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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如同催命的鼓点,从他们刚刚逃来的方向逼近!那两个杀手的喘息声和衣袂带起的风声,如同毒蛇吐信,清晰地传入耳中。
“这边!” 林婉儿突然用力拽了他一把,声音带着一种绝境中迸发的力量。她指向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馊腐气味的绿色铁皮垃圾桶。
生死关头,容不得半分迟疑!苏明远借着林婉儿的拉力猛地起身,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那巨大的绿色铁皮垃圾桶后面。冰冷、油腻、带着强烈腐败酸臭的铁皮紧贴着后背,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们。两人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体紧挨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两只被逼到绝境、瑟瑟发抖的幼兽。
脚步声在几米外猛地停住。死寂,再一次降临。只有粗重的、压抑着的呼吸声在黑暗的空气中浮动,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两人的脖颈上。杀手在搜索,在判断。
林婉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那双在黑暗中睁得极大的眼睛,惊惧地望向苏明远,充满了无声的询问和依赖。苏明远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凝神细听。他能听到杀手轻微的脚步声在碎石上挪动,如同踩在紧绷的神经末梢上。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流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腰间玉佩硌在垃圾桶坚硬的棱角上,那尖锐的痛楚此刻反而成了锚点,将他飘摇的意识死死钉在当下这片污浊的方寸之地。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件刚刚立下奇功的器物——那把算盘。木质的框架在掌中传递着一种奇异的、带着体温的坚实感。
幽暗中,林婉儿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算盘上。她的恐惧似乎被另一种强烈的情绪短暂地压了下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奇,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苏明远…你刚才…刚才甩那算珠的样子,简直…简直像在打‘流星锤’!” 她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苏明远低头,看向手中这把沾染了血腥的“武器”。算盘上,原本整齐排列的乌木算珠,此刻清晰地空出了三个位置,如同被打落的门牙,显得突兀而狼狈。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情绪——一种对“损失财物”的心疼和懊恼——如同水底的泡泡,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他微微蹙眉,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市井”念头,抬起眼,对上林婉儿在昏暗中依旧明亮的双眸。
他缓缓吸了一口带着浓烈馊臭的空气,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笃定,清晰地传入林婉儿的耳中:“《九章算术》有云,‘珠动则数变’。”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拂过算盘上剩余的算珠,木质温润的触感在指尖流淌,“此乃算学之根本,亦是天地运行之至理。珠虽微物,循其理而动,亦可生雷霆之势,破不义之锋。” 他的目光沉静,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不过是演算了一道精妙的数题。
林婉儿怔怔地看着他。垃圾桶的恶臭,迫近的杀机,似乎在这一刻都淡去了。眼前这个男人,背靠着污秽的铁皮,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小腿的裤子上还沾着摔倒时的尘土,狼狈不堪。然而,他此刻的眼神,他说话时那种沉静如深潭、却又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般古老智慧的气度,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震撼的陌生感。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有些腼腆、总是埋头算账的苏明远。
“你…”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就在这时——
“呜——呜——呜——!”
由远及近,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如同利剑般,骤然刺破了胡同上方沉滞的夜空!红蓝两色刺目的光芒开始在巷口剧烈地旋转闪烁,将两侧斑驳的墙壁映照得光怪陆离,如同一个荒诞的舞台。
那两个如同鬼魅般在附近逡巡搜索的脚步声,在警笛响起的瞬间猛地一滞!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音模糊不清,却充满了不甘和惊惧。脚步声变得极其慌乱,迅速朝着远离警笛声的方向,也就是胡同的另一端深处,仓皇奔逃而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迷宫之中。
压迫在头顶的死亡阴影,随着警笛的轰鸣和杀手的遁逃,骤然消散。
“呼……” 林婉儿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顺着冰冷的铁皮垃圾桶软软地滑坐下去,瘫倒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刚才压抑的所有恐惧都吐出来。泪水终于失去了控制,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冲刷出几道狼狈的痕迹。她抬起手背用力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苏明远背靠着垃圾桶,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小腿被单车撞到的地方和后背砸地的部位,迟来的剧痛此刻才清晰地叫嚣起来。他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算盘。红蓝警灯的光芒交替扫过,清晰地映照出横梁上那三个空荡荡的位置,如同三个沉默的伤口。
“三颗…” 他下意识地喃喃出声,眉头习惯性地皱起。这具身体残留的、对“欠债”和“赔偿”的深刻在意,如同本能般浮起。文具店王老板那张总是笑眯眯、但算起账来锱铢必较的脸,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又要赔钱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属于这具年轻身体的、真切的肉痛感。
这感觉是如此清晰而“真实”,与他前世身为状元郎时视金银如浮云的豁达截然不同,带着浓重的市井烟火气。他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仿古玉佩冰冷的边缘。玉佩硬邦邦地抵在方才被垃圾桶棱角硌痛的肋骨位置,那尖锐的痛感再次鲜明起来。
这痛,与算盘上那三个空位带来的“肉痛”,奇异地交织在一起。一个来自遥远的、尊贵的过去,一个则深深扎根于眼前这窘迫、琐碎却无比鲜活的现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疼”,在这具身体里碰撞,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金殿题名、御赐玉佩的苏明远,还是这个为三颗算珠要赔钱而烦恼的年轻人。
“明远?” 林婉儿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她挣扎着想站起来,目光无意间扫过苏明远刚才撞上单车的小腿处。
她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惊惶:“血!你流血了!”
苏明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左侧小腿裤管上,靠近膝盖的位置,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色的布料被洇湿了一大片,在闪烁的警灯下呈现出一种粘稠的暗红。大概是摔倒时被那扭曲的金属边缘刮伤的。之前精神高度紧张,竟未察觉。此刻被林婉儿点破,迟来的、火辣辣的痛感才清晰地沿着神经传递上来。
他试着动了动腿,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吸了口气。
“别动!”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决。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踉跄一步扑到苏明远身边,毫不犹豫地蹲下。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卷起他被划破的裤管。布料粘在伤口上,她撕下自己衬衫下摆相对干净的内衬一角,动作笨拙却极其轻柔地,试图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污渍。
“嘶…” 布料碰到伤口的边缘,苏明远忍不住又吸了口气。
“对不起!我…我轻点…” 林婉儿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自责和后怕,“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
苏明远低头看着她。她半跪在脏污的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泪痕未干,混合着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但那双专注地看着他伤口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焦急和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愧疚。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次触碰都屏住呼吸,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她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布料传递到他腿上的皮肤,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颤的暖意。
“不关你的事。” 苏明远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皮肤冰凉。林婉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
苏明远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胡同口。警灯的光芒旋转得更加急促,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穿着制服的警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巷口,正警惕地持着手电筒,光束在胡同的墙壁和地面上快速扫动。
“警察来了。” 苏明远低声道,收回了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撑着身后的垃圾桶壁,忍着腿上的刺痛,缓缓站起身。
林婉儿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手臂,支撑着他一部分重量。她的身体紧贴着他,传递着劫后余生的微颤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力量。
“没事了。” 苏明远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对自己说。他挺直了腰背,目光扫过地上那几辆肇事的共享单车,扫过手中那缺了三颗珠子的算盘,最后落在腰间那枚依旧硌着他的玉佩上。那玉佩的棱角似乎不再那么尖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中沉浮。
警笛声、脚步声、呼喊声交织着逼近,刺眼的手电光束终于打在了他们身上,照亮了两张年轻、狼狈却异常平静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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