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晴雪融窗，心字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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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捧着书册的手忽然发抖，指尖触到十三爷苍劲的字迹，忽然抬头望向雍正：“皇上伯伯，阿玛是不是像你一样，也会给我买桂花糖？”

雍正喉头一紧，忽然想起十三爷在养蜂夹道啃窝头时，还笑着说“等承欢长大，带她去草原骑马”。他伸手替孩子理了理刘海，指尖触到她耳畔的红痣——与绿芜眉心的朱砂痣竟有几分相似：“你阿玛啊，比朕更会疼人，他若在，定会把全天下的糖都攒给你。”

林若曦望着书册上十三爷的批注，忽然想起张晓在现代博物馆看见的那幅《十三爷骑马图》，画中男子腰间挂着的荷包，正是若曦亲手绣的。她忽然明白，所谓血脉，从来不止是姓氏，更是那些跨越生死的牵挂，让承欢在这深宫里，始终有了来处。

宗人府丞退下时，阳光正斜斜照在暖阁的青砖上，承欢抱着兵书趴在炕上，指尖在“星护”二字上反复摩挲。雍正坐在窗边替她研墨，墨汁在砚台里荡开涟漪，映着林若曦替孩子编发的侧影——她腕间的银镯随着动作轻响，像极了前世若曦佩的玉坠。

“你说，”雍正忽然开口，目光追着她发间的绿梅，“若曦若知道承欢如今这样，会不会怪朕当年没护好绿芜？”

林若曦编发的手顿了顿，忽然想起若曦临终前的泪：“她只会谢您，谢您让承欢知道，自己从来不是无依无靠的孩子。”她忽然转头，看见他眼底的怔忪，“就像谢您，让我在这一世，还能替她护着该护的人。”

窗外的梅枝忽然抖落积雪，一片绿梅落在承欢的兵书上，像滴落在岁月里的墨点。巧慧抱着承欢的斗篷进来，看见炕上歪扭的“星护”二字，忽然想起小姐刚穿越来时，也是这样握着承欢的手写字，指尖沾着朱砂，笑得比梅花还暖。

这一日的阳光，终究是暖透了碎玉轩的每一寸角落。承欢枕着兵书沉沉睡去，珊瑚手串滑落在十三爷画的青燕图上，红珠映着墨色，像给那只歪歪扭扭的燕子，添了抹鲜活的尾羽。林若曦望着窗外的晴空，忽然觉得这一场跨越时空的魂梦，终究是有了归处——那些未说完的告别，未护好的人，都在这晴雪融窗的时刻，有了最温柔的回响。

而在八爷府，伊尔根觉罗氏盯着空无一物的案头，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孩童的笑声——是承欢在碎玉轩放纸鸢的动静。她指尖划过案头的残信，忽然冷笑一声，将纸片扔进炭盆：“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密信，是人心底的暖。”

碎玉轩的纸鸢忽然掠过梅枝，青燕的尾巴在风里晃了晃，带着承欢的笑声，飞向晴蓝的天。林若曦望着那抹晃动的青影，忽然想起张晓的日记里写：“所谓轮回，或许就是让遗憾有了可以触摸的温度，让牵挂有了可以安放的枝头。”

此刻掌心的暖，眼前的笑，身侧的人，便是这风雪里，最动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