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天下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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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继续雕刻豆兵。</p>

没有几天，北方草海关告破的消息便在京城中传开了。</p>

江水严寒开始变得人尽皆知。</p>

林觉这才感受到乱世风气——</p>

京城百姓开始人心惶惶。</p>

有权有势者都开始做起了打算，有的开始摇摆，有的开始下注，不乏两头下注者。寻常百姓富户也都陆续有人囤积米面粮油，开始在家里院中挖掘可以藏纳银钱的地方。又有官府的人开始各地征兵抓丁。</p>

反倒是城外修路一直没停。</p>

反正都是些吃不饱饭的底层百姓，向来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本该挨不过这个冬天的，如今有吃有穿，已经是多得的了，自然不想那些。</p>

甚至修路的人还变多了。</p>

万新荣来告知林觉，京城隐隐有传言，说替林真人修了路，若是北方大军来了，真人便会护佑他们。</p>

居然真有不少人信。</p>

与此同时，南方要更温和许多，不过手段却一点不亚于北方的雷霆。</p>

南方以徽州为主，加上江南几州，都是富庶之地，已经逐渐脱离朝廷掌控，不声不响的就到了越王后人的手中。</p>

又听说京城中很多聪明的妖精鬼怪、借住在人家中的狐，都已早做打算，离开了京城，去寻别的太平之处了。</p>

有的离去之时，或是因为与家中的人以及邻居有些交情，或是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心中互相知晓，却互不打扰，也觉得有默契，算是另一种愉快的相处和互相照顾，因此这些妖精鬼怪和狐还特地前去与人道别，有的还告知了大致的回来时间。</p>

这些事都在京城疯传，传得颇为玄乎，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又何尝不是对风雨的加重呢？</p>

直到天气逐渐严寒，北方攻势才止。</p>

双方再度转为对峙。</p>

院中则已下起了雪。</p>

大雪之中，隐有人影起舞。</p>

“这几日里，听说京城有不少妖精鬼怪、借住在人家中的狐都已离去了，两位还留在京城，不怕纷乱一来，烧杀抢掠，朝廷或者南北的军队放火烧到这里来，将两位烧成灰吗？”</p>

林觉对雪雕刻，开口说道。</p>

隐隐听见有两道声音传来：</p>

“我们也想走的，奈何扎根于此，只能留在这间院中，不可随意离去。若火真的烧到了这里来，我们便也只好随这座京城付之一炬了。”</p>

“林真人住在这里，我们又有何惧？”</p>

林觉倒是很少听见它们说话。</p>

微微一笑，并不多言。</p>

手中刻刀却没有停。</p>

东王母的残躯碎片实在坚硬，可是多日以来，手中的雕像也只差寥寥几刀了。</p>

细小飞剑，剑尖轻点。</p>

正落在雕像的眼睛上。</p>

“吱吱……”</p>

剑尖游走，划出线条，发出令人酸涩的声音，掉落些许木粉，与雪混在一起。</p>

线条缓缓勾勒出一只眼睛。</p>

一只过后，又另一只。</p>

几刀之后，双眼已成。</p>

林觉的雕刻技艺远远未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比三师兄都比不过，可是一旦刻出双眼，这原本还略有死气的雕像立马就变得灵动起来。</p>

恍惚间甚至整尊雕像都有变化，变得更加生动形象，以假乱真，像是出自大家之手，又马上要活过来了一样。</p>

林觉真感觉它似要动。</p>

可感觉更深的，还是当他低下头，看向这尊雕像时，竟明显感觉到这尊雕像似乎也在看着自己。</p>

那眼神，颇有几分东王母的风采。</p>

“它是活的！！”</p>

旁边传来自家狐狸的声音。</p>

狐狸本来在坐着舔爪子，不知何时已经端坐，被他手中雕像散发的奇异玄妙吸引，严肃的看了过来。</p>

林觉毫不犹豫，立马摸出一颗豆子，扔出便化作一名身经百战、甲胄穿沙的甲士。</p>

“好汉！请换个栖身之地！”</p>

甲士中有残魂飞去，瞬间钻入新的木雕中。</p>

刹那之间，木雕似乎转了下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