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餐桌上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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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国将羊骨重重摔在盘子里，溅起的油星落在桌布上。他扯下餐巾擦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陈工这疼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星是你……”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流转。陈默的下颌线绷成锋利的直线，正要开口，林小星突然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她快步穿过摆满馕坑的走廊，耳尖还烧得厉害。镜中的女孩脸颊绯红，发梢沾着若有若无的肉香。冷水扑在脸上时，她听见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带着小情人和生意伙伴吃饭……” 她攥着纸巾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回到餐桌时，陈默正将凉透的奶茶换成温热的酥油茶。看到她眼眶泛红，他猛地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刘建国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中的银质餐刀。林小星摇头，却被陈默按回座位，他半跪着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珍宝。

“吃饱了吗？” 陈默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奶渍，声音放得极低，“要是不舒服，咱们现在就走。” 林小星望着他眼底化不开的关切，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她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

刘建国重重放下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陈工这副英雄救美的样子，倒让我想起当年……” 他的话被陈默突然的举杯打断。“刘哥，工程的事我无能为力，但朋友情谊在。” 陈默的目光冷得像额敏河的冰，“这杯，敬塔城的夜色。”

当冬不拉的琴声再次响起时，林小星蜷缩在陈默怀里，听着他胸腔传来的低沉嗓音。刘建国的目光像毒蛇般在两人身上游走，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窗外，塔城的夜浓稠如墨，唯有餐厅的灯光在夜色中划出温暖却脆弱的光圈，将这场暗流涌动的饭局，笼在温柔的假象之下。

陈默放下酒杯，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眼神平静而淡然：“结账。”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动作利落干脆。刘建国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刘哥，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默站起身，语气客套而疏离，伸手牵住林小星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林小星顺从地起身，往陈默身边靠了靠，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不安。

刘建国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行，陈工，咱们改日再叙。”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陈默微微点头，没有接话，牵着林小星转身离开。餐厅的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屋内的喧嚣。塔城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却让陈默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林小星，轻声问道：“冷不冷？” 林小星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越走越远，渐渐融入塔城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