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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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朱厚照在“豹房”豢养猛兽与野心。两次与虎搏斗险些丧命，却仍着迷于爪牙间的危险游戏。他偷渡边关自封“镇国公”，甚至因生肖属猪而下旨禁屠，致民间幼猪投河、祭祀以羊代豕。更导演“再擒宁王”闹剧：将俘虏的宁王释放再亲手擒获，只为体验“凯旋”虚名。

纵欲非武夫专利，文坛巨擘亦在食色中展露人性幽微：

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晚年妻妾成群，性功能衰退后长期服硫磺末喂鸡制成的壮阳药“火灵库”，最终中毒身亡。

同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任扬州太守时携妓游平山堂，调任汝州后仍作诗怀念旧妓；因香艳词作屡遭政敌攻讦。

至于苏东坡苏大学士嘛，携妓访高僧、为妓女题词，却曾用婢女春娘换马，致其触槐自尽，暴露文人风流下的女性悲剧。

而电视剧里那个铁齿铜牙纪晓岚则堪称欲望的化身。他日啖十盘猪肉不沾粒米，自称“野怪转身”。编修《四库全书》时，数日未近女色竟双目赤红如鬼，乾隆惊问后大笑赐二宫女“伴宿”。此后他更夸耀此为“奉旨纳妾”，肉身欲望与煌煌巨着诡异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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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的帘拢掀起，夜风卷入。唐泽杯中残酒轻晃，映着吧台顶灯一点碎金。海胆的甜腥尚在齿间，獭祭的清冷已漫上眼底。历史长河中那些永不餍足的灵魂——沉溺温柔乡的成帝、羊车恣行的司马炎、豹房斗兽的武宗、硫磺续命的韩愈、鱼脍佐诗的欧阳修、苦中作饴的东坡、纵欲着书的晓岚——此刻皆如浮世绘影，在他独酌的孤寂中叠印、游荡。

他仰首饮尽最后一滴酒。店招的灯笼在身后晕开一团暖红，而前方的夜色，依旧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