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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鎏金夜宴的血色蔷薇
西元2049年,悬浮车流如银河倒悬的洛城,沈氏财团顶楼的鎏金夜宴正上演纸醉金迷。沈砚之身着墨色镶钻西装,腕间智能腕表投射出幽蓝数据流,指尖摩挲着水晶杯沿,目光如淬了冰的手术刀,扫过宴会厅角落那个捧着托盘的灰裙少女。
他袖口的翡翠袖扣突然闪过微光——那是三日前从傅家老宅带出的传家宝,内侧刻着“桃之夭夭”的古篆。这个细节让阿桃想起三年前暴雨夜,他撑着钛合金骨架的黑伞踏过积水,将她从三个持激光匕首的杀手手中拎出来时,西装内袋露出的半张旧照片:十六岁的沈砚之抱着两个小女孩,左边穿灰裙的自己,右边穿白裙的002号。
“第三排左数第五个宾客,袖扣里藏着微型监听设备。”他忽然倾身,温热呼吸拂过少女耳畔,“阿桃,帮我把那朵带刺的玫瑰摘了。”
少女指尖微颤,托盘上的香槟杯却稳如磐石。她抬眼望进男人琥珀色瞳孔里流转的鎏金碎光,忽然想起母亲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沈砚之曾在培养舱前对她说:“你们三个人的芯片是同一块母体分裂的,就像量子纠缠的粒子,永远能感知彼此的心跳。”
此刻宴会厅穹顶的全息投影正变幻成血色蔷薇,阿桃踩着三寸水晶高跟鞋转身,发间银蝶发饰忽然展开机械翅翼,射出肉眼不可见的干扰波。当她笑靥如花地将掺了神经阻滞剂的香槟递到目标手中时,袖口微型摄像头已将对方瞳孔收缩频率上传至沈砚之的终端,同时触发了他腕表里的量子加密程序。
“干得漂亮。”沈砚之忽然扣住她细腰,在众目睽睽下旋转着步入舞池。他定制皮鞋的鞋跟暗藏压力传感器,每一步都在地板上投射出鎏金纹路,“不过……”他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谁允许你用‘蝶影’擅自行动的?”
阿桃腰间传来微型电击器的酥麻感,这是他专属的惩罚方式。她反手勾住他颈间的星芒项链——那是用陨石碎片锻造的限量版饰品,指尖划过宝石裂隙时,藏在里面的窃听器忽然传来电流杂音。与此同时,她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一段母亲的语音在脑海中响起:“当你们的芯片同步时,会在‘人鱼之泪’里投射出真正的世界地图。”
“沈先生,”她仰起脸,睫毛上粘着仿生钻石泪痣,“您后颈的植入式芯片,有串数据正在向境外传输。”
舞曲戛然而止,穹顶骤然炸开刺目红光。沈砚之瞳孔骤缩,怀中少女已被一股蛮力扯向宴会厅中央——戴着青铜鬼面的杀手踏碎穹顶玻璃,手中粒子枪射出的幽蓝光束擦着阿桃发梢掠过,在墙面熔出狰狞洞口。
“有趣。”沈砚之扯掉领带,露出锁骨处用纳米金属纹的衔尾蛇图腾,袖扣弹开弹出两把激光短刃。他旋身挡在阿桃身前,刀刃切开子弹轨迹的瞬间,瞥见少女耳后突然浮现的银色纹路——那是他三日前为她植入的生物追踪芯片,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荧光,与他心口的烧伤疤痕形成共振。
“阿桃,”他忽然低笑,刀刃抵住杀手咽喉时,腕间腕表投射出整个楼层的热能地图,“告诉我,你藏在蕾丝吊袜里的微型炸弹,是打算炸飞今晚所有宾客,还是只炸飞我?”
第二章:机械迷宫的血色契约
地下三十层的机械迷宫里,齿轮转动声如远古巨兽的心跳。阿桃被反绑在锈迹斑斑的齿轮架上,脚踝处的电子镣铐正随着呼吸频率收紧。她望着沈砚之慢条斯理地擦拭激光匕首,金属反光在他眉骨投下冷硬阴影,忽然想起他西装内袋里永远装着的黑色天鹅绒盒——里面躺着枚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宝石切割面能反射出十二种语言的“我爱你”。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沈砚之忽然捏住她下巴,指腹擦过她唇畔的仿生唇纹——那是他亲自为她设计的易容程序,此刻正因为电力不足而泛起诡异的青白。
阿桃忽然笑出声,喉间溢出的不是预期中的求饶,而是段晦涩的摩尔斯电码。沈砚之瞳孔骤缩,匕首尖端刺破她锁骨皮肤的瞬间,墙面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数百支机械触手破土而出,指尖握着的竟是三日前追杀她的杀手照片。
“沈先生果然健忘。”阿桃感受着鲜血渗入锁骨下方的微型芯片,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三年前在北极冰层下,您亲手把我从‘深海玫瑰’组织的培养舱里抱出来时,说过要当我的监护人呢。”
沈砚之手中匕首应声落地,在金属地面溅起一溜火星。他忽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烧伤疤痕——那是三年前为了救她,被培养舱自爆的能量流灼伤的。而眼前少女耳后银色纹路,此刻正沿着脖颈蔓延,在锁骨处汇集成与他疤痕一样的图腾。
“不可能……”他声音发颤,机械迷宫的顶部突然开始倾斜,无数齿轮开始逆向转动。阿桃脚踝的镣铐忽然炸开,她借力扑进他怀里,指尖按在他后颈芯片上,“他们要来了,带着能篡改记忆的‘人鱼之泪’……”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戴着青铜鬼面的杀手群踏着机械蜘蛛涌入,为首者举起的枪管里,装填的竟是泛着蓝光的记忆篡改弹。沈砚之突然扣住阿桃腰眼,撞进身旁的通风管道,黑暗中他忽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舌尖抵住她后槽牙——那里藏着枚微型存储芯片。
“如果我死了,”他咬碎芯片的瞬间,数据流顺着唾液传入她神经系统,“就去唐人街找戴翡翠扳指的瞎子,他会告诉你……”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阿桃被甩出管道的刹那,看见沈砚之被数十条机械触手缠住,西装撕裂处露出腰侧的军用级纳米修复贴片——那是她上周亲手为他贴上的。而他望着她的眼神,竟与三年前在培养舱前如出一辙,带着近乎疯癫的偏执与温柔。
“活下去,阿桃。”他的声音混着齿轮碎裂声传来,“带着我的心脏,去找到真正的自己。”
与此同时,在傅家老宅的监控室里,傅承砚(小砚)摘下青铜鬼面,露出半张机械骨骼的侧脸。他望着屏幕上沈砚之被拖走的画面,指尖抚过后颈的六芒星芯片——那是用阿桃的基因片段培育的,能实时接收她的情感波动。
“阿桃,”他对着空气呢喃,“这次,我要让你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第三章:镜中城的双面玫瑰
镜中城的霓虹在雨幕中碎成光斑,阿桃望着酒店套房落地镜里的自己,指尖抚过脸颊新纹的仿生皮肤。镜中倒影忽然裂成两半,左边是灰裙少女清澈的眼眸,右边是涂着血色唇釉的冷艳女人——那是她用沈砚之给的数据流解锁的第二重身份。
“叩叩。”敲门声惊碎倒影,阿桃转身时已换上甜美的笑靥,开门瞬间却撞上漫天玫瑰花瓣。穿着银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倚在门框,指尖转动着镶钻袖扣,正是三日前在夜宴上被她下药的“目标”。
“阿桃小姐果然在这里。”男人抛来枚心形吊坠,里面嵌着沈砚之被斩断的一缕银发,“我是傅承砚,沈砚之的……堂兄。”
吊坠触碰到掌心的瞬间,阿桃后颈芯片突然发烫。她想起沈砚之数据流里闪过的片段:傅家老宅的地下室,两个男孩在玩俄罗斯轮盘,其中一个扣动扳机时,另一个突然握住他的手。那个被救下的男孩,正是傅承砚。
“沈砚之被关在‘机械坟场’的核心区。”傅承砚忽然贴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颤动的睫毛,“而我,能带你去救他——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伴,出席明晚的‘人鱼之泪’拍卖会。”
镜中城的地下拍卖场,穹顶是用数百具机械人鱼骨架拼成的拱顶。阿桃穿着露背的猩红鱼尾裙,腕间戴着傅承砚送的珍珠手链——每颗珍珠都是微型监控器。当她在vip包厢看见被铁链锁住的沈砚之时,他西装早已破烂不堪,却仍翘着腿坐在废墟上,指尖转着枚带血的戒指——正是那枚能说十二种语言“我爱你”的戒指。
“欢迎来到地狱,小桃桃。”他忽然冲她挑眉,声音里带着淤青的沙哑,“猜猜看,傅承砚带你来看的‘人鱼之泪’,是用什么做的?”
拍卖师掀开红丝绒布的刹那,阿桃瞳孔骤缩。玻璃展柜里漂浮的蓝色晶体,竟与她锁骨下方的芯片一模一样。而傅承砚忽然搂住她腰肢,在她耳边轻笑:“那是用你母亲的脑细胞培育的记忆载体,沈砚之当年可是亲手参与了整个实验呢。”
沈砚之在台下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戒指上,将“我爱你”染成诡异的红色。阿桃望着他心口的烧伤疤痕,突然想起数据流里闪过的画面:年轻的沈砚之在实验室里打碎培养舱,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后颈有同样的银色纹路。
“阿桃,”傅承砚的指尖滑向她后颈,“只要你拿到‘人鱼之泪’,我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比如,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他忽然咬住她耳垂,“沈砚之为什么要在你体内植入追踪芯片。”
拍卖场的灯光突然转为幽蓝,阿桃看见沈砚之被拖上拍卖台,颈间套着能释放高压电的项圈。他望着她的眼神里,有疯狂的警告,也有近乎绝望的温柔。而她指尖已悄悄勾住傅承砚西装口袋里的电子钥匙,掌心的汗水正顺着纹路渗进钥匙的生物识别区。
“我要拍下他。”阿桃忽然举起竞价牌,声音里带着不属于甜美的冷冽,“用傅家三分之一的股权,和……”她扯断珍珠手链,让监控器散落在地,“我这条命。”
沈砚之瞳孔骤缩,项圈突然迸出火花。傅承砚低笑出声,却在触碰到她掌心纹路的瞬间脸色剧变——那是只有傅家继承人才能解锁的密钥。而拍卖场的穹顶外,突然传来无数机械触手叩击玻璃的声响,仿佛来自深海的死亡丧钟。
与此同时,傅承砚后颈的芯片突然收到一段加密信息:“实验体002号已觉醒,速回老宅。”
第四章:记忆坟场的血色黎明
机械坟场的锈色晨光里,阿桃背着昏迷的沈砚之在废墟间穿行。他的项圈还在滋滋冒电火花,西装下的纳米修复贴片早已失效,后颈的芯片位置渗出黑血——那是记忆篡改弹的后遗症。
“坚持住,沈砚之。”她咬碎藏在臼齿里的急救胶囊,将药液灌进他喉咙,“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的,不能死在这堆破铜烂铁里。”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数百具机械丧尸从废墟中站起,空洞眼眶里闪烁着幽绿光芒。阿桃将沈砚之藏进报废的机甲胸腔,从裙摆里抽出两把激光手枪——那是傅承砚西装暗袋里的武器,握把处刻着“FcY”的缩写。
“来啊!”她扣动扳机,子弹在机械丧尸群中炸出蓝色火花,“你们这群靠别人记忆活着的垃圾!”
枪声惊醒了沈砚之,他透过机甲缝隙看见阿桃旋转着射击,猩红裙摆扫过生锈的齿轮,发间银蝶发饰展开成防御盾。她后背的皮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里有新浮现的刺青——与他心口疤痕一样的衔尾蛇图腾。
“阿桃……”他挣扎着扯掉项圈,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别用‘蝶影’超负荷运转,你的心脏承受不住……”
话音未落,机械丧尸群中突然分出一支精锐,领头的丧尸摘下头盔——竟是阿桃在镜中城见过的便利店老板。它举起粒子炮的瞬间,阿桃看见它后颈的芯片闪烁着与自己相同的频率。
“他们都是‘深海玫瑰’的实验体……”沈砚之不知何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光束,“当年我以为销毁了所有数据,原来傅承砚……”
阿桃的尖叫混着电流声炸开,她眼睁睁看着沈砚之的皮肤被光束灼穿,露出里面闪烁的纳米骨骼。而她后颈的芯片突然剧痛,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女人将她推进培养舱,沈砚之举着激光枪破门而入,傅承砚站在阴影里微笑着鼓掌……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实验体。”阿桃跪在他身旁,眼泪滴在他纳米骨骼上,竟泛起诡异的蓝光,“所以才把我留在身边,当作阻止傅承砚的棋子?”
沈砚之忽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却伸手替她拂去脸上污渍:“傻丫头,我的芯片早在三年前就为你换过了……”他忽然按住她后颈,两人的芯片接触的瞬间,数据流在废墟上空织成璀璨光网,“看清楚,阿桃……这才是我藏在记忆深处的秘密。”
阿桃看见的不是冰冷的实验记录,而是十六岁的沈砚之在暴雨中抱着遍体鳞伤的小女孩狂奔,他校服上染着她的血,却低头吻她额头:“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画面跳转,成年的他在实验室里将自己的芯片植入她后颈,喃喃自语:“这样就算我死了,也能护着你心跳。”
机械丧尸群突然集体下跪,它们后颈的芯片同步闪烁,竟组成“对不起”的字样。阿桃颤抖着抱住沈砚之,发现他纳米骨骼正在自动修复,而刚才的光束其实被某种护盾弹开了。
“戏演得不错。”沈砚之忽然捏她脸,指尖擦过她眼角的仿生泪痣,“不过下次装柔弱,记得把激光枪藏好。”
废墟上方突然投下强光,傅承砚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空中,他穿着绣着衔尾蛇的黑色风衣,手中把玩着“人鱼之泪”晶体:“恭喜你们通过考验,不过……”他忽然将晶体抛向阿桃,“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晶体触碰到阿桃掌心的瞬间,整个机械坟场开始震颤。沈砚之突然扣住她腰眼,跳进身旁的废旧飞船,启动键按下的刹那,阿桃看见飞船仪表盘上的名字——“桃之夭夭号”,正是她小时候画在作业本上的飞船名字。
“欢迎登机,我的小公主。”沈砚之扯掉破烂的西装,露出里面的战术背心,上面挂满了微型炸弹和激光匕首,“我们的下一站,是傅家老宅的地下实验室——去揭晓你母亲死亡的真相,还有……”他忽然贴近她,在引擎轰鸣声中咬住她耳垂,“我藏在床垫下的求婚戒指,到底刻了多少种‘我爱你’。”
第五章:老宅地宫的血色童话
傅家老宅的月光像凝固的白银,阿桃踩着百年橡木地板,鞋跟叩击出空洞回响。沈砚之走在前方,西装换成了带防弹夹层的午夜蓝礼服,袖口别着她送的水晶袖扣——里面藏着能破解所有电子锁的病毒程序。
“记得跟紧我。”他忽然停在十二面穿衣镜前,指尖抚过第三面镜子的雕花,“傅家地宫的每面镜子都是传送门,但只有说对‘咒语’才能到达正确的楼层。”
阿桃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忽然发现裙摆上的猩红花纹正在蠕动——那是沈砚之昨晚用纳米虫织的追踪标记。她想起他昨夜在飞船上替她包扎伤口时,指尖划过她锁骨的芯片:“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带你去摘除它,再也不用当实验体。”
“咒语是……”沈砚之忽然贴近她耳边,“‘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偏执的疯子’。”
镜子突然泛起涟漪,阿桃被拽进冰凉的镜面,再睁眼时已置身于旋转的齿轮大厅。穹顶悬挂着数百具机械人偶,每个都穿着与她记忆中相同的灰裙——正是“深海玫瑰”培养舱里的实验服。
“欢迎回家,阿桃小姐。”傅承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水晶吊灯应声碎裂,无数玫瑰花瓣组成阶梯,通向地宫最深处的猩红帷幕,“你母亲就在里面,等着告诉你当年的真相。”
沈砚之突然按住腰间的微型炸弹,却发现引爆器已被篡改程序。阿桃握住他颤抖的手,发现他后颈的芯片正在渗出黑血——那是记忆篡改弹的后遗症在复发。
“别怕。”她踮脚吻他眉心,发间银蝶发饰展开成扫描仪,“当年你能把我从培养舱里救出来,现在我也能带你出去。”
帷幕后是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是阿桃记忆中的母亲。她后颈插着数十根数据线,而容器下方的控制台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当年的监控录像:沈砚之冲进实验室时,傅承砚正举枪对准培养舱里的阿桃,而母亲扑上去替她挡了子弹。
“不是这样的……”沈砚之踉跄着扶住容器,“我明明看见傅承砚开枪打中了你母亲……”
“沈大少果然好演技。”傅承砚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把玩着母亲的工作牌,“当年是你亲手给阿桃母亲注射了神经毒素,却假装英雄来救她,现在还要继续扮演救世主吗?”
阿桃感到后颈芯片剧烈震动,无数碎片记忆在眼前闪过:沈砚之在实验室里与母亲争吵,注射器掉在地上,傅承砚在门口冷笑……她后退半步,撞上沈砚之滚烫的胸膛,却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与她芯片的频率完全同步。
“阿桃,摸摸我左边胸口。”沈砚之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西装下传来金属齿轮的转动声,“三年前我就把真正的心脏给了你,现在这个是仿生器官,所以……”他忽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正在渗油的机械心脏,“我根本没有办法注射毒素。”
傅承砚脸色剧变,控制台突然炸开火花。阿桃看见母亲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容器上方的数据流里闪过“小心傅家的……”字样。沈砚之突然拽着她冲进密道,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机械人偶群迈着僵直的步伐涌来,每个手里都拿着注射器——里面装着泛着蓝光的液体。
“那是能让人失去痛觉的‘忘忧草’,”沈砚之踢开密道尽头的石门,露出里面堆满培养舱的房间,“当年他们用这个训练杀手,而你母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阿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最里面的培养舱里,沉睡着与她长得 identical 的少女,后颈的银色纹路组成与傅承砚袖扣相同的图腾。而培养舱的铭牌上,赫然写着“实验体002号”。
“这是……”阿桃感到呼吸困难,芯片几乎要刺穿后颈,“我的双胞胎妹妹?”
傅承砚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天花板突然打开,无数“人鱼之泪”晶体如暴雨般落下。沈砚之忽然将阿桃推进最近的培养舱,自己则掏出微型炸弹抵住太阳穴:“带着002逃出去,她才是傅家真正的继承人。至于我……”他冲她露出带血的笑,“早就该被埋在三年前的实验室里了。”
培养舱的盖子轰然关闭,阿桃隔着玻璃看见沈砚之引爆炸弹的瞬间,他对着她做了个口型——是“我爱你”的唇语。而她怀中的002忽然睁开眼,指尖贴上玻璃,与她后颈的芯片同时发出耀眼光芒,整个地宫开始天翻地覆,记忆与现实在此刻彻底崩塌。
与此同时,傅承砚拿起母亲的怀表,轻轻一按,表盖内侧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三个婴儿,其中两个是阿桃和002,第三个男孩正是傅承砚。
“原来我们都是实验体。”他低声呢喃,“阿桃,这次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第六章:双子迷宫的血色镜像
当阿桃在废墟中醒来时,阳光正透过坍塌的穹顶洒落。她怀里的002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沈砚之染血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十六岁的沈砚之抱着两个小女孩,左边是穿灰裙的自己,右边是穿白裙的002,三人脸上都带着天真的笑。
“醒了?”傅承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穿着崭新的银灰色西装,指尖拎着枚滴着血的芯片,“恭喜你,你妹妹已经带着‘人鱼之泪’去了镜中城,而沈砚之……”他将芯片抛给她,“被我扔进了机械坟场的熔炉。”
芯片上还粘着沈砚之的皮肤碎屑,阿桃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却感觉不到痛——她后颈的芯片不知何时已被摘除,取而代之的是道新鲜的缝合疤痕。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望着地宫中央母亲的残骸,发现她手中紧握着半块怀表,表盘里嵌着沈砚之小时候的照片,“你明明知道沈砚之是无辜的。”
傅承砚忽然蹲下身,指尖挑起她下巴,西装袖口滑落露出与002相同的衔尾蛇刺青:“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站在我这边。阿桃,你以为沈砚之真的爱你?他不过是把你当作弥补当年过错的工具,而我……”他忽然扯开衬衫,露出与她锁骨芯片的疤痕,“才是陪你度过十七个培养舱日夜的人。”
记忆如潮水倒灌,阿桃看见无数个日夜,隔壁培养舱的男孩隔着玻璃对她比心,用手指在玻璃上写“别怕,我会带你出去”。而当沈砚之炸开实验室时,男孩被傅家的人拖走,临走前对着她大喊:“活下去,阿桃!我会来找你!”
“你是……小砚?”阿桃踉跄着后退,撞上母亲的容器,“可是沈砚之说你死了,说你在实验中……”
“他当然要这么说。”傅承砚掏出怀表,与母亲手中的半块严丝合缝,“当年沈砚之是傅家安插在‘深海玫瑰’的卧底,他炸毁实验室是为了销毁所有证据,而我……”他眼中泛起泪光,“为了保护你,被改造成了半机械人。”
地宫突然传来震动,阿桃看见远处废墟中站起个熟悉的身影——沈砚之拖着条机械义肢,胸口的仿生心脏跳动着诡异的蓝光,手里拎着从熔炉里抢出的戒指盒。
“阿桃,别信他!”他的机械义肢踩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傅承砚就是‘深海玫瑰’的现任首领,他当年亲手给你母亲注射了毒素,还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傅承砚忽然按动怀表,地宫墙面弹出无数显示屏,播放的竟是沈砚之与傅家老爷子的对话:“实验体001号已经具备情感模拟功能,适合作为您安插在沈氏财团的棋子。”“很好,就按计划让她接近沈砚之,获取商业机密。”
“看看吧,这才是真相。”傅承砚搂住阿桃颤抖的肩,“你不过是个被设计出来的间谍,而沈砚之早就知道这点,却还是假装爱上你,就为了利用你扳倒傅家。”
阿桃感到头痛欲裂,两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交织,记忆中的碎片拼成截然不同的画面。沈砚之忽然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两枚戒指,一枚嵌着“人鱼之泪”,一枚刻着她的dNA序列。
“这是我用三年时间准备的求婚礼物。”他的机械义肢渗出机油,却固执地握住她的手,“阿桃,我的心脏在你身体里跳动,我的芯片在你后颈沉睡,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是模拟,而是……”
“而是为了监控我的心跳频率,方便在我失控时远程引爆芯片。”阿桃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激光手枪,枪口却在对准两人时不断颤抖,“你们都说对方是骗子,那我呢?我到底是谁?是实验体001,还是傅家的棋子,或者……”她忽然笑出声,眼泪滴在戒指上,“只是个连心跳都不属于自己的怪物?”
地宫顶部突然裂开缝隙,无数机械触手从天而降。傅承砚拽着阿桃躲进密道,沈砚之则举起激光枪扫射,机械义肢在爆炸中彻底报废。阿桃在被拖走的瞬间,看见沈砚之对着她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教她的暗语,表示“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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