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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王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触及卦台时烟消云散。当陆昭将碎片按入卦台凹槽时,台面浮现沈墨心最后的留影:\"弱水溯源日,方知饲卦人。\"
黎明前的卦墟集仍飘着细雨。陆昭瘫坐在残碑旁,建木根雕已缩回巴掌大小,只是年轮间多了道霜花刻痕。蛊王消散处躺着月公子的半截银链,链坠食卦蛊正在啃噬\"焚天\"二字。
独眼卦师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透过青铜傩面的孔洞,幽幽地传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倒影了?”
陆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刚刚新生出来的“离卦”纹,那里还残留着被傩面分食时的幻痛。他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因为他在蛊王腹中看到的那幅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第七百把红伞上的自己,眼角正流淌着与沈墨心相同的琥珀色血泪。
雨幕如墨,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在这如泣如诉的雨声中,初代洞主的冰棺倒影再次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这一次,棺盖的缝隙间伸出了一支青黑的根须,那根须的尖端,竟然卷着一片带有牙印的《河洛精蕴》残页。残页的页眉处,朱红的批注虽然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饲卦九重,劫始归一。”
蛊王的复眼中映出的画面,让陆昭几乎窒息。归墟门内,那八百把漂浮的红伞正在重新组合,形成一座巨大的焚天鼎。鼎中沸腾的,竟然是历代补天者的卦脉精华!当第七把红伞融入鼎耳时,鼎身突然显现出一行血色的谶语:
卦脉为薪,归藏作焰。
八百零一,方得圆满。
就在这时,独眼卦师突然如同鬼魅一般,猛地伸手夺过陆昭手中的建木根雕,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随着根须在血管中生长,他撕下伪装——右眼竟是当年凌寒剑气所化的霜花卦签!
\"该教你最后一课了。\"他左眼淌出《华严经》梵文,在空中凝成囚笼,\"饲卦者的宿命,就是成为卦器。\"
陆昭的指尖刚触及囚笼壁,那些《华严经》梵文便如活蛇般缠上手腕。每个金色字符都在抽取卦脉,他尝到喉间翻涌的血腥味里混杂着凌寒的霜花剑气、月公子的银链碎屑,甚至还有苏晓晓建木根系特有的青苔气息。
\"你以为自己在修补卦器?\"独眼卦师的声音从囚笼顶端传来,他正将陆昭修复的青铜傩面胚胎逐个嵌入虚空。每嵌入一个胚胎,笼壁就增厚三寸,\"八百残器,八百卦锁,这才是真正的《归藏》补天阵。\"
陆昭的\"坎卦\"纹突然逆旋,剧痛中他看到可怕真相:那些悉心修复的卦器正在鸿蒙世界各处共鸣。量天尺在当铺柜台震颤,霜花剑鞘在酒肆梁上嗡鸣,就连昨日刚补好的龟兹铜勺都在弱水畔疯狂旋转——所有器物都在抽取他的卦脉,通过梵文囚笼输送给虚空深处的某物。
当第七百件卦器归位时,囚笼顶部突然透明。陆昭仰头看见月公子的断臂银链正在编织鼎耳,凌寒的霜花剑气凝成鼎足,而鼎身赫然是初代洞主冰棺所化的青铜板!那些\"仁义礼智信\"精魄在鼎中沸腾,每一颗精魄都映着他修复卦器时的面容。
\"用卦脉温养器物不过是幌子。\"独眼卦师撕开右眼纱布,露出霜花卦签凝成的假眼,\"真正要炼的,是能承载焚天局的新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昭突然暴起,用染血的牙齿咬破舌尖,精血喷在腕间梵文上。那些汲取卦脉的金色字符突然倒流,囚笼壁显出蛛网般的裂痕。
\"没用的,卦脉已与焚天鼎同源...\"独眼卦师的嗤笑在陆昭捏碎腊梅铜坠时凝固。坠芯迸发的不是碎玉,而是沈墨心当年刺入冰尸命门的霜花耳坠!
\"饲卦者,亦可噬卦。\"耳坠中传出的声音让梵文囚笼震颤。陆昭反手将耳坠刺入建木根雕,苏晓晓的残识随根系暴长:\"建木通天时,记得斩断自己的根!\"
雕纹中钻出的不是普通根须,而是裹挟《水经注》殄文的水龙。当龙爪撕开囚笼时,陆昭看见骇人景象:所有修复过的卦器都在反向共鸣,那些被吞噬的卦脉正如江河倒灌般涌回自己体内!
最先回归的是量天尺中的\"格物\"卦脉。陆昭的右眼突然晶化,瞳孔中浮现当铺掌柜用尺丈量《大学》残卷的画面;接着是霜花剑鞘的\"见义勇为\"卦脉,左臂皮肤上凝结出凌寒当年救书童时的冰霜场景。
最凶险的是青铜傩面胚胎中的\"仁义礼智信\"精魄。当五常卦脉灌入心口时,陆昭的识海几乎被撕裂——八百个自己在不同时空修补卦器的记忆疯狂涌入,每个记忆碎片都带着焚天劫火的灼痛。
\"守住本心!\"苏晓晓的残识在根系中呐喊。陆昭咬碎后槽牙,用建木根雕在胸口刻下《连山》\"艮卦\"。山岳虚影镇压识海时,他窥见了独眼卦师的真面目:这竟是当年月公子断臂时,被银链斩落的\"优柔寡断\"人格所化的卦傀!
当最后一丝卦脉回归,陆昭的乌发尽染霜白。掌心的\"坎卦\"纹已转为《归藏》未济卦,每个爻位都嵌着件破碎卦器的虚影。他抬手轻触囚笼壁,梵文锁链瞬间汽化。
\"不可能...卦脉逆流会爆体而亡...\"独眼卦师的假眼开始融化。陆昭踏出囚笼,白发无风自动:\"你忘了沈墨心最擅长的,是破而后立。\"
建木根雕在此刻彻底绽放,根系穿透虚空勾连所有卦器。鸿蒙世界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弱水下的真相:所谓卦墟集,不过是倒映在初代洞主冰棺上的虚影。真正的焚天鼎,早在七年前就随着沈墨心坠入归墟!
夜空裂开的缝隙中,建木嫩枝垂落的不仅是沈墨心的红伞。陆昭跃起抓住枝干时,看见伞骨间缠着凌寒的霜花剑气、月公子的银链残片,甚至还有自己七岁时在卦外村废墟找到的腊梅铜坠。
伞面残破处渗出琥珀色血珠,每滴血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沈墨心。当血珠落在陆昭眉心时,他听到跨越八百劫的叹息:\"现在,你才是执伞人。\"
地面上的独眼卦师突然崩解,化作《鲁班书》残页纷飞。而在弱水深处,初代洞主的冰棺正缓缓开启,棺中伸出的不是尸手,而是缠满《河洛精蕴》殄文的青铜卦签——每根签文都指向陆昭的白发。
黎明将至时,陆昭站在焚天鼎废墟上。掌心的未济卦纹正在蚕食青铜鼎残片,那些\"仁义礼智信\"精魄哀嚎着被卦纹吞噬。他忽然明悟:沈墨心当年踏入归墟前,早已将破局之法藏在八百件残器之中。
建木根系从地底捧出个青铜匣,匣中静静躺着苏晓晓的建木发簪。当陆昭将其插入白发时,簪尖突然指向东北方——鸿蒙世界的尽头,有座由《推背图》谶语砌成的卦塔正在生成。
\"该出发了。\"他握紧红伞,伞骨间垂落的霜花耳坠突然映出凌寒的虚影。这位消散多年的剑修,此刻竟在卦塔顶端挥出\"舍生取义\"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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