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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何错真想回到过去给自己扇两个大耳瓜子,打醒当初不计后果,胡乱应承的自己。
他是没失约,失约的是何不归这货,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什么都不记得,真让他白守这么多年。
没有任何记忆的何不归:“我……”
何不归很想回应何错的,可脑袋空空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看何不归一脸茫然,却又迫切想知道所有的模样,何错边摇头边叹气。
“巫相和,忘了就算了,别再纠结了。”
何不归下意识捏紧拳头,反驳:“何错,我可以想起来的。”
他想寻回那段记忆的,那怎么能说忘了就算了。
何错未应,只是淡淡摇头,转身走向案台,拾起那盏终究还是没有完工的莲花祈愿灯。
他拿起一旁的朱笔,可临到落笔时,执笔的手还是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落下。
由于何错是背对着何不归的,所以何不归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何不归踌躇上前,却见何错手中的祈愿灯已被点亮,如先前的千盏星灯一般飞向了夜空。
祈愿灯在眼前一闪而过,何不归来不及细看,只瞥到了模糊的“巫相和”三字,下意识想抓住这盏灯,可已然来不及。
望着祈愿灯消失在星河中,何不归耳边响起何错的声音。
“那位携全族抵御外敌,自甘献祭只为度化万千将士的巫族族长巫相和,已经死了。”
“你现在只是重获新生,不受任何世道枷锁束缚的何不归。”
“所以,别再执着了。”
这些话,也不知道他是说给何不归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何不归紧抿着唇,半晌才开口:“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巫相和?”
何错:“……”
何错刚调动起来的澎湃情绪瞬间熄灭,合着他刚才在跟鬼说话呢。
他忘了,何不归本来就是鬼。
何错一个白眼丢过去,冷笑:“你不是,难道我是!”
不想再搭理何不归,何错转头收拾杂乱的案桌,但不忘赶人道:“不是执意要留下高绥嘛,去去去,去找高绥去,别来我面前碍眼。”
“还为这事生气呢?”看人气鼓鼓的模样,何不归笑出了声,然后他就收到了何错又一记白眼。
“生气?”何错身形一僵,随后摇头,“没必要,那是你自己选的,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再者,我明日就走了,你想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你要走?!”何不归笑不出来了,“你去哪?”
何错:“你都回来了,我自然要走。”
“至于去哪……”何错低头想了想,似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乐道:“师行渡答应给我做盏独一无二的星灯,我得去寻他讨要。”
这下何不归倒是不多问了,而是朝何错伸出手。
“干嘛呢?”何错不解,一掌打了过去。
何不归吃痛,无奈道:“通讯令牌,不然我以后怎么找你们。”
闻言,何错抱手轻嗤,“找我们做甚,你不都有高绥了,你放得下他嘛你。”
何不归不语,只是一味摊着手。
最终,何错拗不过,还是把留有自己神识的玉牌丢给了何不归,“走走走,别来烦我。”
得到想要的东西,何不归这下肯走了。
不过走前,他还在低喃。
“所以,我原本的名字便是……巫相和吗?”
“可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倒也是离谱了,他堂堂巫族族长,一介鬼王,怎就对过往之事毫无印象呢。
倒也不是毫无印象,比如说在见到某个熟人时,他心中虽隐隐觉得自己认识,可就是想不起具体记忆。
就如,他在不归陵见到何错画像时,他明确知道何错不是“巫相和”。
就如,他明明不记得高绥的,可在见到高绥时,他清楚,他们定是相识的。
他似乎,无法将名字和人串联在一起,就连他自己叫什么也都不记得了。人,怎么可以离谱成这样。
被何错这突然明灯,还有要离开的消息打岔,何不归忘了,他来此的目的是,想问问他和高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何错这般厌恶高绥。
灯房中千盏星灯散去,烛火未燃,此刻屋中一片黑暗,清冷得可怕,如纱般的清辉倒成了唯一的光亮。
何错望着人离去的背影,清隽的脸庞上却是流露出一抹落寞,低头垂眼,“忘了也好,反正……我不欠你的。”
他轻喃,然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何不归去而复返的声音。
“何错,你,我,还有你口中的师行渡,我们是什么关系?”
心绪又一次被打断,何错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煞风景的二货!
抬眼,只见何不归贱兮兮地倚靠在门口,一脸真挚且好奇地看着他。
何错深呼吸,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得体,“太初学宫,我们是同~窗~。”
何不归恍若不觉何错要吃人的神情,又问:“那高绥呢?”
“咔嚓”,是陪伴何错二十五年的案桌有了裂纹的声音。
何不归看看案桌,又看看阴沉着张脸的何错,这才后知后觉何错不想听到“高绥”这个名字。
咽了咽口水,他打着哈哈步子一步一步往外挪。
“那个、那个,你不是明日要走,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迅速道完安,何不归溜得更快了。不过,何错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发怒,只是略带疲倦地给了回答。
“高绥,晚你十年入太初学宫,你……曾是他的启蒙师兄。”
“我和师行渡离开学宫离得早,并不清楚你们之间关系如何。”
“我只知道,二十五年前,他为赢下那一战,不惜拿你所带领的军队为饵,引诱无疆邪修入局,为杀几人而葬送数万将士。”
“我只知道,他明明可以救你,却袖手旁观,……是他害了你,害了巫族全族!”
何不归离开的步子缓缓顿住,手无措地绞着垂落肩侧的逍遥巾丝带。
他觉得他该向何错解释什么,可回头,见到的只是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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