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泉脉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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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监测仪发疯似的跳动那晚，丛丽丽正守着老式红灯牌收音机。当干扰波频率锁定在98.7mhz时，她突然扯出线圈缠绕在仪器外壳。杂音消失的瞬间，二十公里外的李强摔碎了茶杯——他花三万块买的军用干扰器竟败给五十年代的电子管技术。

千年杜仲树的噩耗传来时，王德福正在拓印铜鱼纹样。树皮被环剥的伤口像道血淋淋的项链，老人颤抖着调制药膏：\"桐油二两、石膏半斤、三七粉...\"他抹药的手势像在给垂危的老友敷伤，树身渗出的红色汁液顺着沟纹流进量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首期数据发布会在暴雨中进行。当投影仪映出\"最小间距0.33米\"的测量图时，省文物局专家组长猛地站起身，老花镜滑到鼻尖：\"这比我们故宫修复队还精确！\"秋雨燕悄悄按住秦风颤抖的手——她掌心的茧子摩挲着他虎口的伤疤，那是三天前抢救设备时被齿轮划破的。

三方会谈持续到鸡鸣时分。李卫国带来的复写纸方案书被雨水浸湿，蓝色字迹晕染成模糊的云团。秋雨燕在设备采购单上画圈时，特意选用2009年上市的3d投影仪型号：\"这个分辨率刚好能看清唐代水车的木榫结构。\"秦风将村民的红手印账本压在方案书上，泛黄的纸页与电子屏幕形成奇异的重影。

当德国微钻以20%扭矩穿透最厚岩层时，传感系统突然捕捉到异常震动波。汉斯盯着屏幕上的频谱图，额头渗出冷汗：\"这频率...像是某种空心结构！\"秋雨燕抓起考古队送来的县志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宋代官窑\"四个字如惊雷炸响。她夺过对讲机大喊：\"停钻！地下有未登记的文物层！\"

王德福却在这时捧来坛新酿的泉酒。陶坛启封时，酒香中竟带着缕檀木气息——老人偷偷掺入了抢救杜仲树时收集的树脂。监督委员会的徽记在泥封上清晰可辨，那是放羊娃用树枝刻的简笔山水，却暗合铜鱼身上的纹路。

李强撕开境外包裹那夜，台灯光晕里德文书名泛着冷光。他没注意到书页间夹着的高档酒店发票，消费日期恰好与三年前某笔扶贫款消失的时间重合。镇水铜鱼在恒湿箱里突然发出嗡鸣时，秋雨燕正用放大镜观察那对神秘眼珠——超景深显微镜下，未知合金的晶体结构竟与她家祖传印章上的防伪纹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