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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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伯的盔甲兵刃也不缺。</p>

那位豹王赠予的长柄大刀是好材料，用来制作龙伯的盔甲兵刃绰绰有余。</p>

“啧啧……”</p>

一时几位师兄都啧啧称奇。</p>

唯有大师兄开口：“莫非是龙伯？”</p>

“正是！”</p>

“嗯……”</p>

大师兄点了点头，并不多说。</p>

林觉则去煮了一锅汤圆，当做早饭。</p>

如他所说，到中午时，山间的雾便散开了，唯独山下世界浸泡在滚滚云海中，太阳照下来，照过松枝雪晶，照过观顶瓦檐，晒得人很暖。</p>

扶摇也被小师妹套上了一件土气的花布红衣，而且尺码还并不合适，须得它主动变小，才能套上去。</p>

不仅是它，还有观中别的猫儿、细犬，乃至那头云豹，也都没逃过此劫。</p>

到了下午，小师妹上山寻石，将之摸成地砖，拿回来更换填补。</p>

白鹭飞翔在云海之上。</p>

又有道人在山崖松枝之上踏步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云海滚滚的人间仙境中，好似藏身深山的仙人下山游玩。</p>

也有道童牵着驴子步行。</p>

林觉则是留在观中，将灵木立起来，围着它转，用炭笔在上面不断画线。</p>

随即取出飞剑，开始下刀。</p>

这是既以坚硬如铁出名，又生长了万年的浮铁木，寻常刻刀已经不起作用了。</p>

一块块相对完整的木头落地。</p>

许多木花散落，被风吹跑。</p>

陆续有人趁新年前来上香，则由小师妹负责招待。</p>

与此同时，山下集市，有两大一小三个道童排成一串，各自握着铜钱，从小贩手中购买糖葫芦。</p>

这几个道童都面生，穿得很厚，脸颊被冻得通红，又很白嫩干净，大的两个也不过七八岁，小的则只有四五岁，也不知是从哪来的。更令人觉得称奇的是，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白狐，一只彩狸。</p>

道童手中握着铜板，白狐和彩狸口中也叼着铜钱。</p>

道童递过铜钱，接了糖葫芦，各自走到旁边，却见那狐狸与彩狸也走上前去，低头放下铜钱，又伸着爪子将之往前拨，抬头将小贩盯着。</p>

小贩看得惊奇，四周百姓亦如此。</p>

有人询问那是哪里的道童，又有人答，似是从黟山上下来的，众人这才恍然。</p>

黟山在黟县向来有许多神仙传说，尤其是近些年来，世道不安宁，人间多有妖精鬼怪作祟，往日在山中清修的道人也常常下山来了，便有了更多的故事走入这年头的百姓耳中。</p>

而这些故事，如今还是众多百姓的亲身经历，也许要等下一个朝代盛世，它们才会逐渐变成世人半信半疑的传言。</p>

“黟山？”</p>

当年为齐云山玄天观送信到黟山的捕役已经成了班头，他红光满面，大步流星，本是去浮丘观上香，路过于此，见这方人多，出于往常在城中巡视的习惯过来查看，便正与叼着糖葫芦的狐狸擦身而过。</p>

忽然之间，不由得转头。</p>

眼前一阵恍惚，好似看见当年初上黟山寻道观时，那满天的风雪，还有风雪中似精灵一样轻巧跳跃、无忧无虑的狐狸。</p>

只是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p>

……</p>

大年初二。</p>

按着当地习俗，应当祭祖。</p>

浮丘峰众师兄弟加上更小的小辈，为搬山殿中祖师擦拭了神像，上了香放了贡品，便又站在了后山师父坟前。</p>

清理杂草，上香点烛。</p>

“多亏师父与小师弟，如今除了三师弟漂泊在外，无法联系，我们皆已开始修习大阴阳法。</p>

“弟子也去请问过忘机子道爷，忘机子道爷自认年事已高，成真无望，不愿折腾，只说让观中弟子开春之后来我们浮丘观，听弟子讲道。</p>

“若是师父在天有灵，或是在地有灵，能够听见，便请知晓。</p>

“……”</p>

大师兄上香点烛，念念有词。</p>

众人随着他一同上香，插在坟前。</p>

“别的坟包也都是观中的师祖，但凡还能看出坟包的，也都清理一下，上几炷香吧。”</p>

“嗯……”</p>

众人全都答应下来。</p>

清理这里的杂草就不能用火烧了，哪怕冬季刚过，草木皆枯，正适合放火烧。</p>

那样不好。</p>

慢慢用手清理倒也并不麻烦，是既不十分劳累又不费心的事情，是师妹最喜欢干的活，也是能让林觉心静下来的事情。</p>

就如当初刚上山时，上山砍柴一样。</p>

只是如今砍柴的人则已换成了季阴季阳，哪怕四五岁的小凌霄也要背个小背篓，上山去捡去背。</p>

不过为修道之人上坟，也省去了烧纸钱放鞭炮的过程，这本是寄托着寻常百姓的美好希望，修道之人看得更清更开，便无需如此了。</p>

“我得回家一趟。”</p>

清理掉所有杂草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林觉对小师妹以及诸位师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