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帝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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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咬着下唇，双唇微微颤抖，那双眼眸仿若含着一汪秋水，波光潋滟间透着丝丝媚意，这并非她有意为之，实是内心惊惶与羞愤交织的自然流露。双颊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飞起两片红晕，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桃花，满脸娇羞。此刻的她，心中委屈万分，自己对皇帝忠心耿耿，她自幼入宫，多年来谨小慎微，侍奉皇帝尽心尽力，无论是在御书房整理书卷时的专注，还是平日里端茶递水时的轻柔，桩桩件件无不尽心，却无端遭此猜忌。

可君命难违，她纤细的双手撑着地面，身子一点点压低，每压下一分，心中的屈辱便多一分。那拖地的裙摆似也沾染了她的哀伤，轻轻摆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悲苦。她心中又惊又惧，却在这极致的屈辱之中，怜儿匍匐在这狭小昏暗的龙案之下，四周静谧得只余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她满心屈辱，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在黑暗中悄然滑落，浸湿了一小片地面。身体因长时间维持这屈辱的姿势而酸痛不已，可更让她难受的是内心的煎熬。此刻，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疯狂生长，她竟莫名泛起一股内心当中变态的兴奋感，这种感觉让她自己都为之一惊。她从未想过，在这样极度压抑、受尽折辱的境地下，身体里会涌起这般异样的冲动。她拼命地想要压抑下去，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困境下的错觉，然而那股兴奋感却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怎么也挥之不去，令她在惶恐之余，又多了几分对自身心境变化的迷茫。可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地随之缓缓挪动。她屈辱地，爬进那宽大昏暗的龙案之下，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她压抑的呼吸声，在这宽大昏暗、仿若囚笼的龙案之下轻轻回荡。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那微弱的灯光透过龙案的缝隙，洒下几缕黯淡的光，映照着怜儿满是屈辱与享受的面容。这逼仄的空间里一圈又一圈地回响起那别有一番风味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她的冤屈，又似是在暗暗发誓定要找出黑袍人，还自己清白。

龙案之上，全系投影光屏散发着幽冷的光芒，那光芒如同跳跃的精灵，在皇帝冷峻的面庞上肆意舞动，光影交错间，将皇帝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映照得格外分明。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至极的神色，那目光仿若承载了千般情绪，其中既有对怜儿过往尽心侍奉的丝丝不忍，往昔那些温馨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忆起她平日里端茶递水时的轻柔姿态，每一个动作都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茶杯轻落桌面，不曾溅起一丝涟漪；还有她整理书卷时的认真模样，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书页，将杂乱的书卷归置得整整齐齐，那些岁月静好的瞬间此刻却如针般刺痛着皇帝的心。可转瞬之间，那目光又似是身为帝王对潜在背叛绝不姑息的决绝，在这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朝堂局势下，各方势力相互倾轧，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汹涌暗流，稍有不慎，任何一丝隐患都可能如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将这看似稳固的朝堂冲击得支离破碎。

皇帝随之闭目，微微扬起头颅，脖颈间的青筋微微凸起，似是在倾尽全身力气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良久，寂静的御书房内，唯有怜儿一声声吞咽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静谧，那是她拼尽全力强忍着泪水的响动，哽咽在喉，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皇帝长呼了一口气，仿若要将心底的沉重与纠结一同吐出，轻声开口，道：“龙儿，密切留意北疆指挥官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立即禀报。”那伫立一旁的龙儿立刻应了一声，清脆的嗓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它闪烁着微光的眼睛看向龙案之下，仿若能穿透这黑暗，洞悉一切。龙儿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静静监控着怜儿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颤抖或是呼吸的起伏。而怜儿在这昏暗角落，满心悲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能暗自祈祷上苍垂怜，能早日让她洗清嫌疑，重回往昔侍奉皇帝的安稳日子，继续在这宫廷之中，用她的忠诚与才智，守护着她所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