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选择的重量，分岔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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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磐石据点陷入了罕见的寂静。白天的惨烈战斗和陈山宣布的决定，让所有人都笼罩在不安和悲伤的气氛中。伤员们在简陋的医务室里呻吟，幸存的守卫们沉默地擦拭着武器，居民们则躲在各自的屋子里，低声议论着未来。

林夜和姜岚回到了他们的石屋。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姜岚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脸色苍白，眼中写满了挣扎和痛苦。林夜则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体内的黑暗本源依然在不安地涌动，仿佛对白天的吞噬意犹未尽。那冰冷的低语在他脑海中低沉地回响，带着一种催促，似乎在说：离开这里，去寻找更强大的力量，去吞噬更多！

“林夜…”姜岚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陈头儿说…你必须离开…”

林夜睁开眼，看向她。“嗯。”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他知道，这是最合理的选择。他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更大的危险。

“那你…要去哪里？”姜岚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

林夜沉默了片刻。“沼泽深处。”他说道，“阴影低语者…他们对我的力量感兴趣，也对‘源’有了解。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找到答案。”

姜岚的身体猛地一颤。“沼泽深处？！那里太危险了！你体内的力量在那里更容易失控，而且那些阴影低语者…他们是冲着你的力量来的！你一个人怎么应对？！”

“我不是一个人。”林夜说道，他看向姜岚，“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姜岚心头。她知道，这是她必须做出的选择。

她看向林夜，看着他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口，看着他眼中隐藏的疲惫和挣扎，看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强大黑暗气息。她知道，他走的路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孤独。

但她也想到了圣所，想到了家族的秘密，想到了那些残缺的古籍。那是她生命的意义，是她来到这片废墟的唯一目的。留在据点，她可以利用这里的图书馆，利用陈山承诺提供的资料，更系统地研究前往圣所的路线和方法。虽然据点现在面临威胁，但至少还有陈山和守卫们的力量。

如果跟着林夜进入沼泽深处，她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林夜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他的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甚至可能与黑暗本源直接接触。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适应那种环境，是否能承受那种风险。而且，林夜的吞噬能力…虽然救了他们，但那种力量让她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姜岚声音哽咽，难以做出决定。一边是她在这片废墟中唯一的同伴和庇护，一边是她追寻了半生的家族使命。

林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一阵涟漪。他知道这个选择对她来说有多艰难。他想说“跟我走”，想说“我会保护你”，但他又犹豫了。他体内的力量越来越不稳定，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将她带在身边，也许会将她拖入更深的泥潭。

“姜岚。”林夜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圣所…对你很重要，对吗？”

姜岚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是…我家族唯一的希望。我必须找到它。”

“我知道。”林夜说道，“陈山答应把据点所有关于圣所的资料都给你。留在据点，或许你能更安全地研究这些资料，规划你的路线。”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她留下。姜岚心中一酸，她听出了林夜话语中的疏离感，仿佛他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

“你…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沼泽深处？面对那些阴影低语者？”姜岚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林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路。”他没有说，那冰冷的低语一直在催促他。他也没有说，那些阴影低语者对“源”的了解，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姜岚看着林夜坚定的眼神，知道他的决定很难改变。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想和他分开，但她也无法忽视家族的使命。而且，她也确实对林夜体内的黑暗力量感到一丝不安，那种吞噬的能力，让她想起了那些可怕的异魔。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姜岚的内心经历着激烈的交战，圣光与黑暗，家族与同伴，希望与未知…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痛苦。

林夜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这个决定必须由她自己来做。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尊重。

最终，姜岚抬起头，看向林夜。她的眼中带着泪光，但眼神却变得坚定了一些。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们两人的未来。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磐石据点，带来了湿冷的气息。前一天的战斗痕迹依然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陈山早早地等在了指挥室。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用兽皮精心绘制的地图，以及一摞厚厚的古籍残页和笔记。这些是据点所有关于沼泽深处、圣所和初火碎片的资料，也是他对林夜承诺的补偿。

林夜和姜岚推门走了进来。姜岚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昨晚没有睡好，但她的神情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痛苦和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带着一丝悲伤的平静。

林夜依然拄着能量长枪，虽然气色有所恢复，但身上的疲惫感依然挥之不去。他体内的黑暗本源在昨晚的吞噬后变得更加活跃，冰冷的低语也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新的、更加清晰的诱惑：“去吧…去寻找同类…去吞噬…去壮大…”

陈山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的变化。他没有多问，只是将桌子上的资料推向林夜。

“这是据点所有已知的资料。”陈山说道，“包括沼泽深处的大致地图，一些特殊地貌的标记，以及关于圣所和圣光守望者家族的记载。大部分是根据古籍整理的，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希望能帮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