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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的弹幕和评论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陈浩然的直播分屏。他显然也看到了后台的提示,那张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躲闪,方才的气势汹汹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狼狈的窘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手忙脚乱地切断了自己的直播信号,灰溜溜地消失在了分屏中。

这场闹剧般的插曲,却意外地将公众对那封残信真实性的关注推向了顶峰。就在陈浩然狼狈下线后不久,一个更具分量的邀约,通过官方渠道,送到了苏明远和陈伟的面前——故宫博物院《庆朝文书菁华展》特约直播嘉宾。

深秋的紫禁城,褪去了夏日的喧嚣,显露出一种沉淀的肃穆与苍凉。金黄色的银杏叶,如同碎金般铺满了古老的甬道,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暖而寂寥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落叶气息,混合着殿宇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楠木幽香。高大的宫墙投下长长的、沉默的阴影,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外。

苏明远在几位故宫工作人员和安保的簇拥下,穿过一道道厚重的朱漆宫门。脚下是历经数百年踩踏、光滑如镜的金砖。每一步踏上去,都仿佛踏在凝固的时间长河之上,发出沉闷而悠远的回响。那熟悉的、属于皇权核心的沉重与压抑感,混合着旧日时光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悄然漫涌上来,包裹着他。

直播设备早已在展厅内架设好。柔和的射灯光束聚焦在一排排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内。柜中,静静地躺着庆朝三百年间的文书菁华:皇帝的朱批奏折,内阁的票拟,官员的述职题本,甚至还有几封泛黄的家书。墨迹或遒劲,或工秀,或潦草,无声地诉说着早已消逝的王朝气象与人情冷暖。

苏明远站在展柜前,身形挺拔如松。镜头对准了他沉静的侧脸。他没有看提词器,甚至没有刻意去看展柜旁详细的文字说明牌。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直接落在那薄薄的、承载着历史重量的纸张上,落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墨迹之间。

他的讲解开始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笃定。

“此为庆隆十五年,工部侍郎王澍所上《请修河工疏》。”他指向一份字迹略显潦草、布满朱批的奏折,“王侍郎行文急切,字迹虽草,然笔锋转折间,尤见其忧民水火之心。此处,”他的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虚点着奏折末尾一处被朱砂圈出的批语,“陛下朱批‘知道了’三字,墨色沉滞,笔力疲软,显是龙体抱恙时所书,透出几分不耐。”

旁边一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研究员,闻言立刻凑近展柜,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对着那朱批仔细端详了足有半分钟,才缓缓直起身,脸上满是惊异与叹服,对着镜头微微颔首:“苏先生慧眼。史料记载,庆隆十五年秋,圣躬确有微恙,久不视朝。此细节,若非对庆朝典章制度、帝王笔迹习惯乃至当时朝局有极深浸淫,绝难一眼洞悉。”

弹幕瞬间被“卧槽!”“给大佬跪了!”刷屏。

苏明远脚步沉稳,移向下一个展柜。里面陈列着一份精美的贺表,字迹华丽工整。

“此乃光禄寺少卿贺万寿表章。”他目光扫过,语速平稳,“文辞华美,颂圣之极。然,此处,”他的手指精准地落在贺表开头一行字的某个位置,“少卿大人犯了一个不该犯的忌讳。”

镜头立刻推进特写。所有人都看到,那行恭贺皇帝万寿无疆的华丽辞藻中,有一个字——“历”。

展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几位随行的研究员脸色骤变,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研究员更是疾步上前,脸几乎贴到了玻璃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字:“历…历字?避讳!这是避讳啊!”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明远,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苏先生是说…这个‘历’字,未避圣讳?”

庆朝自太祖皇帝开国,便定下一条极其严苛的祖制:太祖名讳中有一“历”字,普天之下,凡书写此字,皆需缺笔避讳!否则,轻则丢官,重则杀头!

苏明远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正是。庆朝祖制,‘历’字右上‘厂’下之‘日’字,必须缺笔,写作一点一横,以示敬畏。此表此处,却堂而皇之,将‘历’字写全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光禄寺少卿,天子近臣,掌宫廷礼仪宴膳,竟犯此大不敬之错。若非彼时朝纲松弛,便是…此表根本未曾御览,便被束之高阁。”

“轰——”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整个展厅炸开了锅!研究员们再也无法保持学者的矜持,纷纷涌到展柜前,有人翻出厚厚的资料册疯狂查找,有人对着高拍仪屏幕上的细节反复放大比对,低声而急促地讨论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研究员,在反复确认那个刺眼的、完整的“历”字后,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恍然,更有一种学术权威被彻底颠覆后的巨大冲击和随之而来的释然。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面向苏明远,在无数直播镜头和同僚的注视下,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弯下了腰,深深一躬!

“苏先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洪亮,回荡在庄严肃穆的展厅里,“受教了!此字避讳之误,陈列于此多年,我等研读无数遍,竟…竟熟视无睹!若非先生点破,此谬误不知还要存续多久!先生…才是真正的庆朝通!此礼,谢先生为史正名!”

这一躬,如同定格的画面,通过无数直播信号,传递到千万屏幕前。弹幕彻底疯了:

“给大佬磕头了!!”

“故宫研究员当场鞠躬!这含金量!!”

“黑子呢?陈浩然呢?出来走两步?”

“实至名归!苏明远,YYdS!”

“这哪是直播?这是活历史在讲课啊!”

喧嚣的声浪隔着玻璃隐隐传来。苏明远却已悄然走开,独自一人,停在了展厅尽头一个最新布置好的独立展柜前。柔和的灯光,如同舞台的追光,静静地笼罩着展柜中央。

柜中,衬着深蓝色的丝绒底衬,那半张从污秽垃圾堆里重见天日的残信,被精心修复、展平,安放在特制的无酸卡纸内。历经三百年风雨侵蚀、污水浸泡的脆弱纸页,带着无法抹去的黄褐斑驳和边缘的残缺,静静地躺在那里。墨迹深沉,小楷工整,“近日观星,紫薇东移,恐有往生司异动…” 的字句,在恒温恒湿的密闭空间里,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时光掩埋的惊惧瞬间。

而在残信旁边,一个精巧的电子相框,正无声地循环播放着一段影像——正是苏明远在故宫这间展厅里,隔着玻璃,凝望这份残信的侧影。高清的像素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那深如古井的眼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震惊、追忆、痛楚、恍然…以及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现代科技的冰冷电子光,与展柜中那来自三百年前、承载着生死秘密的古老墨痕,仅仅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却仿佛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维度。

苏明远站在展柜前,隔着那层冰冷的、坚硬的玻璃,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展柜内那半页残破的故纸,也凝视着旁边电子屏上自己那张被像素分割的、充满宿命感的现代脸庞。

墨香早已消散在漫长的时间尘埃里,只余下纸张纤维腐朽的微涩气息,被恒温柜的循环系统过滤得微不可闻。而那电子屏上不断循环的、属于“苏明远”的影像,却在无声地散发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电磁信号。

古老的墨痕,现代的像素。

故国的惊魂,异世的浮名。

一个深埋于垃圾堆的死亡预兆,一个陈列于国家殿堂的“文化奇迹”。

在这方小小的玻璃展柜内外,在无声的凝望中,在时光巨大而荒诞的裂缝边缘,悄然碰撞,发出唯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震耳欲聋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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