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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莹翻身上了马,明显感觉到了红豆的愉悦,抚了抚它的鬃毛对绿柳道:“走了,还得赶着进城呢。”
绿柳依依不舍的又送了几步,显然她的步子是追不上马的,也只能追着队伍小跑几步,含着眼泪,嘴里喃喃叫着姑娘。
“店家是拿了最好的草料喂了咱们的马,还加了好些黑豆,这跑起来都多了几分精神。”含光瞧着最胯下的马对顾清莹道。
“郑家人实在,也难怪我爹娘当年愿意帮他们。”顾清莹嘴角微微上扬。
“表姐,那运河边上很热闹吗?表姐去过没有?”杜斯年想起她多看郑元笙那几眼,心里还是不大舒坦,故意岔开了话题。
顾清莹嘴角微微下压,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当然热闹了,不但有船只来往,还有盛京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
“就算不是过年过节,也会有热闹看,还有花船。有名的美人妓子,还有美男小倌,都在那花船上献艺,好看的很!回头我也带你去瞧瞧。”
杜斯年在听到‘美男’两个字的时候,面色就僵住了,捏着马鞭的手也跟着紧了起来。
以色侍人,还又是什么花船,又是献艺的,好不要脸!
顾清莹余光瞥着他的模样,嘴角反复提起又压下,阴谋得逞令她此刻十分的愉悦。
“我记得那年上元节,那运河上有个小倌叫什么来着,呀,怎么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杜斯年揪着马鞭的皮穗,闷声道:“表姐就是知道也没什么用,那些人用的都不是真名,许是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呢!”
“好看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以色侍人,能有什么本事?!”
顾清莹笑道:“既然是以色侍人的,那还需要什么本事,长得好看不就行了?”
顾清莹鼻子蹙了蹙,空气中嗅了嗅,又往杜斯年的身边嗅了嗅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味道?酸臭酸臭的,什么味啊?”
杜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身上沾染了什么,抬起手臂在衣袖上使劲地嗅了一番,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当即换了一副委屈的神情抬起眸子,静静地瞧着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顾清莹。
顾清莹笑,身后的含光和画影也跟着抿唇无声的笑,笑够了回过头来瞧到他那副委屈巴巴,像是挨了欺负的模样,顾清莹便立刻止住了笑。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哪有什么小倌,那花船上多是有些才学的花魁娘子,就算有,也 不会轻易露面的。哪里是我们先看就能看到的?”
杜斯年闷闷道:“听表姐这意思,还想见见不成?”
“没有呀,就是想逗你玩来着。”顾清莹说的半点不心虚。
杜斯年垂眸都要委屈死了“可是一点也不好玩!”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样逗着玩!讨厌死了!
“那以后就不玩了!”顾清莹承诺。
杜斯年心中并不全信,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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