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语音室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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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风拍打着实验楼的玻璃窗，洪飞批改完作业，时针已指向晚上九点。走廊尽头的语音室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是女生压抑的呜咽，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记得这学期语音室因设备老化一直处于关闭状态，钥匙由教务处统一保管。

握着保温杯的手微微收紧，洪飞想起三天前失踪的实习老师苏晴。那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姑娘，总爱抱着教案在走廊里哼歌。最后一次出现，她正是拿着韩校长给的语音室维修单走向实验楼，自此音讯全无。

循着哭声靠近，洪飞发现语音室虚掩的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混合着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二十台语音设备整齐排列，每个耳机里都传出相同的啜泣声，屏幕上不断闪烁着血红的数字：“”。教室后排，一个穿白裙的身影背对他坐着，乌黑长发垂到地面，正是苏晴的背影。

“苏老师？”洪飞试探着上前。那身影突然剧烈颤抖，缓缓转过头——原本清秀的脸上爬满青灰色的尸斑，右眼珠悬在脸颊外，脖颈处缠绕着黑色的电线，正是语音室的音频连接线。

“洪老师......”她喉咙发出气音，指甲深深抠进桌面，“韩校长...唐雪...他们把我...”话未说完，整间教室的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洪飞踉跄后退，撞到讲台时，瞥见抽屉里露出半截带血的工牌，上面印着“唐雪”——正是英语教研组组长。

第二天一早，洪飞在教师群里询问语音室的事，却收到韩校长的通知：“因电路故障，实验楼即日起封闭检修。”他想找唐雪对峙，却发现对方请了长假。更诡异的是，苏晴的实习档案不翼而飞，教务处的系统里甚至查不到她入职的记录。

“洪老师！”高二（4）班的张磊在课间拦住他，少年脸色煞白，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昨晚我偷偷进了实验楼，录到了奇怪的声音。”录音笔里先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唐雪娇笑的声音：“苏晴那丫头，还真以为能查到1998年的事？把她扔到语音室的隔音墙里，谁都发现不了。”

洪飞感觉后背发凉。他连夜翻出学校旧报纸，泛黄的版面记载着1998年9月17日的事故：语音室装修时，一名女工人因安全绳断裂坠亡，施工方正是韩校长父亲名下的公司。更巧合的是，唐雪正是当年事故后入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