,如同黑暗中的毒蛇锁定了猎物。

她看着江白略显苍白却依旧挺拔的身影,看着他小心推着婴儿车的样子,看着他身边沉默的林念星,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讥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啧,真是感人的离别戏码。” 蛇女的声音带着一种滑腻的、如同蛇类吐信般的嘶哑,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刺耳,“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呢,江大少爷。” 她刻意加重了“少爷”二字,带着浓浓的嘲讽。

江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向她,仿佛她只是路边一块碍眼的石头。

他径直走向车厢敞开的侧门。

林念星则停下脚步,挡在江白和婴儿车前方,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锁定了蛇女。

蛇女对林念星的敌意毫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目光贪婪地扫过婴儿车里沉睡的炫迪,尤其是在那头闪耀的橘发和紧闭的紫金色眼眸上停留了许久。

“真是……完美的造物啊。” 她由衷地赞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难怪连‘那位’都对你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让我这个‘炮灰’来碰碰运气。江白,带着这样的‘宝贝’,你觉得自己能逃多久?又能护他多久?”

她手腕上缠绕的一条墨绿色小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昂起小小的三角头,对着江白的方向嘶嘶地吐着信子。

江白已经将婴儿车稳稳地推上了车厢。

他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蛇女。

那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寒冰,以及冰层下汹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暗流。

“管好你自己,蛇女。” 江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冰冷威压,让周围本就寒冷的空气仿佛又下降了几度,“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回去告诉‘呓语’,他的‘看重’,我承受不起。再敢把爪子伸到我的人身边……”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蛇女娇媚却僵硬的脸,“我不介意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神形俱灭’。”

“你……!” 蛇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被一种惊怒交加的神色取代。

江白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那份睥睨的自信,让她感到了真实的威胁。她手腕上的小蛇也瞬间缩了回去,盘成一团,发出不安的嘶鸣。

林念星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色厉内荏的蛇女,利落地跳上驾驶座。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江白最后看了一眼那栋熟悉居民楼的某个窗口——那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窗帘后一闪而逝,随即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沉重的车厢门。

“砰!”

车门关闭的闷响,如同最后的丧钟。

深色的厢式货车如同离弦之箭,碾过薄薄的积雪,迅速驶离了这片被悲伤和离别笼罩的小区,一头扎进灰白而冰冷、前路未卜的黎明之中。

蛇女站在原地,看着迅速消失在街角的车尾灯,脸上的惊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算计。

她轻轻抚摸着腕间受惊的小蛇,竖瞳眯起,望着江白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游走:

“虽九死其犹未悔?呵……江白,希望你这份孤勇,真的能护住你想护住的一切。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我等着看你,如何一步步……走向为你精心准备的祭坛。”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期待的弧度,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缓缓融入了货车消失方向更深的阴影里,只留下原地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蛇腥气,在冰冷的晨风中久久不散。

而楼上,跌坐在地的姨妈,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

那句古老的绝唱,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伴随着门外引擎远去的最后一丝余音,将她拖入了无边的寒冷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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