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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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距A市不足三十公里时，竟看到了城市里的点点灯光，虽然亮光稀疏，但已经是他们一路走来都见所未见地照明率了。

丛夏眺望远方：“那个最亮的地方应该就是国家科学院吧。”

“明天就知道了。”庄尧道，“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吧。”

丛夏把唐雁丘打下来的一只大乌鸦烤了。只是几人各怀心事，除了邓逍外，都没怎么吃得下。

轮到成天壁和丛夏守夜时，丛夏低声道：“你一天都几乎没吃东西，怎么了？”

成天壁道：“我担心我找不到人复命。当初一起去青海的科考队成员和我的上级都没回来，我不知道要把傀儡玉交给谁。”

丛夏皱眉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到时只能让我二叔调查一下，谁负责科考队的派遣……”他话音未落，脸色突然一变：“有陌生的能量波动在朝我们靠近。”

成天壁喊道：“有人来了，快点起来。”

众人匆匆爬出被窝，跳到阿布背上，快速往A市城的方向跑去。

天空中传来大型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几人抬头看去，漆黑的夜空里，出现了十多个巨大鸟类的身影，那些鸟翼展均超过了三米，飞在头顶，有种遮空蔽月的感觉。

它们鸟飞得很高，唐雁丘如果不飞起来，这个距离他没法射击。

成天壁端起了狙击枪。

庄尧道：“再等等，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高空传来火箭筒的巨响，成天壁大叫：“阿布，左边！”

阿布奋力一跃，往左边跳去，这一跳就是二十多米，火箭弹在他们后方炸响，整个森林都在颤动。

庄尧冷道：“攻击！”

唐雁丘飞身而起，在那些鸟进入他的射程后，一箭穿云，直中其中一只。

那只鸟哀嚎一声，往地上坠落，有人叫道：“快接住我！”

另一只鸟低空掠来，试图接住下坠的人。

成天壁一记风刀斩出，把人和鸟都隔空劈成了两瓣，他低声对丛夏道：“强化我的视力。”

丛夏的能量贴着成天壁背心传输了进去，很快地，成天壁眼前清晰了起来，他举起狙击枪，“砰”的一声响，一只鸟头被7.7毫米口径的子弹彻底打碎了。

子弹噼里啪啦如下雨般朝他们落下，阿布在森林里S形奔跑着，茂密的树木帮他们避去了大部分子弹，成天壁干脆在他们上空形成了一个大型风漩，尽管这个风漩不足以把子弹抵挡住，但却可以改变子弹的轨道，让其失去准头。

在唐雁丘和成天壁的配合下，天上的鸟一只接着一只地被射了下来，对方不到一会儿工夫就折损了一半的战力，最后，那些人投下来几颗手榴弹，就狼狈撤退了。

他们走后，阿布才慢了下来，低着头喘着气，但动作并不迟缓。猫科动物擅长长途奔袭，如老虎狮子之类的，不仅具有短途急速爆发力，兴致上来了追你个三十里地也是轻轻松松的，当然，宠物猫是不能跟大型猫科动物相比的，但阿布进化得很好，在刚才躲避炮弹的奔跑中，它同时保持了速度和冷静，足以见它进化的优越性。

庄尧赞赏地拍了拍阿布的头：“阿布你真厉害，不愧是我的猫。”

丛夏道：“阿布跟以前变化大吗?”

“除了体形外，速度、力量、神经反射、扑咬能力、智商，全都进化了。”

成天壁把枪收了起来：“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奉岚会？九江郡？”

庄尧道：“不管是哪方势力，这样的攻击只是试探性的，很可能会有大规模攻击等着我们。天快亮了，我们现在就进城吧。”

阿布铆足劲儿奔跑，天刚破晓，他们来到了城市的近郊，其实这里已经属于A市了。

丛夏感慨道：“十个月啊，我们终于到了，这一趟简直比西天取经还难。”想起最开始的慌乱、绝望和迷茫，丛夏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拥有这么多厉害的同伴，也想不到自己会拥有特殊的能力。他们从最初为之奋斗和前进的目标，就近在眼前，这一刻，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感动，他们终于活着抵达目的地了！

“嗯？前面是不是着火了？”邓逍指着远处。

“好像是，冒烟了，会不会又是什么诡计？”

成天壁道：“过去看看。”

阿布载着他们往冒烟的地方走去，森林里正燃着熊熊大火，浓烟直冲云霄，阵阵烧焦的味道传播得很远。

初春的季节，气候还很干燥，很容易引起森林大火，他们正在考虑绕路的时候，唐雁丘眼尖地发现了什么：“森林里有人。”

几人定睛看去，从燃烧的森林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那是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英俊、气质狂傲，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眉宇间尽是冷硬和戾气，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割喉伤，看上去很不好惹，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肩上扛着枪，嘴里叼着烟，从大火里走来，表情却闲适的像在散步，最奇怪的是，他一只胳膊包着自己的棉外套，外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男人看到他们，脚步没停，径直走了过来。他停在阿布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对着纸看了几眼：“哦，就是这只猫，你们就是从云南来的那伙人吧。”他举了举那张纸，正是他们的悬赏令。

成天壁拿枪指着他：“什么人。”

男人挑了挑眉：“别拿枪指着我，找死是不是。”

丛夏愣了愣，这男人明明是普通人，却这么狂妄？

成天壁冷道：“你觉得现在是谁找死？”

他看了看形势，确实对自己不利，但他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表情，他把悬赏令扔到了地上，“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什么？接我们？”

“丛震中让我们来接你们。”

丛夏惊讶道：“真的？！”他二叔派人来接他们！丛夏大喜，心里顿时感觉安全了很多。

庄尧则挑了挑眉：“‘我们’？”他看了看那人周围，没有别人了。

男人掀开自己的棉外套：“还有他。”他抖了抖胳膊，“你他娘的别睡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移向他抱着的棉外套，外套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一个大约一两岁婴儿的脑袋，一个从燃烧着大火的森林里走出来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那婴儿头上长着一对金色的角，形状有点像鹿茸，但更像古代传说中的龙角。

那长相极其精致的婴儿睁开了眼睛，瞳孔是血一般的红色。

成天壁和庄尧异口同声地道：“龙血人。”

几人惊讶地看着那婴儿，那个造型，确实跟庄尧说过的龙血人相去不远，原来龙血人长这个样子？金色的角，红色的眼睛，脸倒完全是人类的，不过一看就是个小怪物。

那小怪物看向他们，然后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他们到了？”

男人道：“嗯，你睡够没有？”

“没有。”小怪物说完后，又闭上眼睛，钻进了棉服里。

男人撇撇嘴：“真是麻烦死了。”

丛夏有些愕然，这两个人是父子吗？这个男人也是龙血人？

男人抬头看着他们：“还愣着干什么？走不走啊。”

丛夏道：“大哥，你怎么证明是丛震中派你来接我们的？”

“番亿路63号，你六岁那年打破了一个古董镜，这是丛震中让我说的。”

丛夏愣了愣，这个地址是他爷爷奶奶家，他小时候打碎了爷爷的古董镜，吓得直哭，他二叔没办法，就说是自己打破的，让他少挨了一顿揍，其实他二叔只比他大十岁，当时也是个学生，后来也挨骂了。他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只有我和我二叔知道。”

庄尧问道：“丛震中为什么要派你们来接我们？”

男人挑了挑眉：“因为你们那儿有唐僧肉？不派人来接你们，你们恐怕进不了城。”

庄尧冷笑：“凭你们就能带我们进去？”

男人不耐烦了：“前面有人接应，再废话，你们就自己进城。”

丛夏向成天壁投去询问的眼神，他已经因为听到他二叔的名字而兴奋不已，巴不得立刻就进城。

成天壁收回了枪，道：“上来吧。”

阿布立刻把尾巴垂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那尾巴两秒，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一只手抱住大尾巴，阿布尾巴一甩，把他们抛到了自己背上。

跌进阿布又厚又软的毛里，男人吹了声口哨：“这个坐骑不错嘛。”

丛夏一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二叔派来的，尽管看着有些凶，但还是很有好感，他坐了过去，“大哥，怎么称呼你？”

“单鸣。”单鸣在阿布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似乎很享受那猫毛的手感。

“哦，单大哥，你和你儿子都是龙血人吗？”

“他是，我不是。”

邓逍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大哥，你儿子长得真好玩儿，让我看看呗。”话音未落，他就伸手想去摸棉服里的小婴儿。

邓逍手快，单鸣还没来得及阻止，棉服里突然伸出来什么东西，在空中挥出一道金光，“啪”的一声，抽在了邓逍的手上。

“哇！”邓逍惊讶地抽回手，手指都被抽红了。

众人定睛一看，棉服里掉出来的是一截手指粗的小尾巴，那婴儿从棉服里拱出了脑袋，冷冷地看着邓逍。

单鸣皱眉道：“谁他妈让你随便碰我儿子，活该。”

邓逍好奇地瞪大眼睛：“这玩意儿还有尾巴。”他有些委屈地说：“摸一摸怎么了，真小气。”

丛夏汗道：“小邓，不能乱摸的……”

邓逍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眼巴巴地看着那团棉服。

成天壁看着他们：“这个人，是那个纯血龙血人的孩子吗？”

单鸣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我曾跟艾尔·莫瑞一起去莫桑比克执行过任务。”

单鸣恍然：“跟艾尔？你是‘那个’部队的人。”

成天壁沉声道：“龙血人已经解决了生育问题吗……”

单鸣托了托手里的小孩儿：“不，没解决。”

“那怎么会有个婴儿？”

单鸣耸了耸肩：“以后你应该有机会知道。”

说话间，阿布带着他们绕路穿过了燃烧的森林，森林里除了烧焦的树木外，还有一些焦炭般的尸体，这看上去完全是一场森林大火。

庄尧皱眉道：“你干的？”

单鸣吐了个烟圈：“他干的。”

几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趴伏在他臂弯里的小怪物。

丛夏惊讶道：“他？”

单鸣点点头：“速度能不能快点？白长这么长的腿了？”

庄尧看着那焦灼的森林，脸色微变，他拍了拍阿布的脑袋：“阿布，快一点。”

阿布得到命令后，撒腿狂奔了起来，因为冲力过大，单鸣一时适应不了，差点儿从阿布身上被甩下去。

丛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父子俩，对他们的疑问越来越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那个一两岁的小孩儿能烧了大一片森林？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能量波动。他相信其他人也意识到这点了。

跑出去几公里后，前面赫然出现了两辆车，那些车各个造型诡异，轮胎巨大，跟路霸有点儿像。车的车顶都插着一面火红的旗帜，旗的中央画着一条金色的咆哮的龙。

车窗里伸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外国人的脸，朝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单！”

阿布跑到他们身边，那外国人用蹩脚的中文说：“哦，猫，好大的猫。”

“科思奇，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吗？”

“没有。”

“联络艾尔，派人在城门口接应。”

“oK。”

阿布跟在那些车的后面，慢步跑了起来。

这时，天上有几只大鸟徘徊而过，单鸣眯起眼睛看着天，然后朝天上竖了个中指。

丛夏道：“那些鸟身上坐着人吧？我们昨天被他们攻击过。”

“是六道黄泉的一群鸟人，不用理他们。”单鸣又点了一根烟，环视几人，“谁是那个风自然力进化人？”他说完这句话，看向了成天壁，似乎早有感觉。

成天壁淡道：“我。”

“果然是你，人还没到先惹出一堆事儿。”

邓逍兴奋地说：“大哥，我们很出名吗？是不是已经变成传说中的人物了？”

单鸣瞥了他一眼：“嗯，很出名。”

“哇，这样多不好意思啊，万一有美女暗恋我怎么办。”

单鸣讽刺道：“自然力进化人、特殊能力者、傀儡玉，欢迎来A市，这里对你们来说会很好玩儿的。”

丛夏苦笑一声，心想他们还有脑域进化人呢，就冲这个配置，他们就永远不可能低调。

单鸣怀里的棉服突然动了动，小怪物从里面伸出了脑袋，红色地双眸扫过所有人，轻声道：“那个特殊能力者，能修复疤痕吗？”

庄尧微微蹙眉，丛夏没说话。

小怪物用娇嫩的童音说着跟他外表年龄完全不符的话：“把你们平安送进A市，你们欠我们一个人情。”

单鸣皱眉道：“嗯？你要修复什么疤痕？你又不会留疤。”

“这个。”小怪物伸出一截肉乎乎的胳膊，拍到了单鸣脖子上，单鸣脖子上有一道横向伤口，疤痕虬结，一看就是被割喉留下的。

但众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单鸣的脖子上，而是被小怪物的胳膊吸引了。那是一只铺满金色鳞片的小胳膊，手的位置被小爪子取代了，这只小怪物除了脸是人类的之外，身上的鳞片一路武装到脖子，背后还有小小的肉翼和尾巴。

单鸣抓着那只小爪子塞进了棉服里：“修复这个干吗？用不着。”

“用得着。”小怪物从棉服里爬了出来，光着屁股抱住单鸣的脖子，细长的小尾巴在身后甩了甩，然后“啪”的一声卷住了单鸣的手腕。

单鸣用衣服把他一裹：“睡你的吧。”

一行人越发对这小怪物的身份好奇了。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面崭新地高大地城墙，光城门就高达五米，城门口有穿着军装的守卫，八只高大的变异警犬在忙碌地检查着入城者的行李，看上去戒备森严，井然有序。城墙大门紧闭，两侧各开小门，一边入城、一边出城，出城的大多衣着干净、精神状态较好，而入城的至少一半是难民，正在接受严格检查。

一个守卫对着对讲机说：“是龙血族的车，开大门。”

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两辆车依次开进了城，但阿布却被拦住了，阿布歪了歪脖子，还想往前走。

“等等！”守卫大叫道。

阿布抬起来的爪子“咣”的一声落在了那人脚边，守卫被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警犬猛地蹿了过来，大声朝阿布咆哮。

阿布似乎也被激怒了，愤怒地叫着。

单鸣大喊道：“怎么回事！”

“猫身上是什么人？下来看看。”

科思奇从车里伸出脑袋：“是我们的人。”

守卫狐疑地绕着阿布走了一圈，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只猫是不是悬赏令上的那只？”

单鸣冷道：“是又怎么样？你想拦？”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丛教授让我们带他们进城。”

守卫看了眼那个铁牌，后退了一步：“你们进去吧。”

阿布矮下身，从城门钻了进去。

丛夏回头看去，那个守卫在用无线电对讲机说着什么，眼神一直往他们的方向瞟。难道是在跟谁通风报信？丛夏觉得有些可笑，根本不需要谁宣传，阿布这么大的体积，只要长眼睛的人都不会看漏的。

穿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现代化城市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丛夏张大嘴巴，看着他们为之奋斗了一年的目标。

这里比之他们走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像“人类的城市”。末世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哪一个城市能够被维护得如此之好，没有四处倒塌的建筑，没有长满野草的路面，没有满街废弃地车，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同类的尸体和到处流窜的变异动物，如果忽略那些形容憔悴、目光呆滞的贫民，忽略时不时路过的怪异交通工具和大型变异宠物，这里几乎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这就是A市，是白天有行人走动，晚上有灯光的城市，这里驻扎着数不清的变异人，汇集着全国最厉害的大脑和最强大的武力，是所有人向往的安全之城。

他们终于到了！丛夏这一刻差点感动得哭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跋山涉水两千多公里，花了三百多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更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记忆中的人类文明，看到了不屈不挠的同胞在二次寒武纪的灾难中顽强地生存着，这让见多了废城的他，心中又燃起了人类复兴的希望！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太棒了……太棒了！”

邓逍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A市状态这么好，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有。”

柳丰羽眼眶有些湿润，他觉得自己的父母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大家都激动不已的时候，单鸣泼下来一桶冷水：“这个地方，只有一种人能活得安稳，就是普通人，有口饭吃就能活，你们是吗？”

庄尧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单鸣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走进市里，不少人闻风而来，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敬畏而好奇地看着他们，并小声地在下面议论纷纷。

“那个猫好大，妈呀，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变异动物了，至少有八米高。”

“那是龙血族的猫吧，连猫都这么大。”

“我说龙血族最厉害吧，你还不信，一条街说烧没就烧没。”

“放屁，六道黄泉才是最厉害的，你是没见识过土崩地裂的景象吧。”

“最厉害的是奉岚会的老大好不好，万伏高压雷劈下来，有几条命不得交待。”

“难道九江郡的老大就是吃素的？你知道他怎么杀人吗？他能瞬间把你身体里的水份抽干，让你变成僵尸！”

看来城里的人非常热衷于讨论京城四大自然力进化人究竟哪个更厉害。

单鸣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

成天壁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把你们送到国家科学院，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丛夏高兴地说：“丛教授在那里等我们吗？”

“嗯。”

庄尧表情有些阴沉，半晌，他问道：“庄瑜也在那里吗？”

单鸣道：“你还知道他？在。”

丛夏打量着庄尧的表情，见庄尧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冷笑。

他们很快来到了国家科学院，那是一个占地六千亩的大型科学研究所，丛夏的父母就是在这里相识相爱的，后来，他二叔也进入了这个代表国家顶级科研实力的科学院，丛夏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他小时候来过几次。只是时隔多年再回来，一切却已经全变了。

原本这里的外部区域是可以供市民参观的，现在从门口开始就重兵把守。

他们递上文件，门卫领着他们往里走去。

丛夏对单鸣说：“不是说把我们送到科学院就行了吗？”

单鸣道：“我们住在里面。”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内部区域，门卫道：“猫进不去了，你们下来吧。”

庄尧道：“我的猫怎么办？”

“它好控制吗？如果好控制，就让它留在这里，我们有专门的变异宠物食物。”

“它会听话的。”庄尧嘱咐了阿布几句，他们往一个球形顶的建筑走去。

刚踏进门，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快步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修长，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严谨的学识气息。

“二叔！”丛夏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夏。”丛震中速来不大有情绪起伏的脸上，此时也显出激动。

丛夏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丛震中。丛震中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脸上满是感慨。末世里跟唯一的亲人久别重逢，那种欣慰和巨大的喜悦是无法言喻的。

丛夏的眼角有些湿润：“二叔，能再见到你太好了。”

丛震中摸了摸他的头发，哑声道：“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已经……如果不是得到了小成的消息，我还不敢猜测是你。”他看向成天壁，郑重地说：“小成，谢谢你把他带回来。”

成天壁朝他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地说：“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