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暗夜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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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桐踩着裴砚舟的皮鞋冲出去时，听见他在身后喊：\"顾老师，记得拍他们正脸！\"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三个黑衣人正试图撬开资料室的门，其中一个转身时，脸上的口罩滑了半寸——左脸颊有块硬币大小的胎记，跟警方提供的赵天成手下马仔资料里的特征分毫不差。

\"拍够了吗？\"顾疏桐举着手机，录像界面的红点刺得对方眯起眼，\"需要我帮你们打码吗？\"

\"臭娘们！\"左边的男人抄起撬棍冲过来。

顾疏桐后退时踩住裴砚舟的鞋跟，差点摔倒——却被从后方窜来的身影稳稳托住腰。

裴砚舟喘着气，额发沾着汗贴在额角：\"顾老师，我刚才在监控室看你跑，比看《速度与激情》还刺激。\"他冲保安使了个眼色，四个保安立刻呈扇形包抄过去。

黑衣人对视一眼，突然从怀里掏出弹簧刀。

顾疏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下一秒，警笛声像炸雷般劈开夜色。

\"警察！放下武器！\"

为首的警察举着强光手电冲进来时，黑衣人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顾疏桐这才发现自己攥着裴砚舟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

\"顾老师，您该去学咏春。\"裴砚舟抽回手，笑着揉了揉被掐红的地方，\"我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您攥。\"

\"裴导，您刚才跑过来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顾疏桐反唇相讥，却在看见他西裤膝盖处的泥印时，喉头发软，\"...谢谢。\"

回到办公室时，何敏正把保温壶里的姜茶往三个马克杯里倒。

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她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赵天成的股票又跌了5%，财经大V都在说'洗钱疑云拖累股价'。\"

\"但他不会停手。\"顾疏桐捧着杯子，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进骨头里，\"刚才那个有胎记的马仔，是赵天成养了八年的保镖。\"

裴砚舟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敲着膝盖：\"我让人查了赵天成最近的资金流向，他在东南亚有个空壳公司，上周刚转了两千万过去。\"他突然坐直，\"顾老师，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他的洗钱账本。\"

顾疏桐的瞳孔缩了缩。

她想起三天前在旧仓库找到的那个带锁的铁皮箱，想起赵天成在慈善晚宴上对她说\"顾小姐，有些秘密，带进棺材比公之于众更体面\"。

\"我有办法。\"她放下杯子，杯底与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响，\"明天晚上，赵天成要参加慈善拍卖会，拍品里有他父亲的旧怀表——那是他的软肋。\"

裴砚舟突然笑了，眼尾的笑纹像绽开的花：\"顾老师，您这是要当现代卓文君？\"

\"裴导，我这是要当现代福尔摩斯。\"顾疏桐挑眉，\"不过...需要你当华生。\"

何敏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疏桐，刚才保安说...顶楼的安全通道有脚步声。\"

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停了。

顾疏桐和裴砚舟同时站起。

裴砚舟挡在她身前，手虚虚护着她后腰；顾疏桐摸出包里的防狼警报器，拇指按在开关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何敏举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门缝——

一只沾着泥的皮鞋尖，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