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现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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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棠感觉自己被困在无尽的黑暗里。

冰冷潮湿的井壁贴着她的后背，她抬头只能望见碗口大的天空，那点微弱的天光朦朦胧胧地从井口洒下来。

锁链碰撞的声音在井底格外清晰。

祁烬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游戏设定将他现实里的漆黑眼眸染成了琥珀色，他往着宋明棠的方向步步走近，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

“阿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神性般的空灵，“那时候，我原以为飞升就能见到你。”

“可我等啊等啊，等我修炼成神飞升之后，才发现依旧没有你。”

“当时我就一直想着，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话，一定要把你锁在那副画里，永远只重复着一件事情。”

“就像这样。”

祁烬蹲下身来，吻上了宋明棠的唇。

宋明棠睫毛轻颤，抬眼的瞬间，撞进他眼眸中翻涌的暗沉。

祁烬用指腹仍然按着她的唇，紧接着他将束缚她的锁链直接给解开。

“我想问你。”

“为什么……”祁烬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当年你能走得那么干脆？”

宋明棠垂下的手指微微一颤。

“我在你心里，就这般无足轻重？”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你走后，我试过所有方法都找不到你……最后只能……”

宋明棠一直没有问过祁烬最后在游戏的经历，此时听他谈起后，她才顺着他问道：

“你做了什么？”

“不重要了。”祁烬伸手抚上她的脸，“若不是在现实里找到你，我永远都是被你抛弃的那个角色。”

“对于你而言，所有东西都在我之前，可对于我而言，你是我世界的唯一。”

宋明棠吻了吻他，轻声:

“阿烬，其实我也有动摇过，但系统承诺说会让你忘记所有记忆，而且系统是强制传送的。”

她感受着自己在一片井水之中升起，起伏。

“说起来，那系统不是你设计的吗？你轻点!”

宋明棠不满道。

居然专门进游戏里以这种方式来控诉她。

“系统是你设计的，你说不完成任务要我灰飞烟灭，阿烬，我还没问你怎么舍得我灰飞烟灭呢？”

宋明棠吃痛地咬他肩膀。

“不这样，”祁烬突然放柔了力道，吻去她眼睫上的水珠，“某个没良心的小骗子，怎么会急着完成任务来见我？”

“这是那副画？”宋明棠突然想起，“你那储物袋都消失了，怎么还在。”

她记得，这家伙半夜三更去买画，系统吵得她觉没睡好。

在那庭院里，他第一次吻了她，亲到了她的唇角。

“作弊！”

想到这，宋明棠直接戳他胸口，却被他捉住手指。

“就许你偷偷开挂，”祁烬低笑，在她指尖落下一吻，“不许我留点纪念？”

“囚笼是你，自由也是你。”

“也许，这幅《囚笼》里囚住的妖，一直都是我。”宋明棠听见祁烬的声音压低，变得温柔，“从你第一次对我笑开始，我就心甘情愿画地为牢了。”

“我爱你，阿棠。”

“我爱你，宋明棠。”

喘息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也爱你，祁烬。”

宋明棠眼眶微红。

*

“妈咪。”

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奶团子啪嗒啪嗒跑过来，扑进宋明棠怀里，“爸爸又在电脑前变成大魔王啦！”

宋明棠:“嗯？”

“爸爸在凶电脑。”小家伙一下从宋明棠怀里下来，跑到了祁烬面前蹦蹦跳跳的。

宋明棠忍笑抬头，看见祁烬皱着眉头对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祁烬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爸爸不要皱眉，”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学舌，“会变成老头子哦，那样妈妈就不喜欢你啦。”

祁烬:“？”

“昨天是谁缠着要学编程，爸爸特意给你找儿童编程游戏，你就这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