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语法免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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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坡年纪最大、也是唯一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他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平日里沉默寡言,只会用最朴素的方言词汇表达最基本的需求。他浑浊的、几乎全白的眼睛茫然地望着打谷场的方向(他其实看不清),布满沟壑的枯槁脸上没有任何恐惧或疯狂,只有一种深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悲悯和困惑。
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嘶吼和咒骂。他看不懂墙上那些癫狂的文言文符咒。他更无法理解那些扭曲的音标符号和冰冷的规则力量。语言的瘟疫、语法的癌变、词根的腐朽……所有这一切,对他那从未被“文明规则”浸染过的、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大脑而言,如同……不存在!
他是这片被规则污染、被疯狂席卷的土地上,唯一的……语法免疫者!
“王……王瞎子?”一个刚刚抢到种子、正要将它塞进嘴里、皮肤下音标烙印尚未完全亮起的年轻后生,动作僵在原地,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属于“人”的迷茫,用含混的方言嘟囔了一句。
就是这极其短暂的迷茫和这声方言称呼!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王瞎子那浑浊的白翳眼睛似乎“看”向了那个后生。他干瘪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用最朴实、最直接的黄土坡方言,带着困惑和悲悯问道:“狗娃?你……做甚呢?趴地上……啃泥巴?饿疯咧?”
没有复杂的句式!没有主谓宾定状补!只有最直白的词汇和最本能的疑问!如同一个懵懂的孩童,指着大人无法理解的疯狂游戏发问。
这简单到极致的、未被任何语法规则“污染”的方言疑问句,如同无形的利刃,瞬间刺穿了笼罩在那个年轻后生身上的、刚刚开始生效的音标污染和胚胎意志!
“呃……”狗娃浑身猛地一颤!眼中那刚刚亮起的、代表“θ”音标的幽蓝光芒骤然熄灭!皮肤下浮现的音标烙印如同被水冲刷的墨迹般迅速淡化、消失!他猛地丢掉手中那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幽蓝种子,如同被烫到一般!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一种从噩梦中惊醒般的茫然!“我……我……”他张着嘴,看着自己沾满泥污和鲜血的双手,看着周围疯狂撕打的乡亲,看着陈北河那冰冷的播种身影,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鬼……有鬼!跑啊——!”
狗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朝着远离打谷场的方向亡命奔逃!
王瞎子这看似愚蠢的、未被语法规则束缚的方言疑问,如同阳光照射下的第一片雪花,引发了连锁崩塌!
那些正在疯狂争抢种子、或刚刚被种子污染、处于意志争夺最脆弱关头的村民,在王瞎子那纯粹、未被规则扭曲的方言和目光注视下,如同被无形的圣光照耀!
“三……三婶?你咬我作甚!”
“柱子!你眼珠子咋蓝了?!”
“天爷啊!这……这是咋了?!”
一声声带着巨大惊恐、却恢复了基本理智和方言表达的惊呼在打谷场上响起!被音标污染的光芒在更多村民眼中熄灭!皮肤下的烙印淡化!混乱的争夺瞬间变成了惊恐的推搡和逃离!如同被无形的瘟疫驱散!
然而,这“免疫”的光环,对陈北河无效!
王瞎子那浑浊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打谷场中央,那个拖着犁头、如同冰冷机器的身影上。他似乎认出了那是谁,枯槁的脸上悲悯之色更重。
“北河娃?”王瞎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向前挪了一步,用那最朴素的、未被规则玷污的方言呼唤道,“你……拿个烂犁头……戳地做甚哩?手……都流血咧……疼不?”
疼不?
这两个最简单、最直接的音节,如同最纯净的山泉,试图冲刷陈北河被污染和禁锢的意识。
陈北河那冰冷机械的播种动作,再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顿!他空洞的眼睛里,那片猩红的混乱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芒挣扎着闪烁了一下!腹中胚胎的搏动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紊乱!
但,也仅仅是刹那!
咚!!!
胚胎核心猛地爆发出更沉重、更贪婪的搏动!一股冰冷、蛮横、带着绝对压制力量的意志洪流,如同灭世的海啸,瞬间将陈北河意识中那点微弱的挣扎彻底碾碎!
“嗬……”陈北河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刚刚出现一丝人性的空洞眼神,瞬间被更深的、纯粹的服从取代!他握紧犁柄的手更加用力,缠绕手臂的幽蓝光痕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视了王瞎子的呼唤,无视了后背涌出的鲜血,他高高举起那异形钻头般的犁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脚下坚硬的土地——再次狠狠捅了下去!
噗嗤——!!!
钻头撕裂冻土!幽蓝光芒爆发!又一颗冰冷的音标种子,被无情地“吐”入地底深渊!
王瞎子佝偻的身体僵在原地,浑浊的白翳眼睛茫然地“望”着陈北河那冰冷决绝的动作。枯槁的脸上,悲悯凝固,最终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无法理解的哀伤。
他的免疫,能唤醒被浅层污染的村民。
却无法穿透那深深植入陈北河体内、以毁灭规则为食的胚胎核心。
无法唤醒那个被深渊彻底吞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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