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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地宫之下,是一方幽暗逼仄的密室。
九狱镇魂岩砌筑四壁,隔绝一切光与声,将此地封成死寂的密闭空间。
楚山河面色惨白地躺在龙榻上,鬓角的黑色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刺骨的寒意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血肉,却远不及他心中翻涌的冰冷。
在这幽暗的地宫里,唯一可见的光源,来自榻边那块三角水晶屏,那金属镶边的镜面泛着冷光,在黑暗中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莫问天若在此地,必能认出此物。
当年他在七星殿生死台上,曾从洪荒遗迹中获得一块类似的水晶屏,至今仍悬挂在门派洞府中。
不过莫问天那块足有桌面大小,而楚山河眼前这块明显小了许多,这水晶屏需以魂石驱动,只见楚山河颤抖着取出两块魂石,嵌入水晶屏下的金属凹槽之中。
“哗啦!”
仿佛是被激活一般,那镜面顿时泛起波纹,很快便呈现出黑白图案。
画面中,医圣已经避开玄铁寒丝,拂袖卷走盛满霸王血血的白玉盏,那盏底‘无敌’二字在血光中格外刺眼。
“贱奴!”
他浑身气得剧烈发抖,手指深深掐住龙榻扶手。
三百年前那个跪在殿外献药的秃头御医,三百年来每次诊脉时低眉顺眼的模样,此刻想来全是精心伪装的假象。
“好个老狗!”
他喉间滚出嘶哑的低吼,龙榻扶手被捏出五道凹痕。
百年前极西寒毒发作时,这老东西跪在榻前信誓旦旦:“老臣必穷尽毕生所学,保王上龙体安康。”
原来所谓‘毕生所学’,竟是觊觎我楚山河的的霸王血脉!
“噗——“
急怒攻心下,一口黑血喷在水晶屏上,血色在镜面蜿蜒如蛇。
画面中,医圣化作一道刺目血虹,转瞬消失在地宫那犬牙交错的门外。
“呵……”
他拭去嘴角血迹,指尖在龙榻机关处摩挲。
这座耗费百年打造的地宫,每一块九狱镇魂岩都暗藏杀机,本是为今日准备所准备的,没想到这老狗逃得太快,没有来得及斩杀他。
楚山河强撑起身体,从腰间取出一枚赤红如血的灵丹,仰头吞服而下。
这是八阶的血魄归元丹,专为今日换血秘术所备。
丹药入腹,药力如烈火般在经脉中炸开,他惨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枯竭的丹田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灵力。
就在此时,水晶屏突然剧烈震颤,画面中映出疾风天将那张熟悉的面容——这位向来威风凛凛的神策府天将,此刻竟被人如盾牌般提在手中,青袍人的五指深深扣进他的肩甲,鲜血顺着铁甲缝隙不断滴落。
“废物!”
楚山河的怒骂尚未脱口,画面中的青袍人已抬眸望来。
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穿透水晶屏,仿佛直接刺入他的神魂深处。
虽从未谋面,但能在瞬息间生擒元婴天将的,普天之下除了那位无极真王,还能有谁?
“小贼!”
楚山河目裂如眦,在心里发出野兽般怒吼。
若非此人横空出世,大楚铁骑早已踏平边荒;若非此人屡破杀局,自己何至于要用胞妹的血来续命;若非此人此刻闯宫,医圣又怎会带着霸王血仓皇逃遁?
半晌,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紧绷的肩颈忽然松弛下来。
心里想到此人来此也好,正好借他之手除掉阿项,弑妹的罪名终究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如今倒有人代劳了。
楚山河眯起眼睛盯着水晶屏,却见莫问天只是静立祭台前,迟迟未有动作。
“莫非已经……”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却在下一瞬脸色大变,疾风天将竟朝着那青袍人屈膝跪拜!
“叛徒!”
楚山河气得浑身发抖,水晶屏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疾风天将跪伏的背影与百年前暴雨中的画面重叠,那是他跪在雷霆下立誓,雨水顺着铁甲沟壑奔流:“末将此生,只做王上与府主的剑。”
而今,这柄他手上的利剑,终在忠义相悖的绝境里……铿然折断。
这时候,水晶屏里传来的画面,令他想破脑袋都不明白的,莫问天掌心竟泛起乳白色灵光,分明是在为项无敌疗伤!
“找死!”
楚山河面容扭曲如恶鬼,猛地掀开龙榻的暗格。
当机关转动的咔嗒声响起时,九狱镇魂岩构筑的墙壁应声震颤,上百戮神透骨钉从裂缝中迸射而出,在水晶屏里映出漫天寒芒。
此刻,太和殿外风雪呼啸,上万御林军列阵集结。
鬼影天将手持骨伞立于殿门前,青铜面具下的双眸闪烁着惊怒交加的光芒,死死盯着地宫入口。
无极真王闯进王宫,居然直奔太和殿地宫?
想到楚王尚在地宫中,他心里便就失去方寸,当即厉声喝道:“千夫长以上随本将入宫救驾,百夫长率军严守宫门,绝不可放走一人!”
话音未落,地宫入口骤然闪过一道猩红血光,在天机琉璃瓦的映照下,医圣的身影清晰浮现。
鬼影天将急忙上前追问:“地宫情况如何?”
医圣神色凝重地指向入口:“无极真王已闯入地宫禁地,将军速去护驾!”
不待多言,鬼影天将立即率领十名千夫长冲入地宫。
“桀桀桀......”
医圣的阴笑声在风雪中撕开一道裂缝,他大步流星穿过御林军阵列,猩红斗篷在身后翻卷,所过之处士兵纷纷低头避让。
这位楚王最宠信的国公,御林军当然不敢阻拦,轻而易举便就离开楚王宫。
宫门外暴雪如怒,他枯瘦的手指轻拍腰间,一道血色符箓冲天而起,风雪里响起沙哑声线。
“主上,灯油已得,静候浪平。”
那道符箓化作赤芒,如箭般射向汉界山方向,沿途雪幕竟被灼出焦痕。
咔嗒。
医圣鸟嘴面具扣合瞬间,玄奥纹路在青铜表面亮起。短杖点地时,雪地上竟无半点足迹,而百丈外已浮现扭曲残影。
楚河城的街巷在他脚下坍缩,三步掠过酒旗招展的东市,五步穿过结冰的漕运码头,最终停在一扇爬满冰凌的斑驳木门前。
叩、叩、叩——咚!
三长一短的暗号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门缝里探出的青年儒生瞳孔骤缩,慌忙躬身迎进院落里。
当医圣跨入门槛刹那,门内涌出的热气与门外风雪相撞,蒸腾的雾霭中,唯见青铜面具最后闪过一道幽光。
“轰!”
紧闭的门扉,将王城动荡彻底隔绝,他也消失在大楚国的视线里。
此刻,四位元婴供奉的凌厉开路下,十四王子率领两千精锐剑卫势如破竹,硬生生从城卫军的重重围堵中杀出一条血路,直逼楚王宫方向。
风雪呼啸中,十四王子环顾四周——
经此一役,剑卫已折损近三成,铁甲上凝结的血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前方三十里外,巍峨的楚王宫在肆虐的风雪中,宛如一头蛰伏的远古凶兽。
此刻,十四王子脑海中浮现出那秃头老者的画像——褶皱如沟壑的面容,浑浊眼底暗藏的精光,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八哥究竟在谋划什么,他并不清楚,此行的任务本是接应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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