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舰队溃散，熔炉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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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楚清歌冰冷而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以及那座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向他强制灌输存在意义的概念囚笼，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寂灭导师，其坚不可摧的道心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那充满挣扎与痛苦的核心意识，在经过了长达数个标准宇宙时的精神酷刑之后，终于选择了屈服。

因为他发现，活着虽然是一种痛苦，但那种不得不活着，却又无法认同自己活着的终极矛盾，才是这个宇宙之中最恐怖的折磨。

于是，一场充满压迫与无奈的跨物种审讯，便在那座充满了存在意义的概念囚笼之中正式开始了。

“说出你的名字，以及你在终末学派之中的地位。”

楚清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神后之音，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对方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我……没有名字。】

寂灭导师的思维共鸣有气无力，充满了生无可恋的味道。

【在加入终末学派的那一刻，吾等便已经主动抹除了所有关于自我的概念。】

【名字，是个体存在的标签，是毫无意义的枷锁。】

【吾等只有一个共同的代号——送葬人。】

【我是第十三号送葬人，也是终末学派十二位寂灭导师之中，最年轻的一个。】

“送葬人？寂灭导师？”楚清歌的眉头微微一挑，“这么说，在你的上面，还存在着十二个比你更加强大、也更加古老的怪物？”

【不。】

十三号送葬人缓缓地否定道。

【吾等十二位导师并无强弱之分，只是理念不同。】

【吾等各自负责一个象限的净化工作。】

【而在吾等十二位导师之上，还存在着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就是终末学派的创始人，也是吾等所有送葬人的信仰与明灯——第一导师！】

“第一导师！”

楚清歌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那恐怕才是他们这次所要面对的最终boSS。

“你们那个所谓的因果律剥离场，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这一次，开口提问的是对法则武器充满好奇的卡洛斯。

“根据我的计算，想要产生如此大范围且高强度的概念领域，其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单凭你们这支舰队根本就无法支撑！”

【呵呵，能量？】

十三号送葬人发出了一声充满嘲讽的无声之笑。

【汝等这些被物质所束缚的可悲存在，永远也无法理解虚无的伟大。】

【吾等的力量，并非是来自于任何一种能量，而是来自于无本身。】

【在终末象限的最核心之处，第一导师以自己无上的神通，捕获了数以万计的绝对虚空（宇宙被抹除后留下的空洞）。】

【然后，将它们熔炼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甚至比神之心脏都还要更加宏伟的……大寂灭熔炉！】

【那座熔炉，可以将绝对的无转化为绝对的抹除之力。】

【然后，再以一种超维广播的方式，将这股力量传送给吾等每一艘黑帆战舰。】

【吾等的舰队本身并不产生力量，吾等只是力量的中继站与执行者。】

【只要那座熔炉不熄灭，吾等逆熵之军的净化领域便是无穷无尽的！】

“大寂灭熔炉！”

在得到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核心情报之后，开拓者小队的所有成员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恍然大悟。

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战略目标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