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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和窗外雨打玻璃的沙沙轻响。林婉儿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他映着窗外水光、显得有些迷蒙的侧脸上。那沉浸在回忆中的神情,混合着一种深切的、难以言传的眷恋与无法触及的失落。一个盘桓在她心底许久、却始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在这一刻,借着麻药尚未完全褪去的那点勇气,冲破了喉咙的阻滞,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雨声打碎的羽毛:“明远…若…若有法子回去…你会走吗?”

病房里骤然陷入一片沉寂。窗外的雨声,监护仪的滴答声,甚至远处城市隐约的嗡鸣,在这一刻都被无限放大,又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真空。苏明远描摹星图的手指蓦地僵在半空。那根指向虚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最终缓缓地、沉重地垂落下来,指尖恰好落在林婉儿身侧的心电监护仪冰冷的塑料外壳上。

他的目光也随之垂落,定定地凝视着屏幕上那道幽绿色的曲线。它不知疲倦地上下跃动,每一次波峰的隆起,每一次谷底的沉降,都清晰无比地传递着枕边人生命的搏动。这单调的线条,这冰冷的仪器,这充斥着异世气息的病房,与庆都雨夜的星空、北斗的清辉,隔着无法丈量的时空深渊。然而,就在这代表着她心跳的绿光跃动中,一种沉甸甸的、足以锚定灵魂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注满了他的胸膛。

苏明远缓缓抬起头,视线从冰冷的仪器转向林婉儿苍白却带着紧张探寻的脸。他眼底那片因回忆而起的遥远迷雾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近乎磐石般的平静。他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浅却无比清晰的弧度,声音低沉而舒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

“走?”他轻轻摇头,指尖在那代表着她心跳的冰冷塑料外壳上极轻地、充满眷恋地敲了一下,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轻响,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脸上,“婉儿在此处,此处便是我苏明远的归处。更何况…”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此间亦有愿闻我讲《周礼》之人,知我非狂悖谵语,愿听我言古之礼乐…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林婉儿心中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那是一种穿越了千年尘埃,最终稳稳落地的笃定。麻药的余威和心口的暖流交织着,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漫涌上来。她感到眼皮越来越重,视野里苏明远穿着那身滑稽病号服的清瘦身影开始模糊。意识沉浮间,她只记得自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极其微弱地点了点头,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里那个针脚粗笨的月白香囊,仿佛抓住了一个温暖的锚点。沉水香与旧墨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像一个无声的承诺,终于让她放任自己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夜色在无声的守护中流逝。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玻璃映着城市熹微的晨光,一种浑浊的灰蓝开始从东边的天际线缓缓渗透。病房内,林婉儿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睡容宁静。苏明远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脊挺直,只是那挺直的姿态里,终究也透出一丝彻夜未眠的倦怠。他悄无声息地自怀中取出一卷东西——并非纸笔,而是几片打磨光滑、色泽温润的浅黄竹片,用细细的麻绳串联。竹片边缘尚带着新刮削的毛刺。

他取出一柄极其小巧、刃口却异常锋利的刻刀——那是他用一把废弃的现代钢制小锉,在租住屋的磨刀石上耗费无数个夜晚,硬生生磨砺而成。冰凉的竹片握在掌心,锋锐的刻刀尖悬停在第一片竹简光滑的肌理之上。他微微阖目,深吸一口气,似在敛聚心神,又似在追溯某种古老而庄重的仪式感。再睁眼时,眼底的倦色被一种纯粹的专注取代,仿佛隔绝了尘世,只剩下眼前这片方寸之地。

刀尖落下,带着一种沉稳而内敛的力量,切入竹片。细微却清晰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如同春蚕食叶,又似雨打芭蕉。每一笔下去,坚硬的竹肌被刻出深深的凹痕,细小的竹屑随之翻卷而起。他落刀极其缓慢,每一笔的起承转合都倾注着十二分的虔诚与功力,那是庆朝状元郎冠绝天下的馆阁小楷,方正端严,清雅遒劲。刀锋在竹片上艰难地游走,时而转折如折钗股,时而舒展如兰叶撇。刻下的文字并非此世通行之简体,而是古奥的庆朝官文:

“维天运昭昭,时维丁酉,仲夏之晦…今有林氏婉儿,秉性淑慧,遭逢片场之厄,幸赖天恩垂悯,医者仁心,沉疴得缓…祈愿上苍,赐福消灾,俾其神安魄稳,筋骨复健,早脱沉疴之苦…更祈此后星霜顺遂,身心康泰,福泽绵长…伏惟尚飨!”

刻至“伏惟尚飨”最后一笔收锋,苏明远轻轻吁出一口长气。他放下刻刀,指尖拂过竹简上新鲜的刻痕,触手微糙,带着竹片特有的清冽气息。那些深深刻入竹肌的文字,承载着最古老而郑重的祈愿,带着他全部的心力与祝祷。他小心地将这半卷祝文竹简放在林婉儿枕边,紧挨着那个月白的香囊。沉水香、新刻竹简的微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墨味,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那强撑了一夜的精神仿佛终于找到了松懈的缝隙。浓重的疲惫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他本想再看一眼林婉儿沉睡的容颜,眼皮却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伏,额头轻轻抵在了冰凉的金属床沿上。手中,还松松地握着那半卷刚刚刻好的、带着他体温的竹简。刻刀的微凉硌在掌心,那点凉意成了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锚点。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均匀,与林婉儿的呼吸声、监护仪的滴答声,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晨光将明未明、病房内一片静谧的时刻,门把手被轻轻旋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值早班的护士推着记录车走了进来,动作放得极轻。她习惯性地先抬眼看向监护仪屏幕,确认数据稳定,目光才转向病床。

眼前的情景让她握着笔的手顿在了半空。

昏暗的光线里,那个穿着宽大条纹病号服的清瘦男子,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伏在病床边沿,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他的一只手伸在床侧,松松地搭着,而另一只手……护士的目光凝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里,竟握着一卷……用细绳串起的、颜色浅黄的竹片?竹片上似乎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古老而陌生。

护士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值夜太久出现了幻觉。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想看得更真切些。目光掠过男子低伏的侧脸,那沉睡的眉宇间似乎还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又像是终于得以安歇的平静。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他紧握的那卷竹简上,借着窗外透入的、越来越清晰的灰白晨光,终于看清了最上面那片竹简上深刻而工整的刻字——那绝非她所知的任何一种现代文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拙与庄重。

晨光熹微,无声漫过窗棂,给病房冰冷的线条镀上一层极淡极柔的金边,悄然融化着长夜凝结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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