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雪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99章 生活系艺术家,都重生了,谁还不是多情小伙,无敌小雪花,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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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巨大的轰鸣声穿透耳膜,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推背感,庞大的波音客机挣脱地心引力,呼啸着刺向魔都铅灰色的天空。

林清浅紧靠着冰冷的舷窗,指腹用力压着冰凉的玻璃,视线死死黏在下方那片迅速缩小、扭曲的城市轮廓线上。

黄浦江蜿蜒如一条黯淡的银链,外滩那些曾令她惊叹的万国建筑群,此刻也化作了模糊的灰色积木。

云霄宫别墅区那片醒目的绿意,在无数水泥森林的夹缝里一闪而过,快得如同幻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那个地方,那个吞噬了她所有天真、燃烧了她全部炽热、最终将她碾作尘埃的牢笼......就在那里。

“再见了,程默。”

无声的唇语在冰冷的玻璃上呵出一小片转瞬即逝的白雾,那个由完美谎言编织的幻影,那个曾是她灵魂寄托的知己,此刻终于彻底碎裂,碎片融入窗外翻滚的云海,再无踪影。

“再见了,张杭。”

这个名字从齿缝里挤出,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烙印。

那个真实的、残酷的、将她拖入地狱又在她灵魂废墟上打下印记的恶魔。

身体的疲惫感,提醒着她那具滚烫躯体的存在,那强势的掠夺,那混杂着恨意与可悲眷恋的交融。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砸在紧紧交握的手背上。

她猛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巨大的悲伤如同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不是为了一个虚幻的程默,而是为了那个被谎言彻底摧毁、再也拼凑不回来的自己。

为了那份飞蛾扑火般献祭出去、却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的第一次真心。

飞机持续爬升,穿透厚厚的云层,剧烈的颠簸摇晃着她的身体,如同她此刻动荡破碎的灵魂。

舷窗外,混沌的灰暗被刺目的、无边无际的金色阳光所取代,云海在脚下铺展成一片圣洁的雪原。

这壮丽的景象本该令人心旷神怡,却只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和无法言喻的疏离。

她拉下遮光板,将自己彻底隔绝在这片过于耀眼的光明之外。

世界骤然陷入一种安全的、适合舔舐伤口的昏暗。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在昏沉与惊醒的交替中煎熬过去。

每一次短暂的浅眠,都毫无例外地坠入那片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张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和冰冷的掌控感。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畔,低沉的声音如同诅咒:

“至少,我对你,有过真心......”

那话语像淬毒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和一丝病态的慰藉。

身体残留的记忆在睡梦中苏醒,他滚烫的掌心烙在腰间的触感......

这些画面与恨意交织翻腾,让她一次次在冷汗涔涔中惊醒,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

当广播里终于传来即将降落的提示音时,林清浅感到的并非解脱,而是一种更深沉的麻木。

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庞大而繁忙,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语言,冰冷的指示牌,一切都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她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被裹挟在汹涌的人流中,机械地通过海关冗长的盘问,领取行李。

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双脚踩在异国的土地上,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空茫。

走出闸口,一个穿着剪裁精良深灰色西装、气质干练的亚裔中年女人早已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等候。

女人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简洁:

“林小姐,一路辛苦。我是管家苏珊,负责您在波士顿期间的一切生活起居,车已在等候。”

林清浅勉强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苏珊利落地接过她手中的登机箱,引领她穿过喧嚣的抵达大厅。

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如移动堡垒的凯迪拉克凯雷德停在专属车道上,车窗是深色的单向玻璃,沉默地彰显着某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车前肃立着一位同样穿着西装、身材魁梧的白人司机。

车门滑开,苏珊护着林清浅坐进宽敞的后排。

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清洁剂混合的气息,温度适宜,隔绝了外面波士顿初夏微凉的空气和嘈杂的噪音。

车子平稳启动,驶离机场,汇入陌生的车流。

波士顿的街景在车窗外缓缓流淌。

不同于魔都那种令人目眩的、垂直生长的现代繁华,这里的建筑普遍低矮,红砖外墙透出厚重的历史感。

查尔斯河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河面上白帆点点。

绿树成荫的街道,悠闲的行人,带着一种旧大陆特有的从容和学院气息。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真正映入林清浅的眼帘。

她只是疲惫地靠着椅背,目光失焦地望着窗外流动的光影,身体深处残留的酸痛和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消耗着她所有的力气。

车子驶入一个名为港湾天际harborSkyline的高档临水社区。

经过两道需要身份验证的厚重铁艺大门和一处有保安24小时值守的岗亭后,最终停在一栋造型现代、通体玻璃幕墙的高层公寓楼下。

苏珊引领她进入宽敞明亮、铺着光洁大理石的大堂。

前台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致意,目光在苏珊身上停留一瞬,显然彼此熟识。

他们乘坐一部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的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无声滑开,眼前豁然开朗。

一整面巨大的、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毫无遮挡地将波士顿海港的壮丽景色框入其中。

碧蓝的海水延伸至天际,白色的帆船和游艇点缀其上,远处的岛屿轮廓依稀可见。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照亮了这间极其宽敞、挑高惊人的复式公寓。

楼下是开阔的客厅、餐厅和开放式厨房,楼上则是私密的卧室区域。

设计风格是现代极简主义,线条干净利落,色调以高级灰、米白和原木色为主,低调中透出无与伦比的奢华。

昂贵的意大利minotti沙发组合,线条流畅优雅。

一张巨大的bbItalia白色大理石餐桌,足够容纳十余人用餐。

开放式厨房里,全套德国嘉格纳的嵌入式厨具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角落里,一架纯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静静地立着,像一件沉默的艺术品。

墙壁上悬挂着几幅抽象派油画,色彩大胆而富有张力,显然是名家手笔。

然而,与这份极致奢华和开阔视野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那些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安保细节。

所有落地窗都是顶级防弹玻璃,内侧装有几乎隐形的坚固金属格栅,需要特定指令才能开启有限的缝隙。

入户门是厚重的合金材质,配有最先进的生物识别锁和多重物理锁扣。

天花板的角落,微型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在不易察觉的位置微微闪烁。

客厅一角,甚至设有一个不起眼的步入式安全屋,厚重的合金门虚掩着,透出里面冷硬的光泽。

“林小姐,您的房间在楼上主卧,行李稍后帮您送上去。”

苏珊的声音平稳无波:

“除了我,还有负责您日常餐饮的厨师安娜,以及两位负责您安全的安保人员凯莉和梅根。”

“她们会在您需要外出时随行,平时不会打扰您的私人空间,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话音刚落,一位系着洁白围裙、笑容温和的白人中年女性从厨房方向走来,微微欠身:

“林小姐您好,我是安娜。”

紧接着,两位身材高挑、穿着黑色战术裤和修身黑色上衣、气质精悍利落的年轻女性出现在客厅入口,步伐沉稳有力。

一位是金发碧眼,眼神锐利如鹰。

另一位是深肤色,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

她们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快速而专业地扫视了一下环境,便退至视野良好的角落待命。

林清浅看着眼前的一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自由广阔的海天,而室内,却是一个由顶级安保、奢华物质和无声监控构成的精致牢笼。

一股冰冷的讽刺感攫住了她。余美玉兑现了她的承诺,给了她最顶级的保护,将她像一个易碎的珍宝般锁进了这个远离张杭的、绝对安全的金丝雀笼子里。

安全,却也窒息。

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苏珊引她走上悬浮式的玻璃楼梯,来到二楼。

主卧的空间同样开阔得惊人,同样拥有无敌的海港景观。

一张尺寸夸张的定制大床占据中心位置,铺着质感绝佳的埃及棉床品。

衣帽间堪比奢侈品店,浴室里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缸正对着落地窗。

“您先休息一下,有任何需要请按铃。”

苏珊说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巨大的空间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绝对的安静压迫着耳膜,窗外壮丽的海景此刻只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空旷和孤独。

身体的疲惫达到了顶点,她甚至没有力气打开行李箱,只是脱掉鞋子和外套,穿着皱巴巴的衣裙,将自己重重摔在那张过分宽大柔软的床上。

身体陷进去,被高级床品温柔地包裹,却丝毫无法缓解灵魂深处的疲惫和空洞。

她盯着天花板简洁的几何线条,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昨夜云霄宫客厅里那场耗尽一切的沉沦。

张杭滚烫沉重的身体,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凶狠动作,唇齿间弥漫的威士忌辛辣和他独特的气息......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她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昂贵的丝绒被面。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是苏珊刻意放低的声音:

“林小姐,您的母亲到了。”

林清浅猛地睁开眼,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

她慌忙坐起身,冲到浴室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影,眼神空洞,嘴唇因为长时间的飞行和情绪低落而有些干裂起皮。

这副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用力拍打脸颊,试图让皮肤恢复一点血色。

又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皱巴巴的裙子,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轻松、正常的笑容。

走出卧室,下到客厅。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欣赏着海港的景色。

女人身材保持得极好,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经典粗花呢套装,优雅的珍珠项链点缀颈间,头发精心挽起,露出保养得宜的脖颈。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一种养尊处优、追求精致的贵妇气场。

“妈。”

林清浅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女人闻声转过身来。

岁月固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有了细细的鱼尾纹,皮肤也不复少女的紧致,但那份明媚大气的底子仍在,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惊人美貌。

她的眼神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关切。

这位便是林清浅的母亲,林曼卿,名字带着几分旧时港岛明星的风韵。

“浅浅!”

林曼卿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温暖柔软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馨香:

“我的宝贝女儿瘦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路上太累了?还是时差没倒过来?”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港普口音。

被母亲温暖的怀抱包围,听着那熟悉的、带着关切和些许唠叨的声音,林清浅强撑的堤坝瞬间有了一丝松动。

鼻尖猛地一酸,眼眶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汹涌的泪意逼了回去,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没事,妈,就是飞机坐久了有点累。”

林曼卿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心疼地叹了口气:

“唉,看看这黑眼圈......美玉也是,安排得这么急,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她拉着女儿的手走到沙发坐下,苏珊适时地端来了两杯鲜榨的果汁。

“来,喝点东西,补充维生素。”

林曼卿将一杯橙汁塞到林清浅手里,自己也端起一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开始絮絮叨叨地分享起她最近的生活要闻:

“妈咪昨天运气好得不得了!在沙田马场,最后一场,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随手押的那匹冷门飞云踏雪,最后关头冲刺,硬是给我拿了个头马!赔率高得吓人,小赚了一笔零花钱,哈哈!”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得意。

林清浅捧着冰凉的果汁杯,小口地啜饮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专注和感兴趣。

母亲的声音像背景音一样在耳边流淌,她听到马场的喧嚣,听到赢钱的喜悦,但那些鲜活热闹的场景,却无法真正穿透她内心冰冷的屏障。

林曼卿话题一转,又抱怨起深城新开的一家美容院:

“那个新来的瑞士技师,手法根本不行嘛,说是精研什么活细胞疗法,按得我骨头都要散了,效果还不如以前的老师傅!白白浪费我几万块预约金,气死我了!”

她皱着精心描绘过的眉,语气娇嗔。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奢华却略显冷清的顶层复式,微微颔首:

“美玉安排的这里......环境嘛,马马虎虎啦,海景是还不错,就是安保搞得也太夸张了,像防贼一样。”

她撇撇嘴,显然对这种过于森严的氛围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也好,安全第一,你呀,就在这里安心读书,布朗大学......名气是够响的,课程听说也不紧,就当出来散散心,认识些朋友,拓展下人脉圈子,那些老钱家族的子弟,认识几个没坏处。”

她放下果汁杯,身体微微前倾,涂着精致甲油的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一丝鼓励,压低了声音:

“浅浅啊,妈跟你说,你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黄金时候!到了这边,眼睛放亮一点,那些追你的男孩子,挑个顺眼的、真心喜欢你的、知道疼人的,好好谈一场恋爱,享受青春嘛!别学你爸那个死样子......”

提到丈夫,林曼卿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怨怼和无奈:

“三心二意,没个定性,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林清浅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父亲的风流韵事,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也是母亲心头一根小小的刺。

她抬起眼,看着母亲那张依然美丽却难掩岁月风霜和情感失意的脸,心头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酸楚。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讽刺的苦笑,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人:

“年轻的......富豪?不都那样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林曼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看着女儿苍白脸上那抹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疲惫和看透世事的苍凉,眼神剧烈地闪烁了几下。

那里面蕴含的东西,沉重得让她心惊。

她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

保养得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昂贵的珍珠项链,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陈述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唉......也是,像你爸那个层次的......一般,都比他更花心,这个圈子......就这样。”

客厅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驱不散母女之间弥漫的那层阴郁和心照不宣的无奈。

奢华的物质,顶级的安保,广阔的海景,此刻都显得如此空洞和冰冷。

林曼卿很快调整了情绪,似乎想打破这沉闷。她站起身,重新焕发出活力: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骨头都僵了,走,陪妈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好买的,顺便透透气!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闷得慌!”

林清浅顺从地放下果汁杯。

苏珊立刻示意,凯莉和梅根两位女保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保持着警惕而专业的距离。

林曼卿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套装。

母女俩走出公寓大门。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曼卿还在低声说着:“听说这边的NewburyStreet不错,都是精品店......”

就在这时,隔壁公寓那扇同样厚重、线条简约的合金门滴的一声轻响,缓缓向内打开。

一个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她个子高挑,目测接近一米七,穿着一身看似随意却质感极佳的米白色亚麻阔腿连体裤,腰间松松系着一条同色系编织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优越的身材比例。

脚上是一双平底的棕色编织凉鞋,露出漂亮的脚踝和涂着豆沙色甲油的脚趾。

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慵懒地垂落在颊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甜美,而是带着一种极具辨识度的、近乎冷艳的精致。

皮肤是冷调的瓷白,眉骨立体,鼻梁高挺,唇形饱满,颜色是自然的嫣红。

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眼型偏长,内眼角微微下勾,瞳仁颜色极深,眼尾却自然上挑,带着一种慵懒又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神采。

此刻,她正微微蹙着眉,对着手机用一种独特而迷人的低沉烟嗓说着话,语速很快,带着一股子鲜活泼辣的劲儿,用的却是林清浅完全听不懂的方言,抑扬顿挫,像唱歌,又像在吵架:

“你少跟劳资扯这些!劳资蜀道山!你要是不答应,看我回去治不治你!哼!一!二!哼,你也坚持不了三个数啊,小废物......”

那独特的声线和充满生命力的语气,像一道突兀却鲜亮的色彩,骤然划破了走廊里原本的寂静与沉闷。

林清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方言,只觉得那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娇蛮,配上那张冷艳的脸,形成一种奇异的、极具冲击力的魅力。

尤其是她说完那句带着威胁意味的劳资蜀道山后,大概是电话那头的人服了软,她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孩子气的笑容,眉眼弯弯,刹那间冰雪消融,艳光四射。

林清浅看得微微一怔。

这个邻居......好特别。

她心里下意识地浮起这个念头。

没错,打电话的人,正是韩乐乐!

韩乐乐挂了电话,似乎才察觉到旁边的目光。

她抬起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视线淡淡地扫过林清浅和林曼卿,在她们身后两步的凯莉和梅根身上也停留了零点几秒,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探究或好奇,仿佛只是确认一下环境。

她对着离她更近、明显是长辈的林曼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方才通话时未褪尽的笑意。

那笑容礼貌而疏离。

林曼卿也立刻回以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优雅地点了点头。

她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容貌惊人的年轻女子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人一同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间。

身后都跟着保镖,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只有高跟鞋和软底凉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微声响。

韩乐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侧脸线条清晰而冷淡。

电梯门打开,内部空间宽敞明亮。

大家走进去,苏珊早已按住了开门键等候。

电梯平稳下行,光滑的金属墙壁映出模糊的人影。

林曼卿借着电梯内明亮的光线,不着痕迹地再次打量韩乐乐。

近距离看,更能感受到那份近乎张扬的美丽和独特的气质。

她身上的亚麻质地,看似随意却绝对价值不菲的剪裁,还有那份旁若无人的自在感......都绝非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

她凑近林清浅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探寻:

“这个女孩儿......气质真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语气里充满了上流社会惯有的、对身份背景的天然好奇。

林清浅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韩乐乐映在电梯门上的模糊侧影上。

那冷艳的轮廓和方才惊鸿一瞥的灿烂笑容交织在一起,在她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一丝微澜。

电梯抵达一楼大堂。

门一开,韩乐乐率先走了出去,步履生风,带着一股利落劲儿。

门外停着一辆体型庞大、通体漆黑、充满力量感的林肯领航员。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硕的司机已恭敬地拉开车门等候。

林清浅这边,苏珊引领她们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迈巴赫,凯莉则快步走向另一台等候的凯迪拉克凯雷德。

两拨人,两台风格迥异却同样彰显着不凡实力的座驾,无声地宣告着彼此不同的轨迹。

纽伯里街是波士顿奢华与品味的代名词。

这条历史悠久的街道,两旁矗立着保存完好的维多利亚时代褐砂石建筑,红砖外墙爬满藤蔓,充满了旧世界的优雅情调。

然而,在这些古典的外壳下,却汇聚了全球最顶级的奢侈品牌旗舰店、独立设计师精品店、艺术画廊和高档餐厅。

迈巴赫平稳地停在街口。

林曼卿挽着女儿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踏上这条着名的购物天堂。

初夏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透过行道树茂密的枝叶洒下光影。

街道上行人不少,大多穿着得体,步履从容,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面包香和高级香氛交织的、属于都市的独特气息。

“去香奈儿看看!”

林曼卿指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双c标志,眼睛发亮:

“听说波士顿这边的货有时候比港岛还全!”

她拉着林清浅径直走了进去。

宽敞明亮的店内,陈列着当季最新的成衣、手袋和配饰。

训练有素的销售顾问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而亲切的微笑。

林曼卿熟练地浏览着衣架,拿起一件浅米色的斜纹软呢外套在身前比划,转头问林清浅:

“浅浅,这件怎么样?妈穿会不会太嫩了点?”

她兴致很高,显然将购物视为治愈心情的最佳良药。

凯莉和梅根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林清浅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应付着母亲的询问。

她拿起一个设计精巧的链条小包,触手是冰凉光滑的小羊皮,但那份昂贵的质感却丝毫无法激起她心中任何波澜。

她的目光掠过橱窗里精美绝伦的珠宝,掠过模特身上剪裁完美的华服,却只觉得一片浮华的空洞。

这些东西,深城老家的衣帽间里有的是,甚至更多、更稀有。

它们曾短暂地带来过虚荣的满足,但她并不喜欢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

如今只想那个用计谋堆砌牢笼的男人。

她陪着母亲试了几件衣服,试背了几个包。

林曼卿最终心满意足地买下了那件软呢外套和一个当季新款的链条包,签单的动作干脆利落。

走出香奈儿,又逛进了爱马士,迪奥......林曼卿如鱼得水,林清浅却越来越感到疲惫和抽离。

保镖的存在感在相对拥挤的店内显得更加突兀,周围偶尔投来的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目光,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在一家以精致法式甜品闻名的咖啡馆patisserie,林曼卿终于决定歇歇脚。

她们在临街的露天座位坐下,点了一份招牌的拿破仑千层酥和两杯拿铁。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街道上行人如织,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林曼卿小口品尝着酥脆掉渣的甜点,满足地眯起眼。

林清浅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奶泡,看着杯沿细腻的泡沫一点点破裂。

母亲谈论着刚才看中的一条丝巾,又说起深城某个太太新买的游艇多么气派。

这些曾经让她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津津乐道的话题,此刻听在耳中却无比遥远和浮夸。

她看着母亲眼角细细的皱纹,看着她谈论起奢侈品时依旧闪亮的眼睛,看着她努力维持的精致与活力,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心疼,是悲哀,还是......一丝冰冷的预见?

仿佛看到了另一种被物质圈养、情感空洞的人生样本。

她端起咖啡杯,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那颗浸泡在恨意与回忆冰水里的心。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变得更加清晰。

她只想逃离这阳光下的喧嚣,回到那个巨大而冰冷的‘安全屋’,把自己藏起来。

回到顶层公寓时,夕阳的余晖正慷慨地洒满整个客厅,将海面染成一片流动的金红。

安娜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精致的晚餐。

林曼卿兴致勃勃地分享着今天的战利品,将那件软呢外套和链条包展示给苏珊和安娜看,得到得体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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