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问心镜中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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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阁禁地的入口隐藏在周天星盘正下方，唯有在子夜时分，当第三百六十五颗辅星与主星连成一线时，地面才会浮现出通往地底的阶梯。萧尘隐匿气息，藏身于一根断裂的石柱后，指尖轻触腰间的冰晶——那是叶清雪的心头血所凝，此刻正散发着微弱蓝光。

\"还有半刻钟...\"萧尘凝视着天空中缓缓移动的星辰，体内混沌灵根微微震颤，与星力产生奇妙共鸣。自从在星陨阁广场一战吞噬了莫天枢体内的影阁阁主分魂后，他对星辰之力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心口处的阴阳契突然传来刺痛。萧尘闭目感应，看到叶清雪在冰魄神棺中的状态——晶体化已经蔓延到她右眼下方，如同冰霜侵蚀花朵。更令他心惊的是，棺椁周围出现了七名身穿星纹长袍的老者，正围绕着神棺布置某种复杂阵法。

\"星陨阁的七星长老...\"萧尘攥紧拳头。这些老怪物每个都有八转巅峰实力，联手施展的\"北斗炼神阵\"足以炼化神魔。他们显然是在为初代阁主苏醒做准备，而叶清雪的玄阴之体正是关键容器！

天空中的星辰终于排列成特定图案。地面无声裂开，露出幽深的阶梯。萧尘毫不犹豫地跃入其中，尘陨剑在手，剑身上的混沌纹路微微发亮，照亮了漆黑的通道。

阶梯仿佛没有尽头，萧尘感觉自己已经下降千丈，却仍在黑暗中穿行。更诡异的是，他察觉到空间法则在此地紊乱——每一步踏出，实际可能前进十丈，也可能倒退五丈。这是星陨阁最可怕的\"无垠星阶\"，若非身负混沌灵根能感应能量流动，寻常修士早已迷失在无限循环的空间陷阱中。

\"左三，右七，退一进九...\"萧尘默念着从莫天枢记忆里获取的步法，身形如鬼魅般在阶梯上闪烁。突然，他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虚无。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四壁镶嵌着无数星辰晶石，按照周天星图排列，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正是问心镜本体！镜面并非平整，而是如同水面般微微波动，映照出的不是萧尘的倒影，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

萧尘谨慎地靠近，发现那些画面全是自己记忆中的片段：家族被屠那夜的血火、寒冰洞天初遇叶清雪时的惊艳、星陨阁广场上她伸出晶化手臂的绝望...

\"问心镜，照见本心。\"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空间回荡，\"欲取镜者，需先问心。\"

萧尘剑指四方：\"谁？\"

无人应答。但问心镜的波动突然加剧，镜面如沸水般翻涌。一道青光射出，将萧尘笼罩其中。他顿觉天旋地转，再站稳时，已身处玄天宗山门前——这是他最熟悉的场景，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幻境？\"萧尘皱眉，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无法运转。更可怕的是，尘陨剑不见了！

山门突然打开，一名浑身是血的弟子跌跌撞撞跑出来：\"萧师兄！快跑！幽冥殿和星陨阁联手攻山，师尊他们...全都...\"

萧尘冲进山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广场上堆满尸体，清虚子师尊被一杆星矛钉在大殿柱子上，赵无极长老只剩半边身子，仍死死抱着一名星陨阁长老同归于尽。而在血泊中央，冰魄神棺已经被打开，叶清雪...

\"不！\"萧尘踉跄着跑到棺前。叶清雪全身晶化，如同一尊冰雕，脸上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痛苦。棺椁旁站着初代星陨阁主，他已经重塑肉身，正贪婪地吸收着从叶清雪体内抽离的玄阴本源。

\"很痛苦吧？\"初代阁主转头微笑，那张与莫天枢七分相似的脸透着邪异，\"这本该是你的未来。只要再晚三个时辰，就会变成现实。\"

萧尘怒吼着扑上去，却被一掌击飞。他重重摔在地上，肋骨断了三根，鲜血从嘴角溢出。

\"愤怒吗？绝望吗？\"初代阁主踱步而来，\"这就是弱者的命运。你以为混沌种子是什么？它是我当年故意分散的诱饵，就等着你这样的蠢货上钩！\"

萧尘突然冷静下来。不对劲，如果这是未来幻象，初代阁主没必要向他炫耀；如果是过去，时间线对不上。唯一的解释是...

\"这是问心镜的考验。\"他擦去嘴角血迹，艰难站起，\"你在利用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